第十七章 约会篇章（一）
陷入爱河里的人都是傻瓜，从知道小康喜欢我的那一刻起，我开始成为一个傻瓜，并甘愿此生都做一个傻瓜，傻傻地笑一辈子。——摘自《如果爱有奇迹》
——心动。告白——
我爱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没有哪一次，比这次的告白更让我心潮澎湃。我想每一个被自己喜欢的人告白都是这样的心情，如狂风袭卷了体内五脏六腑都混乱起来，心脏更抑制不住地狂跳。
欢欢喜喜，疯疯颠颠，雀跃不已。这种步入天堂的幸福感来得太强烈。此时，我才真正感觉到，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真正恋爱过。
——天气。心情。很好。——
清晨，几束细细的光线从窗帘缝里射进来，打到我的脸上。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拉开窗帘，早晨特有的明媚光线迫不及待地倾泻而下。
今天是个好天气。
心情相当愉快。表现在脸上，那就是不落的笑颜。
“早啊，姨妈，今天天气真好。”
“奈奈，吃多点，你才能健康长大。”
“老三，今天阳光明媚，别皱着眉，难看。”
“姨父，吃饭的时候看报纸不好。”
早晨的唠叨鬼。明明是亲切地同他们打招呼，他们不是迷惑不解，就是一脸阴沉。
“藤表哥最近很奇怪哟，怪吓人的！”奈奈忧心忡忡地说，“整天笑得跟神经病似的。”
“你以后就会知道啦，恋爱中的人都是神经病。”左妍白了我一眼，说。
“左妍！别教坏奈奈！”姨妈连名带姓的喝斥道，随后又不安地摇头：“不能再任由你们胡闹，反正暑假已经到了，你们赶快回去吧！有好好的宫殿不住，却赖在我这小破庙不走！”
姨妈把她经常在左老二面前吹嘘的幸福小窝称之为小破庙，看来她真的很生气。
然后，我就听见左妍涎着脸说她在这里如何如何幸福，如何如何温暖。仿佛在家她是个被继父后母严重虐待的小可怜，有谁不知，在家她是名副其实的任性高傲公主。正如我所料，姨妈被她哄得笑容灿若朝阳。
而我，陷入热烈爱情中的傻瓜，甚至觉得左妍的虚伪面孔也十分可爱。
出门，池睿正从里面出来。
“早上好。”笑着跟我打招呼，笑容如此颤动我心。
“天气不错。”我笑。
正牵他手时，他有些不安想要躲开。那一瞬间，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飘来一朵乌云，仅仅只是一瞬间，我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放开，他也没有挣扎，那朵乌云才算飘走了。
今天是我们约会的第一天。
今天的天气很适合谈情说爱。
也许我真的有些忘形了，走在楼栋下面时，从四楼直接坠落一盆花，如果不是池睿眼急手快地把我拉开，在这美妙的日子，美好的天气里，我就要血溅当场了。
我对他说谢谢。对楼上的人抱以宽容的微笑，并向她挥挥手，说：“Nice weather！”
走在路上，被某个冒失的家伙撞到肩膀，对方连抱歉也没留下，径直往前跑。没有生气的心情，连肩膀也不感觉痛，脸上挂着傻冒似的笑也收不了，对着那家伙大声叫，今天的天气很好！
在拥挤的公交车上，被一个女人细而长的高跟鞋踩到脚趾，她不安地道歉着。即使觉得应该很疼，可是也被快乐的感觉覆盖了。
我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你也感觉快乐吧。
漾在脸上的微笑一径挂着，有点神经质的感觉让她看着发毛，似乎觉得我是从某个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患者，她匆忙地下车。对着周围好奇而又怪异的注视者也觉得他们个个都可爱极了。
下车。
池睿看不下去了，他说：“拜托你别再笑了，好傻哟！”
我冲他呵呵地傻笑两声：“我高兴，我快乐，我开心，笑有什么不对？”
“是啊，这就是你。”他微微笑，“喜怒哀乐尽显脸上，我喜欢这样的你！以后你都是这样么？”
“当然，这就是我！”我被他说的很高兴，这似乎是夸赞，“你呢？难道你不高兴吗？”
“在这里，”他笑，手捂着心脏处，“它跳得很欢快！”
这就是他，习惯隐藏情绪，所以我总是猜不透他的喜怒哀乐，所思所想。也许正是如此，我才会被深深吸引。
——竹林幽径。承诺。——
在学校的竹林幽径中，我们与林苔儿不期而遇。她看起来仍像只受伤的母狮子，她的目光犀利狠毒而又隐约闪烁着哀伤。该死的愧疚之感又一涌而上。
“真是奇观呐，学校的两大校草在这幽僻之地做什么呀，我想这种场面可不是随便什么地方可以看到的，应该大家分享才对！”仍然话中带刺，笑里藏刀。
“你又想怎样？”我无可奈何地问。
“我想甩你一个耳光！”
“难道还没打够么？如果不够的话，无所谓再添一个。”
她挑衅地看着我：“确实，比你们对我的侮辱，这点算什么？”
她说到做到，抡圆了胳膊使出了浑身的劲儿在空中划着一个不规则的扇形……却被阻在半空，池睿的五指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重重地往下一甩，她一个趄趔，差点跌倒，有些惊恐地看着他。
冰冷，锐利，甚至带着点儿凶狠的目光自池睿美丽的眼眸中射出，自有着强大的慑服力，打在林苔儿的脸上，她不自觉地移开目光，又像被磁石吸了回去，闪闪烁烁的躲藏着。
我惊诧不已。从未见过他这种目光，背脊有些发凉。
“他是我的！除了我之外，没人能够动他，包括你！懂吗？”威胁性十足的口吻。
林苔儿不自然地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是谁？你……”
“不信，可以试试看！”低沉充满磁性的音质，却让人胆战心惊。
林苔儿没有说话，甩开他的手，转身离去。连背影都写满不服气。没想到她会这么轻易放手，照着她的性格，应该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
风吹竹林，沙沙作响。
阳光被细密繁杂的竹叶细细分割，也跟着摇曳不定。偶尔有片竹叶反射的阳光刺痛我的眼，以至于我再次看不清恋人的脸。
冰冷，锐利，甚至凶狠。如果可能的话，他似乎可以杀人。
他应该单纯，天真无邪。他是那样的美，那样浪漫，与凶狠沾不到边……
“怎么啦？”
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的微笑美丽而浪漫。
也许是我看忿了眼。我懊恼地摇摇头，他细长的手指，轻柔地将我的发丝理顺。温柔的他怎么可能像杀人的人呢？
“以后别那么心软。”他温柔地说，“你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为了你我可不以不再是我！”
除去那些不善的眼神和强悍的动作，语言——
“他是我的！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够动他……”
“……你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为了你我可以不再是我！”
——都是让人心动不已的甜言蜜语。
只是，“我可以不再是我”，是什么意思？
“不管我怎么变，你都不会离开我吗？”他似乎又一次看穿了我的心。
这个问题有点像言情剧里女主角问男主角，“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会永远在我身边吗？”类似的煽情问题。他，也像那些女主角一样，太渴求得到一份承诺。
通常男主角都会回答：“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永远在你身边。”
我并不想搞得那么伤感煽情，自认为幽默地回答：“那可说不定，要是你变成难闻看的公公，我就会去找漂亮的老婆婆。”
他笑，这是一份他满意的答案，也是一份可以信赖的承诺。
——天台。——
这天的天气异常的好，如同寒冬过后暖阳的春，阳光非常温和，春风格外轻柔，所有的一切，都显得过分美丽。
我自作多情地认为，是我们的爱情渲染了这一切，是我们的爱情让这一切美好起来。
天台上，两个人背靠背，我能清楚感觉到，从他身体里传来的热烈气息。我无心书上的一切，此行的字看了不下十遍，满脑子都是他的映像，明明在身边，却仍在思念。
“睿。”我轻唤他的名字。
“嗯。”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应答着。
我侧过脸，反手扳转他美丽的脸庞，他的眼眸异常的清亮而柔和。我的吻如蝴蝶般地落在他可爱的粉唇上，那是世间最美艳的花朵。若灿阳般的笑颜，在我们的脸上徐徐绽放开来。
从未想过，爱情这般令人陶醉。
他的大拇指夹在书页里，想必是看到那一页，不想翻乱了。又是《一千零一夜》，上次在图书城也是。
“又不是孝子，看什么童话。”我取笑他。
他拿过我的书，“你也是啊。”
“我比你要高深一点，”我说，并从他手上抢回《哈利波特》。“现在三岁孝子都不看童话。”
“世界上没有比童话更高深的书了，喜欢童话的人是拥有一颗未泯的美好童心的人。相信童话的人是世界上最纯真最快乐的人。试图去相信童话的人，是寻找童心和快乐的人。”他轻轻地说着，似乎是在对飘移的云朵呢喃。
又看着我，笑容里有淡淡的忧伤，眼眸里又弥漫着雾气，他继续说：“所以，没有什么比童话更易懂却又更深奥的书了。”
“如果书让人看着忧愁，还不如扔了算了。”我说。
他明朗地笑了，似乎很赞同。我喜欢这样的笑，像太阳开着的花朵，香艳，美丽，而温暖。
“说得是。”他笑，眯着眼睛。细长如弯月的眼睛，形成很好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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