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自由的感觉是什么?就好像小鸟一样,随心所欲的飞翔。我就像一只出笼的小鸟一样,到处的乱飞。听到哪里有好玩的事,或是哪里有美丽的景色,我都一定要去看看。现在的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我只要快乐。我变换着自己的身份,把我看到的、觉得有趣的行当,都让自己去试一试。我当过店小二,当过卖包子的小贩,做过替人写信的代笔,还当过马夫,当过打更的,(不过就一个晚上,我怕黑。)还有一件事,我终生难忘,我到过驿站,就是放死人的地方,吓得我好几天没睡着觉。总之,我又发挥了我小时候的好奇心,和好学的心,看什么好玩就去干什么。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了两个多月。

我拿着包袱,走在大街上,这个地方叫乌石县,听说有一座大梦山很壮观,找了家客栈住下,想着明天要去大梦山看看。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出发去爬山了。走在山道上,一路山明水秀,鸟语花香,苍松蓊郁,排翠崇冈,清风徐拂,远近闻声。真是好美啊。我正在欣赏美景,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我回头,天哪,一把明晃晃的剑,指在我的胸前,我顺着剑看向了他的主人,他有一对好像死人的眼睛,毫无生气的看着我,不过我知道,只要他把剑再向前一点,我就完了,虽然他受了伤,可是要杀我,我感觉还是易如反掌的。这时我听见他的身后有人追来了,他放下了剑,我松了一口气。

“还不走。”他是在问我吗?

“你呢?”

“我伤得太重,走不了了。你快走,他们一定会杀了你的。”我是真的很想走,可是扔下他不管吗?很明显的,他刚才放了我,好吧,我那泛滥的同情心,决定让我救他。没有时间让我想得太多,一把拉住他,躲进了身边茂密的草丛,我们刚躲好,后面的人就追了上来,一共是四个人,都蒙着面。

“怎么没有了,刚才明明看到他向这边跑了。

“我们找找。”说完他们就四处的寻找。半天他们也没找到,说来真巧,我们藏身的草丛,就在他们的身边,而他们恰恰没找这里。

“走吧,可能跑了,不过他伤得那么重,一定必死无疑。”几个人说完就走了。我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腿都软了。

“谢谢你,救了我。”那个人有气无力的说。

“没什么,你不也放过了我吗。”他一脸疼痛的,半天没说话。

“我不想再杀人了。”说完就昏了过去。我连忙扶住了他,怎么办,扔下他让他自生自灭,不行,把他带到客栈,人家一定不收,好吧,我自己想办法。我把他先放在地上,这里应该暂时很安全,离开一会没有问题。于是我四处的寻找,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山洞,废了好大的力气把他托进了山洞。我脱了他的上衣,查看他的伤口,伤口很大也很深,而且流血不止,怎么办,我拿过了他的中衣,把它撕成条状,然后用力的绑紧伤口,让出血的速度慢一些,我又快速的拾来一些树枝,升了一堆火,防止有野兽出现。可是他的血止不了,怎么办呢?没办法,我必须下山一趟,看他的造化了,在我回来之前他如果没死,那是他命不该绝。想到这我看了他一眼,转身下了山。

回到了客栈我拿了包袱,付了店钱,出门来到药铺,抓了止血的药,和一些外伤能服用的药。又买了一些米、馒头、锅、碗、瓢、盆和一些干净的布,山上什么也没有总不能用手抓饭吃吧,想了想我又给他买了一身衣服,他的外衣已经破了,而中衣被我撕来止血了,买好了要用的东西,我一刻也不敢停留的直奔山上,怕他流血过多而没了命。

回到了山洞,我一看傻了眼,人没了,放下了东西,我跑出了山洞,四处的找人,在一个小溪边找到了他,探了探他的呼吸,还好,他只是晕了过去,伤口的血流的也不是很快,又一次的把他托进了山洞,拿来止血的药,给他上上,把刚才生的火苗加大,让这里温暖一些,山洞有些凉,我看到他直发抖。过了好一会,他醒了过来。

“怎么是你?”

“怎么不会是我?”

“你不是走了吗?”

“你看我像见死不救的人吗?”他挣扎着要坐起来,我马上阻止了他。

“老兄,小心你的伤口,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包好的。”

“你不怕吗?我是杀手,不是好人。”

“是吗?要自己承认自己不是好人,你很有勇气嘛,那你怎么不杀我呢?”

“你是女人,我不杀女人、孝和老人。”

“你知道我是女的?”我大叫了一声,他看了我一眼连话都没说,是啊,如果连这点眼力都没有的话,还怎么混杀手啊。

“好,我的判断是,你可以称自己是好人了。”

“你的思想异于常人。”

“证明我很特别呀。”

“你能活到现在是一个奇迹。”我看着他,很不满意地说:

“老兄,你很瞧不起人呐!”他闭上眼睛没理我。好吧,看在他受伤的份上,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计较。

看了看天色,快中午了,怪不得我的肚子有点饿了,拿来了小锅,到溪边打来了水放在火上,把洗好的米放进去,我开始熬粥。水开了以后把火弄得小一点,慢慢的煮,不然粥会糊的。我抬起头,看见他正在看我。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你是谁?”

“我叫荀缘,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坏孩子。”

“这些是你买的?”

“你是说这些用具?”他点头。

“是啊,我看我们一时是下不了山的,没有这些东西,我们怎么活呀。”他看了我半天。

“你谈吐不俗,心思缜密,行事怪异,你到底是谁?”

“我不是说了吗,我是荀缘,一个逃家的孝。你以为我,是来要你的命的吗?”

“命是你救的,要就拿去。”他一脸严肃的说。

“老兄,你们那里做杀手的,是不是都没有幽默细胞,不能开玩笑的。”

“在那儿,能活着就是最大的想法。”我看到了他眼中无尽的痛苦和悲伤,收起了玩笑的心,看着不再说话的他,明白了自己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该拿他的杀手身份来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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