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今昭看了一眼南水碧兴致勃勃的样子,目光闪烁地躲到了一边,他这称谓换得也真够顺口的。

“你先睡,我不困。”

“怎么会不困呢?咱俩可是不眠不休的赶了两天的路了。”南水碧笑意渐深,循循善诱一般地继续道:“你看,这一路上你又要背着我,又要找路的,都累得瘦了一圈了,我们也算是患难夫妻,好不容易有机会歇息了,你怎地反倒不困了呢?爱妃啊,不要口是心非了,看你眼皮都在打架了,还不快点过来?”

“刚才喝了几杯酒,我顿时觉得精神抖擞,要不我们来下棋吧?”今昭说着,还真在门口叫人送了一盘棋过来。

南水碧自然知道她在躲什么,难得耐心地应允了她。

只不过,面对着今昭连连败北的战况,南水碧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爱妃啊,你说你都输成这样了,我再让,都让得你泪眼婆娑了,还要下吗?”

今昭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哎,为什么明明都拖了那么久了,天还没亮?

“再下几盘棋吧。”

“不下了。我困了。你也困了。”南水碧说着,伸出手就要去拉今昭,却被她闪开了。

都耗了这么一夜了,南水碧也渐渐散失了耐心,“我们已经拜过堂了,难道你要一直躲着我?”

今昭知道无法再隐瞒下去,只好坦白,“我还没有准备好。”

“我已经准备好了。来吧。”南水碧解开了腰带,虽然脚上还缠着绷带,但是,丝毫不影响他脱衣服的速度。

“哎呀,我肚子疼。”今昭心中骇然,捂着肚子愣是跑了出去。

南水碧看着她跑远的背影,笑盈盈的脸上,一丝落寞一闪而过。

到底,这么多年,他与她之间的空白,还是让他们有了隔阂。

她若真不愿意,又何必用这样的方法,她是看不起他,还是,根本就不信任他?

今昭在院子外转了一圈,没有找到茅房。本来这也不过是个借口而已,走廊上的冷风把她脸上的燥热吹淡了不少,早在披上嫁衣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既然她的第一次已经给了叶风玄,她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明明在这之前,她就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可是,真正面对着洞房之夜,面对着新郎是别人的现状,今昭还是无法冷静下来,按照之前所设想的那样进行下去。

她知道她这样做不公平,可是,她也同样明白,南水碧心里记着的人,是那个死去的柳拂眉,而不是她。

她们虽然公用一具身体,可毕竟,灵魂是她,有一些事情,有一些坎,她过不去。始终都过不去。

不过,这可是她的大婚之夜,她这样跑出来也不是个办法,所以,没一会儿,她就被人送了回去。

南水碧看到她回来,也不逼她,开们见山道:“我不知道你不想侍寝,你放心吧,我不会逼你。可是,我希望你能尽快适应这一切,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除此之外,不要再有别的肖想。”

今朝意外地看着他,对于他的豁达不是没有感激,“我知道。”

南水碧丢起一颗花生米放到嘴里,轻叩着桌面,“你放不下叶风玄是不是?”

“怎么会。”今昭闻声一怔,急忙反驳。

南水碧沉眉,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声音是她所未见过的霸道和强势“那最好。从今往后,你就是南绍国的人了,和北苍国再没有半点关系。记住了。”

听着他的提醒,今昭咬紧下唇,没有说话。

“你先休息吧。我去别地睡。”南水碧杵着专门为他准备的拐杖,走到了外面的软榻前。

考虑到他脚上的伤,今昭想要去扶他躺下,却被他推开。看不出他是否是在生气,还是漠然。今昭只好放开手,看着他躺下,才又缓慢地走回内屋睡下。只是,躺下去以后,她依然没有困意。看着房梁发呆,明明来之前就早已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到底在躲什么呢?

那一夜与叶风玄的缠绵,还是影响了她吗?

南水碧说的没有错,她已经和北苍国再无关系了,为了报仇,为了杀死景苍帝,终究有一天,她或许会和叶风玄成为敌人,她现在继续活在他的影响里,到头来对谁都不好。

快清醒吧今昭。

她在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着,从今往后,她所要面对着的,可比她现在所能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她哪里还有机会悲春伤秋?

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看古装戏是爱好,可是,没有谁喜欢生活在皇宫里的。

今昭一直不喜欢后宫生活的原因,就是,后宫永远都是女人的战场。

为了夺得所爱男子,或者,为了地位的战场。

今昭当初本来以为既然她是太子妃了,那么,南水碧一定还没有佳丽三千给她找麻烦,谁知,第二天醒来,看着齐齐跪在面前的一排女人,她顿时就傻眼了。

“这些都是……”今昭看向了南水碧派遣给她的新侍女木棉。

木棉扫了一眼地上跪着请安的女人们,压低声音对今昭说道:“在娘娘来之前,她们都是殿下的侍妾。”

也就都是暖床的了?

“她们是算妃还是什么的?”今昭不知道这里的妃妾是否和北苍国一样,学着木棉的语气压低声音小声地询问了一句。

“这宫里的太子妃只有一个。那就是娘娘你。”木棉忽然恢复了声调,这一声反倒把今昭吓了一跳。

更别提地上跪着的这些女人了。怪不得她们看她的眼神总是有些恶毒。

恐怕,是觉得今昭出现的太碍眼了吧。

“我那请了戏班子,娘娘若是肯赏脸,可与妾身一道去观赏。”在这一群女人里,一个穿着鹅黄色烟笼裙的女人忽然对今昭笑盈盈地说道。

今昭刚想开口,旁边一个穿着白色短裙的女人就已经冷哼了一声笑起来,“看你那贱样。她不就是一个被自己国家嫌弃的女人而已,和我们有什么区别?用得找那么低声下气?”

此话一出,别说了在场的那些侍妾们变色,就连今昭,也被这一句给震惊得半天没有回神,沉吟片刻才又转身问木棉,“她们都是些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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