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7 风雨欲来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墨流苏现在几乎不进灶间,也几乎不出芳菲院;每日里只需要早中晚按时给正房送去一碗加了料的清水,其余时间便和无双待在一起,无双研究医术毒术、她在一边时不时加上一句异想天开,总能带给无双一些医道上的灵感,一老一少相处得倒是颇为愉快。
相比墨流苏的无忧无虑,温润心这些天可说是如坐针毡,处处不顺心,看哪里都不顺眼。
先是宣昊晟主动邀请宣瑾然到烈王府待了一天,话里话外总是带着刺,也不知道宣昊晟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在之后,她那个处处拔尖的大哥竟然再次登门,只为了让她看顾着墨流苏那个贱人别被宣昊晟先得了手去。
宣昊晟那边温润心倒是可以保证他有色心也没那力气,关键她可不愿意自家大哥为个贱民牵肠挂肚坏了大事;况且这个贱民还不声不响的让她吃了大亏!
“温嬷嬷,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就真的看着我大哥为个女人牵肠挂肚么?”
“不如让大爷得手一次吧,男人总是贪图新鲜,若是让大爷得手一次,想必咱们再做些什么大爷也不会怪罪与你!”温嬷嬷一脸慈爱的帮温润心梳着她长长的秀发,就像刚才将整间屋子砸得乱七八糟的人根本就是个幻觉。
“真的?”温润心蹙眉。
“真的!你看哪个男人不是见一个爱一个?想必大爷是看着那个贱民可怜兮兮的气质有些放不下罢了。”
温润心盯着镜中眉目姣好的自己,定了定神:“嬷嬷说的是,烈王说着倒是好听,常年征战沙场,无心男女之事,结果还不是建一个爱一个!要是他没有中腐骨散,说不定那贱人早就被收了房,届时我堂堂右相千金竟然和个贱民平起平坐,小心说出去笑掉别人大牙。”
突然想起了宣瑾然前些日子来说起的事情,丹凤眼内算计的光芒一闪而没:“嬷嬷,闲王爷前些日子不是说明日是大皇兄和二皇兄属下校场比武的日子么?既然大皇兄和二皇兄手底下的那些将士都是出自咱们烈王的手笔,你说咱们烈王府是否该去见识一番呢?”
温嬷嬷在心里思量了一番补充道:“当然需要了!烈王在府里成天闷着也不是办法,烈王妃贤良淑德,当然处处为烈王着想,明日咱们府里也该出去露露脸了,否则任那些人胡乱猜测咱们烈王命不久矣的闲话岂不是显得烈王府好欺。”
温润心从妆盒里拿出一支六尾凤簪,捏在手中转了两圈,“嬷嬷,我怕是永远也比不上姐姐凤簪的尾羽多了!”温润心的姐姐温润芳乃是太子正妃,目前凤簪的规制是七羽;皇后八羽;太后九羽,都是有各自的规制;温润心和温府芳虽是同胞姐妹,却还是有一番比较之心在里面的。
温嬷嬷顺手接过凤簪帮温润心簪好,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般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这才点点头温言劝道:“小姐最是要想好你想要的是什么?是尾羽还是如意郎君?”
“这话怎么说?”温润心整理衣服的手顿了顿,“嬷嬷,咱们房里没外人,有什么你尽管说便是。”其实,温嬷嬷话里的意思温润心也有所领悟,只是有些东西不是想想便能如愿的。
温嬷嬷敢这么说自然是有人授意,可惜温润心太信任身边这个奶大她的奶娘了,她相信温嬷嬷不会骗她害她,两人关在房中嘀嘀咕咕便是半天;之后温润心便神情恍惚的去了芳菲院。
“你来干什么?”宣昊晟被昊甲推着正漫步在半月湖边,当温润心站到他身边之时便听得他蕴含着压抑火气的问话。
“王爷,我们是夫妻!”温润心伸出手指在宣昊晟眼前晃动,嘴角带着探究的笑意,刚才并没有着人通报,宣昊晟竟然就知道有人前来,难道他的毒真的被无双解去了吗?不是有消息说他昨日都才又砸了满屋子的摆饰,看来气得不浅啊。
“我听到你的脚步声了!”宣昊晟敛目扯出个嘲讽的笑容:“如今眼睛瞎了才知道耳朵格外好用,隔了老远都能大概分辨出来者是谁。”
“你来是有什么事吗?”看来宣昊晟的情绪经过这三个多月总算调试过来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不带烟火气息的和温润心说话。
温润心也是受宠若惊,成亲三年有余,宣昊晟的火爆脾气比他“小战神”的名头给温润心的印象要深刻得多。
“问你话没听见吗?若是来看着本王发呆发愣趁早滚回你的主院去!”宣昊晟的脾气说来就来,久等不到温润心说话又二话不说开骂。
“王爷,妾身是来问你一声明日宫内校场内比武咱们府里是不是也该去见识一番?”温润心蹙了蹙眉头,忍住气,不断劝自己忍耐,这日子或许很快就结束了。
“想去就去,问我作甚?”宣昊晟浓眉一竖,眉尾伤疤一跳,心情转坏!历来说什么校场比武,全是小兵小将流血流汗全力拼搏,都是为了领兵者面子好看;要是真的打算锻炼士兵的实战手段,宣都城郊三百里不是有一座被土匪占据的要道山脉么?将队伍拉过去实战一番不就知道几斤几两了?
他掌管军队之时便从来不耍这些花架子,即便要实战练兵也必定身先士卒,这才有了所向披靡的“烈焰神军”!想起他的烈焰神军,宣昊晟神情一动:“是谁和谁为什么要在校场比武?”千万别和他想的一样,否则他不保证会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西凤国派遣了使者出访四国,前些日子二皇子献策要在校惩太子比武以扬我南宣国威!”温润心一副余与荣焉的骄傲模样回道。
“意思是说太子和二皇兄要用同是我烈焰神军相互厮杀以博那些个软脚虾一笑?”宣昊晟声音极低,无神的眸子锁定温润心,让她有一种被怒火中的狮子盯牢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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