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你的眼睛就是我的白天和黑夜

“如果我死了，请把你的手放在我的眼睛上，我要再一次体会你的那份温柔！带着满满的爱离开。我要你活着，你的眼睛就是我的白天和黑夜，我要你嗅那些我们共同喜欢的四照花的芳香，我要你……”飞鱼已经泣不成声。

“好吧，你就放弃吧，放弃你的这只手，放弃你的生命，让你的父母为你痛不欲生，这样你是不是很安心？”飞雪生气起来，边说边执坳地去搬弄他的身体：“把手拿出来吧，我不用嘴，快。毒液扩散就麻烦了。”

飞鱼极不情愿地掏出手，大片红肿触目惊心，飞雪迅速脱下他的袜子，给他把胳膊绑起来，然后用一只手使劲捏着，她飞快地用两个指甲拔出钩形毒刺。

狠狠地挤出毒血，唯恐还没有挤干净，下一秒她猛扑过去，用嘴狠劲吸了几口。飞鱼被这个突发状况震惊了：“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发现了她的异样，难道她中毒了，这样的念头让他痛心疾首。

飞雪毫无征兆地晕倒了，渐渐地，她的身子失去了热度，越来越冰冷。飞鱼的手触到她湿漉漉的衣服，无限悲凉地缩了缩下巴，要不是他搬掉岩石被蝎子蛰了，飞雪就不会吓得掉进河里，他急忙去脱飞雪的湿衣服。又把自己的衣服脱掉包裹着她。

他不顾一切地紧紧拥抱住她，紧贴着她，终于，飞雪的身体渐渐回暖了。慢慢地，她张开眼睛，看见他们正赤luoluo地拥抱在一起！

飞鱼有些绝望地喃喃自语：“雪儿，千万不要有事呀，你要继续繁茂，盛开。不要这么狠心，让我的眼睛灰暗，看不到春的颜色。”

“不要担心，发晕这毛病老早就有了，这就是我一直不愿意靠近你的原因，我不确定我还有没有爱的权利，所以你不要难过，就是我不帮你吸毒，也许…”他用手心捂住她，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雪儿，等我们冲破生命的绝境，活着走出土司洞，我带你去看最好的医生，一定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半个小时过去了。飞雪感觉到体能有了一些恢复，她决定再次寻找出口。

他们发现无数个洞口，宛如天上的黑洞，却不敢涉足，只好又回到了原地。现在唯一的希望只有寄托在外面的救援了。

这时候，飞鱼突然有了主意。他想起全世界的手机都可以拨打的共同紧急救援号码112，不管手机有没有信号，有没有插卡，甚至手机在键盘锁定和电力微弱的情况下，任何厂牌的手机在任何地点都可以拨通这个万能急救电话。

他迅速拨通112，马上听见语音指引∶这里是行动电话112紧急救难专线，如果您要报案，请拨0，我们将会为您转接警察局；如果您需要救助，请拨9，我们将会为您转接消防局。

飞鱼按下9。

拨下求助电话后，他们感到一丝安慰，飞鱼把不停咳嗽着的飞雪偎在自己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想着她不顾自己的安危为他吸出毒液，他感慨地说：“我们能相依相偎走过生命的绝境，这是上帝有意要考验我们，你的清澄早已把我心的空隙填满，没有了你的目光，虚无和阴影就会包围我，你一定舍不得让我生活在黑暗里，就像现在这个黑洞一样，也许比这更糟。”

飞雪想起他不顾一切跟着跳进洞里，心情复杂地点点头，叹气说：“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

“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他接上。 他知道她说的是纳兰的诗句，他心里一紧，这是一首悲情的诗词，她在担心这一眼过后便是孤独的百年吗？

“酩酊醉舞霓裳曲，寒尘烟魅，点点泪成殇。”果然，飞雪又吟出一句，不是纳兰的，她改了，她是在担心自己的病，还是心里想着叶里呢。自从叶里出现后，他就一直压抑着自己，不敢再对飞雪表露半分热情，不，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或许爱情根本就不是一个理智的东西，他要争取与她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闲庭共望夕阳斜，春丛喜看双飞蝶。”飞鱼也编排了一句，他把自己对她的痴迷和爱恋，以及厮守终老的愿望暴露的一览无余。

这一次，他们说了很多话。他们猜想叶里一定会带人来求援，似乎还听见了人们的呼唤声，他们谈论梦境中那温暖的炉火，可口的饭菜，泪水禁不住滚落。忽然，飞鱼低下头，他的额头碰到她的，飞雪心头一热，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男子汉气息，彷佛森林中的篝火，在心头摇曳着。他拉起她的手塞进臂弯里，用体温温暖着她。她心里暖暖的，如一道暗中的光，让她的心开始明媚。

他轻轻吻着她眼睫上稍纵即逝的阴影，吻着她红肿的面庞上高高的鼻子，吻着她伤痕累累却依然馨香无比的身体，像要吃掉她体内每一丝闪耀的阳光，她的身体彷佛一扇通向秘密隧道的门--通向世界的芬芳。他们把一些枯叶垫在地上隔湿，相拥在一起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