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节 知己一人谁是

噗嗤,王姑娘忍不住笑出了声。见钟德清迷惑的抬起头来,眼神里满是不自然。遂板起脸,故作冷然问道:“我问你,堂屋共有几扇门?”

“两,扇啊。”钟德清好似吞了颗大枣,梗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王姑娘似笑非笑,再次善意提醒:“你刚才是怎么样拿到扫帚的,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啊,是,是呀。瞧我这记性,那就是在另一扇门喽,谢了啊。”钟德清笑了笑,大步流星迈出去。呼,厨房确实有点小了,堂屋的空气都比那里清冽几分呐。

果然冬天要来了吧,钟德清捧着杯子垂着脑袋想,又要年长一岁了呢,真是讨厌啊,似乎还是一事无成呢。自己究竟还有没有机会,还能不能达胸中那番豪情壮志呢。真是,恼人的事情啊。

王姑娘净了手从厨房出来时,就看到那个人抱着杯子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的侧脸在清晨薄凉的寒气中隔着层纱般,瞧着有些不分明。她走近些,才发现那人眼神飘得很远。

顺着他的眼光望过去,外头是宽敞的场地,再远处是一片苍茫的大山,延绵不绝不知道通向哪里,那是她这个姑娘家不曾去过的地方。但,他一定知道的吧,关于大山后面是什么。

她一瞬觉得他们离得很近,一瞬又觉着隔了很远。一瞬觉着自己和他没什么不同,一瞬又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连山外是什么都不清楚,到底是没有眼界啊。

二人各自抱着自个儿的心思,呆立了一阵子。可回过神来,没谁觉得不妥。年轻人心思转得快,很快话题又转回种庄稼。钟德清对这个颇有心得,便像一个打开了的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讲述起来。

年轻的面容随着说话不断变换着神情,每一种样子都那般耀眼夺目。像一颗闪亮的星子,摇曳着投向王姑娘的心湖,漾起一圈圈涟漪,煞是心惊。

钟德清自打出去外头做事后,回来就闷在家里。钟老太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所以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处于不言不语几乎要失去表达能力的状态中。

现在突然有人表现出对他那些听起来天马行空的言论的兴趣,并且愿意成为一个合格的听众,认认真真的支起下巴竖着耳朵听。间或小声和他讨论几句,却并不反驳他离经叛道的观点。

他突然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来,甚至有种“知己一人谁是”、“相见恨晚”的错觉。眼前这姑娘容貌生的很普通,属于往人堆里一扎就找不着北的那种类型,可那个时候却觉得,简直是无与伦比的美丽。

有那么一瞬间,他二人对上了目光。王姑娘眸子里的柔情像是一滩水,汪汪的盛满了一双眼,瞧起来分外引人着迷。颊边升起的红云恰如其分的显示了女子的娇羞与动人,又敲迷了钟德清的眼。

他就在这样一片温柔如水的神情里溺了进去。不知不觉走近一步,在王姑娘呆呆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捧起她的脸,噙着笑意微微弯了弯嘴角,深情的吻了下去。

他们迅速相爱了。在此之前,他们都没正儿八经的谈过感情,在那个年代里,爱情不知为何物,没有人说得清经得起。成个家在大伙儿眼里无非就是,一男一女一块凑合吃凑合穿,凑合凑合过日子。

当事人那时即使在情最浓时,也并不能描述爱情这种东西,它究竟是怎样一种奇妙的感觉。只觉着它很美好,美好的让他二人半晌不见对方,就想的心里发慌。

终于,在一次俗套的英雄救美后,他们在一起了。某个寒冷的晚上,王姑娘洗完脚穿着拖鞋开门出去倒水时,冷不防从门口闯进来一个醉汉。

那醉汉似乎是外乡人,此前并没见过,甚是眼生。王姑娘开始并不大在意,耐下性子和醉汉讲道理说好话,甚至是喝吼都不大行得通。只好矮着身子,试图把他推出去。

毕竟是大姑娘家,深夜里无故闯进去一个陌生男人,怎么讲都说不清的吧。即便她有心收留,碍于留言紧密也是无法。外头倒是有间装杂货的屋子,兴许可以一避风寒。

这样想着,王姑娘抬高了嗓子,一边和醉汉讲话试图唤起那人一部分清醒,一边伸手推着他出去。岂料刚伸手出去,意外就发生了。

那样一个并不算高大的男人,突然化为勇猛的饿狼,恶狠狠的反扑向王姑娘。变故发生的太快,王姑娘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傻愣愣的呆在原地,直到一双魔爪袭向她的前胸。

来人啊,救命,唔。醉汉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和潜力,慌乱中还没有忘记腾出一只手死命捂住王姑娘发白的嘴巴,另一只手留在王姑娘身上,使力扯着她的棉衣。

不要,别,救,命啊。王姑娘拼命挣扎,浑身的力气使出去,都只如泥牛入大海,不见一丝儿成效。醉汉想是酒后气力大了几分,见这屋里没别人又壮了胆子,手下动作不停,眼看就要撕破王姑娘那身棉布衣裳了。

七辛小语:上周阴差阳错,丢了钱包,内有身份证银行卡u盘等等,误了正要写字的心。好在七辛幸运的紧,隔日又找了回来。原物璧还,一场虚惊。要各种考试了,愿学生们逢考必过。天凉了,大家保重身体,莫要生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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