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病美男
楚胥羽只有十岁，可他貌赛潘安之姿却几乎是鹫国人尽皆知之事，谁知贵胄身体丫环命，刚出生便得了肺痨，寻遍全天名医皆不得痊愈，但凡气候转换或是感染风寒时，咳得肺伤吐血，如非皇宫有珍贵药材吊着口气，只怕早就见了阎王。
古往今来，无论男女，拥有倾国倾国之姿的，命运总是多舛，如一生受尽帝王宠却最终吊死在马嵬坡的杨贵妃，如姿容完胜倾城美女的董贤，沦落为男宠囚奴。
楚胥羽容貌俊朗无双，却身受病魔折磨的他却平增了三分阴柔，不禁让人心生怜惜。
段郁宁怔怔望着他，直到心脏兀地一阵剧痛，才发现自己无法呼吸。
“咳……”旁边的男子咳了一声。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
察觉到失态，她忙低头，却掩饰不了怦然乱跳的心跳，面具下的脸炽热的厉害。懵懂的年纪，她浑然不知身体为何会出现奇怪的反应，只觉得眼前的少年是她平生所见过最漂亮的人。
“主人。”沙哑的声音响起，段郁宁低头望着自己的脚趾头。她愿意，用一生的时光竭尽所能的保护他，心底有个声音突然纳喊着，让她慌然失措。
“谢谢母妃。”楚胥羽露出笑容，不动声色打量着段郁宁。
姚妃吩咐道：“段郁宁，羽儿是皇子，身份尊贵无比。本宫将他的安全交给你，你定要用生命保护他。他是你唯一的主子，只需听他的命令即可。”
“是。”段郁宁领命，站在楚胥羽旁边。
姚妃满意地挥了挥手，“羽儿先下去吧，我跟段先生有事相商。”
楚胥羽往殿外而去，踏出殿门刚要跟段郁宁说话，谁知刚一转身却是空空如也。纵然出身于皇宫，体弱多病的他常年养病极少与皇家子弟来往，在尔虞我诈、步步惊心的后宫仍是一片天真灿烂，加之性子隐忍，纵然平时受到兄弟姐妹的欺负，也没往心里去。
“段……段郁宁？”似乎是这个名字吧。
“主人有何吩咐。”沙哑的声音突然在楚胥羽身后响起。
“啊……”楚胥羽吓了一跳，半口气呛在喉咙，难受的咳着，“……你是我的护卫吗，刚才怎么不见了？”
“禀主人，我是隐卫。”隐卫，自然是不能让人看见的。
楚胥羽后知后觉，却是来了兴趣，“你刚才藏在哪里？”
段郁宁指了指柱子后面。
楚胥羽笑了笑，“这里没有外人，你不用藏起来，先跟我回偏殿安个住处。”
“隐卫不分白天黑夜保护主人的安全，不需要住处。”换句话说，他在哪，她就在哪，哪怕是在茅坑拉屎。
楚胥羽愕然，对于隐卫可没有一点经验。沉思半晌，缓过神来时跟前的段郁宁再次不见了。
他回到寝室，顺手将门关上，疑惑的打量了眼四周。隐卫真是如影随形？他将门关上了，她真能进来？
半躺在软榻上看了会书，时不时咳嗽一下，肺部隐隐生痛。白皙修长的手放下书卷，楚胥羽难掩失落，明明今天是他的生辰，可是他却不能像皇兄他们那般缠着父皇蹴鞠或是打猎射箭。他连走两步都会喘，吹风下雨都会让母妃担忧的睡不着，怕他被风吹跑或是淋坏了。十多年来，他的生命是众御医从阎罗王手中抢来了，而不知哪一天又会被闻王取走。
“你在吗？”寂寞的声音响起。
寝室一片沉静，楚胥羽只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出来跟说出出话吧。”他要的并非隐卫，而是一个伙伴。
软榻下突然响起唏嗦声，戴着面具的段郁宁从床底下爬了出来，站在他面前。
楚胥羽惊讶的合不嘴巴，半晌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指了指她的额头。
段郁宁伸出一摸，头发上缠着蜘蛛丝。皇宫跟寻常百姓家没啥不同，床底下都有一样脏。
“坐。”楚胥羽示意在软榻边坐下，“你今年多少岁了？”身材挺矮小的，只到自己的胳膊处，却是有好体魄可是来去自如。这些，是用再多的金银财宝都换不来的。
“七岁。”段郁宁黑色清澈的眼眸落在楚胥羽俊美无涛的脸庞，愣生生移不开目光，胸口有种莫名的东西要破体而出。
“你比我小三岁。”年幼的孩子总害怕孤单，楚胥羽也不例外，他朝段郁宁露出友善的笑容，“为什么要做隐卫？”才七岁武功已是不错，自己连一丝都没有发觉她的如影随形。
“家族使命。”她不想做的，但若是不做段氏家族的千古名誉就丧送在她手上，弄得从出生起全族人每天都在向她施压，连上茅房都跟着。
“可是你才七岁。”
“这不是为了保护你，姚妃娘娘连七岁的幼童都不放过嘛。”说起这个，段郁宁恨得简直牙痒痒啊。
楚胥羽讶然道：“母妃对你们做了什么？”
“威恩并施，从三年前开始就打段氏隐卫的主意，不断派出朝廷或是江湖中人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若非多年年前段氏曾受到姚家的恩惠欠了人情，族人就算被闹个鸡犬不宁，也不会同意让十九代唯一的隐卫送出去了。七岁，她前段时候还换了个幼齿，半年前还尿床了一次，现在就得保护七皇子了，传出去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娘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如果我的身体没病就好了。”楚胥羽内疚道：“要不，我求母妃放你回去吧？”
“段氏有条族规，但凡被退货的隐卫，只有死路一条。”某人随口掰了句。爱美之心，有皆有之。不来都来了，跟天妒人怨的美少年一起，暂时舍不得走了，等玩腻了再走也不迟。
“看来都是我害了你。”楚胥羽甚是为难，不过当即笑着安慰道：“你跟我年纪相当，我们私下就以朋友相处，等以后寻着办法让再你离去也不迟。”
懵懂的年纪，段郁宁虽然对段氏隐卫族规很清楚，可她毕竟只有七岁，做事喜好全凭性子。她不喜欢生活在黑暗中，对于楚胥羽的邀请自是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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