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

星期三早晨，唐惜灵在家闲着没事，打开电脑，上了Q。

刚上线不久，肖振凯就发来了消息：“你终于上线了。”

“什么意思？”唐惜灵回复。

“我等了你三天。”

“等我干嘛？”

“陪聊。”

“我才不要你陪。“

“那就你陪我。我现在可在昆明。”

“去昆明干嘛？”

“我公司在这，你忘了？”

“就你说的电子公司？我以为你瞎说的。”

“我从不在你面前说瞎话。”

“你的模样可一点都不像IT男。”

“要怎样才像？不着边幅，鼻梁上架着个酒瓶底眼镜？”

“嗯，差不多。”

“那不是IT男，那是挨踢男。”

“你才挨踢呢。”

“我想看看你，行吗？”

肖振凯突然将话题一转，发出了视频邀请。

“我有什么好看的？不看。”

“就看一眼。”

“没有摄像头。”唐惜灵信口说了谎。

“那你看看我，我带你参观我公司？”

“这个可以有！”唐惜灵笑着回复。

“等我一会儿，我换笔记本。”说完，肖振凯的头像变黑了。

（2）

五分钟后，QQ再次传来视频邀请的提示音。唐惜灵拔出自己的摄像头，按下了“同意视频”。

“Hi……”视频那头，肖振凯朝唐惜灵挥了挥手，感叹道：“还是说话方便。”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唐惜灵调试着自己的耳麦。

“可以。”肖振凯冲着镜头拨弄了两下额前的头发，问唐惜灵：“怎么样？我在视频里还算帅吧？”

“自恋狂。”唐惜灵打出三个字，发了过去。

“你就夸我两句嘛。”肖振凯像是在撒娇。

“好了，帅哥，行了吧！不是说要让我瞧瞧你的办公室吗？”

“嗯，这就让你瞧瞧。”说着，肖振凯将摄像头缓慢地旋转了三百六十度，整个办公室缓缓地呈现在唐惜灵眼前。

“看不出你还蛮有品位的。”

“2012年5月19日上午10点30分，我得记住这时间，它是个历史性的时刻。”肖振凯说。

“什么意思？”唐惜灵不解。

“你第一次夸我。”

“无聊。”唐惜灵把话题一转，问：“你的公司该不会就这一间办公室吗？难不成你就是个光杆司令？”

“看，又小瞧人了。”肖振凯不满地说：“我这就带你出去看看。”

摄像头在一阵剧烈的晃动后停了下来，一间偌大的办公室出现在唐惜灵眼里。

“肖总好。”画面中走来一名女子，像是和肖振凯打招呼。

“嗯。”肖振凯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刚才那位是我秘书，李露。”

“美女吧？”

“和你没法比。”

“切。”

“这里是销售部。”肖振凯将镜头停了下来。镜头前，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正在开会。

“肖总。”正在说话的男子停了下来，冲肖振凯打招呼。

“没事，忙你们的。”肖振凯说完，离开了销售部。

“这里是研发部。”

镜头里终于出现了一位不着边幅，鼻子上架着厚厚镜片的男子。唐惜灵想：就是，这才是标准的IT男形象。

“你是不是觉得他才像IT男？”肖振凯问。

“是。”

“明天起，我让他们穿制服，配隐形眼镜。”

“切。”

“走，带你去看看活动室。”

“喂，你抱着笔记本这么走来走去，不怕他们笑话你？”

“为了你，我怕什么？”

唐惜灵无语了。

“来看看我们的活动室。”

“我的天，这哪里是活动室？这分明是健身房嘛？！”看到镜头中出现的种种健身器械，唐惜灵不由惊呼起来。

“呵呵……”肖振凯得意地说：“这里就是健身房，我要求我的员工，每人每天在这里健身一小时。”

“上班时间？”

“当然，难道我还能要求他们加班健身？”

“这么好？你们公司还招人不？”

“招。”

“那你觉得你公司有什么职务适合我？”

“老板娘。”

“得了吧，你。”

“肖总，万成的吕总来了，在您办公室等您。”秘书李露出现在镜头前。

“我知道了。”肖振凯回答。

“去忙吧。”唐惜灵说。

“嗯，有空再和你说话。”肖振凯停顿了两秒，接着说：“去买个摄像头，让我也看看你。”

“再说吧。”说完，唐惜灵终止了视频连接。

（3）

不知道志恒在干嘛？

想到这里，唐惜灵拨通了徐志恒的手机。

”嘟……嘟……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嗨，一定又在工地。

唐惜灵略带失落地放下电话。

（4）

打开网页，唐惜灵漫无目的地游览起网易新闻，娱乐八卦。看了一会儿，她又开启了QQ游戏，斗地主。

游戏一步步进行着，唐惜灵今天却好像有些心不在焉。更多的时候，她都在关注电脑右下角的QQ头像，那头女生打扮的企鹅总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唐惜灵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因为分心，唐惜灵几次出错牌，与她联手的玩家不停发来抱怨。

“嗨，不玩了，不玩了。”顾不上逃跑率，顾不上扣除欢乐豆，唐惜灵心烦意乱地退出了QQ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