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办丧事

赵氏身子一颤，哑声道，“俺，俺也不知道……”

“恩？”张三声调一沉。

“回……回大人，俺娃娃很乖的，从不做害人的事……前几天因为溺井的事乡长要将她处死，她啥也不求，只求见她爹最后一面，可怜的娃儿还被乡长踹了一脚……”赵氏边抹泪边将苏如的上衣撩开将伤痕给张三看，上面果然一片淤青红肿。

张三皱了皱眉，这么小的女娃那乡长也下得去狠脚？

“她从不说谎骗人……俺想，她这次上山去是想见她爹最后一面吧……乡长虽然死了，可他儿子还会继续做乡长，他儿子一做乡长俺娃娃就要死了，可怜的娃娃一定是想在她死前去找她爹见见面，天还没亮她一个人上山去了……还遭了黑熊……”说到这赵氏泣不成声。

张三见赵氏说的情真意切也不像是说谎，又见苏如年纪小小命运却多舛，他起身安慰道，“你放心。你家娃娃如今可是立了大功，她救了太子。此事待查明之后若是属实，你不必担心她会因溺井而遭任何处理！”

“谢谢大人。只是乡长那边……”一直没说话的宁安突然开口道，他声音低轻，眼睛都不敢看张三，瞧着就是一个老实巴结的乡下少年。

“哼！乡长？找不到太子还大办丧事！”张三眼神一沉，掉头便出了门。

吵闹了一早上的屋内终于安静下来。

赵氏经这几日早是精疲力尽，宁安将她送到邻居家好生休养睡觉去了。守在太子房内的大夫看完病开完药也走了。屋内只有二个专门伺候太子的婢女，但她们都在太子那间房内半步都不敢踏出。

外面这间平房内便只有宁安和苏如二人了。

他为她将被子每一处都掖好，然后坐在她床前静静凝视她，她只有八岁，脸蛋身材还没长开，眉角眼俏也还带着稚气，可她是他日后的娘子。

正此时，一直沉睡的苏如突然一下睁开了眼睛，就像刹时绽放星光的暗夜般，令人惊艳的忘了眨眼。

两人相视，这一次，是苏如主动转移视线。

从小，她就被府上教习她的婆子教诲：不可与陌生男子对视相看、独居寡处。如今情况虽受局限，做不到不与他同屋但既能不同视便不同视。

她的这些微妙小变化又怎能逃过他的法眼？

从上次玉峰山上相遇他便觉得她和往常有那么一些不同了，以前她没有那么听他的话，就算他为她出了一个主意，她也要反驳一番再默认。以前她也没有这么体谅她爹娘，她心里将她的贫穷怪罪于爹娘，因此对待他们态度向来不好，可近几日观察下来发现她虽然对爹娘态度也不亲昵，但至少尊重。而且。她最大的变化是他从前送她什么她全要，可昨日送她的一个毛毯，第二天她便叫她娘还给他了。

楚儿，她真的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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