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鬼魂

“小菁怎么样了？”柳子言一进门，就向一边的丫鬟询问关于她的情况。

“回少爷，菁夫人还是老样子。”

“还是老样子？”他一愣，失望地叹了口气，摆摆手让屋子里的下人们都退下去，自己走进了里间，见菁一个人坐在床头发呆，便走了过去：“小菁，你还好吗？”

菁转过头来，一双大大的眼睛因为面容变得消瘦苍白而显得更大，空洞而茫然地看了他一会儿，紧接着，就瑟缩地往床角躲了躲，眼中流露出恐惧和害怕。

柳子言见了，微微蹙起眉头：“你为什么要怕我？我又不会害你。”

说着，他倾身向她靠近，一只手伸过去，就抓住她的手臂拉过来：“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怕有人像赵丹那样对你吗？小菁，你不要怕。我已经帮你教训过赵丹了，她让你失去了我们的孩子，我也让她失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难道你还没消气吗？”

菁怔怔地看着他，轻启朱唇：“可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跟你比起来，那算什么？”柳子言的笑容冷酷无情：“小菁，我早说过了，只要有我在，就没人能够动你，她竟然罔顾我的话害你没了孩子，就算你不说，我也要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你，你好残忍……”菁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瞳孔也因为恐惧而放大，她嘴唇动了动：“你太可怕了。不要拿我当借口，我不想跟你一起下地狱。”

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讲出那样的话来，柳子言惊讶极了：“小菁，你在说什么？你说我会下地狱？而且，你要因此而抛弃我？你为什么？”

菁却没有回答他，而是侧过头，看向了窗外，声音喃喃道：“听说，那个池塘附近又死人了。还是鬼魂在作怪。你说，会不会有一天，她会来取我的性命。”

“小菁，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柳子言觉得她说话越来越离谱了，眉头微蹙，面色不悦：“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吗？那些事情都不是鬼魂作怪，是人为的，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把那个家伙给揪出来的。”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会是鬼魂呢？”菁转头回来，看着他：“不是绿珠的鬼魂，就是赵丹的。又或者，很可能是那个孩子的！”

柳子言冷冷的目光一直安静地看着她，良久，他松开了她的手，站了起来：“你太累了，需要休息。我就先走了。晚点再来看你。”

“柳子言。”菁在后面叫住了他。

柳子言一愣，这还是她第一次叫自己，以前她都是用“你”，要不然就是没有称呼直接说话的。

这让他的心里不着痕迹地感到一丝欣喜。

刚才失落的坏心情总算好了些，他回过头来，温柔地笑了：“什么事？”

“今晚，你来陪我好不好？”她看着他，眼中带着请求：“我害怕……”

柳子言惊讶了，慢慢地，心里那丝喜悦再无法掩饰地流露了出来，他忍不住走过去，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低头在她的额头吻了下：“这还是你第一次这么主动提出来要我陪你。我一定会过来的。”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那即将成为一个无法兑现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