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结局（下）

“王妃，你没事。”南湘夜冷漠扫视她几眼，肯定道目光盯向东方钱云，仿佛那是一个该死的人。

她活在浑噩之中，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娘亲死了。

不知道后来怎么了，她完全不在状态之中，只知道结果，东方钱云死了南湘夜剑下，南湘箫则是被无影用毒药迷晕带了回来，困在王府之中。娘亲死了，悲伤占据了整个脑海，更多的是被欺骗后的无奈。

最后，眼前一黑便昏倒在一个冰冷又熟悉地怀中。

已过数日，在不愿意醒来的时候醒来，睁开眼帘，屋内没有一个人影，凄惨阴凉。想起娘亲已经死了的事实，没有再感到伤感，没有失落，绝望已经占据了整个心脏，不只是南湘夜欺骗自己，那个跟了自己那么久的丫鬟，无比忠心的双儿那晚竟然随后也出现了，想想便知道是一个局。不仅如此，太多人欺骗自己，祖母，娘亲，爹，假娘亲，就连北笙炎也是，太多的人，多的数不清。

“原来这个人世间的真情温暖都是由谎言编织，所谓亲情，友情，爱情也不过如此罢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无力地说道。

苏汐蜓凝望着铜镜中那张苍白地脸，面无表情坐在那里，手中一支金簪子。她看向手腕处丑陋地伤疤，痛心闭眸感受心底处地绝望。转身离开，取出十丈白绫打了一个死结，绣花鞋一步踩在凳子上，头往上一样，闭眸狠心蹬开凳子，双手自然放下。“再见，轩陌。”

外面熙熙攘攘声终于安静了，随后便是惨叫声，“王妃上吊自杀。”

待到南湘夜赶来，苏汐蜓似乎已经安详地睡着了一般，整个王府充满了诡异地宁静，似乎在哀悼这个难过的时刻。他双手颤抖伸向她，感受到薄弱的鼻息，悬起心终于沉了下来。

“夜，王妃她已经没事了，你……”无影担忧，看向他动情的样子。

他摆了摆手，淡淡道：“本王想留下来静静，你们走吧。”

无影和阮清相继拍着无月的肩膀，知情人都知道是什么回事。“喂。你们……怎么搞的好像我失恋一样，拜托，我已经移情别恋了！”

“谁？”阮霜实在好奇，明知道答案是会让自己吐血。

“当然是……不告诉你们，影影，我来了。”

某三人华丽吐血，那人已经很明显，就是无影。

浑噩之中，苏汐蜓醒了过来，对上那双满是冰冷地眼，起身坐在床上，背后挨了一个枕头。

满室寂静，凉风吹了进来，凉飕飕地。

“放我走！”

已经知道自己没有死也猜出了是什么回事。这样的她让南湘夜错愕，仿佛回到第一次见面时她冰冷的坐在凉亭下弹琴。

恍若当年，可惜如今她已经心死，双眸折射出来的死意，冰冷得绝望，没有感情掺杂。双眸死灰，喃喃地重复道：“放我走！”

南湘夜心生怜惜，痛心的看向她没有感情的双眼，白皙地二指欲想触碰她的脸颊，却被机械僵硬地躲开仅仅是擦过秀发。“放我走！”她面无表情重复一遍。

“就那么想走？”

苏汐蜓闭眸：“是，我要离开。”

“不许，本王不批准。”

“放我走，放我离开，活在谎言之下很累，很累。我爱过，爱得死心塌地，回头才发现这段感情很累。”她睁开眼看了一眼，悲凉道：“我一直就醒着，在想着，到底谁没有说谎，娘亲她说爱自己的女儿，我相信，可是我也不过被她利用了而已。祖母多么的慈祥，不过也在说谎，人世间的纷扰，我不懂，也不想懂，最后的最后，我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

“结果你选择了十丈白绫？”

她沉默了，语气无力地继续道，“你南湘夜从头到尾就在利用我，我一直都知道，逐渐糊涂了，如笨蛋一样。南湘夜，我原谅你利用我，但是请不要把我当成傻瓜，我苏汐蜓之所以会选择十丈白绫，是你逼得我无路可走，前路茫茫，我忽然发现我的归属一直都不属于我。江山与美人自古以来就是不能并存，帝皇者的成功有多少不是踩着女人的心登上去的？”

“你能想象一个人活在谎言下无法自拔地可怜模样吗？我累了，放我走，我不知道待你君临天下之日，世上是否还有一位名叫做苏汐蜓的人曾经存在过。”

“王妃，累了，你就睡吧，或许一觉醒来就……”

“你觉得我这一觉还能醒来吗？”

这下子，南湘夜彻底哑言，双眼深邃看向她。

他声音低哑深沉带有些困倦之意，“王妃，本王似乎一直欠你很多。这封信你拿着吧，马车我已经让阮霜备好，有她在你身边，我放心，走吧，都走吧。”

“嗯……”

“待到菩提花开，王妃你再嫁本王一次可好？”

她愣了一愣，明知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却提了出来。“一次别过，但愿永不再有相见之日。”

夜如此漫长，无情地北风呼啸着。

“夜，真的决定这么做了吗？你可舍得心爱之人离开自己，那般痛苦，你……”

“清，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好了。南湘箫他没事吧？”

阮清站在他的身边，同他一起凝视着两人归去，此生妹妹永远都没有归期，与自己没有永远的相聚。“不吃不喝。夜，我们夺权罢，然后我们回天山可好？我知道你并非真的死贪恋那个皇位。”

“好。天山才是我真正地家，不是吗？”

“去看下南湘箫？”眺望远方，马车已经完全融入黑暗当中。

南湘夜站在屋顶，任由北风肆虐，淡淡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