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别欺人太甚

“你跟那前辈认识?”洛千河驾起了马车,用飞奔的速度向前行驶,幸亏那位大侠,不,应该是前辈相助,结界才会消失。

楚翘哼哼两声,转而冷笑道:“认识,特别认识,太他妈认识了!他是我仇人!!”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忍不住在暗暗佩服胖老头的身手之快,估计在给上官睿喂续命丸的时候,他就已经顺手牵羊拿走了她一半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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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花涧镇了。”洛千河望着前面相对开阔的道路,看了一眼刻有“花涧镇”三个大字的石碑,松了口气道。

楚翘打了个哈欠,懒懒的道:“太好了。”这马车还真不是好坐的,颠簸的人屁股疼。

花涧镇,一个不大不小,还算热闹的小乡镇。

进镇的时候,天已微微亮,找了一家就近的客栈,大家又开始忙碌起来。找大夫的找大夫,哄孩子睡觉的哄孩子睡觉。

哄完孩子睡觉的楚翘,走进上官睿的房间,看到的却是被白色布条给裹成了木乃伊的某人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不错,此木乃伊正乃鸭寮寨的大当家上官睿是也。

“醒了?”女人好听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情绪。

“你放心,我死不了,用不着你给我买棺材。”那边男人的声音倒是阴阳怪气的很。

敢情这家伙还记着她马车上说的话呢,楚翘暗暗叹气,男人啊男人,原来你也这么的小心眼。

了然一笑,她很快转移话题:“刚一进来就听到你哼哼唧唧的,我说上官睿,你还是男人么?这点小伤也值得你哼哼?”

“小、小伤?”床上的木乃伊闻言,气势汹汹的想从床上蹦起来,可试图爬了几次,都未成功,最后只得放弃,微微侧过头看着楚翘,没好气道:“你还别笑话我,这伤换你身上,你还不如我。”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楚翘笑了笑,忍不住打趣道:“不过你还别说,就你这新造型还真不错,绝对的吸引人眼球。”

翻了翻白眼,上官睿懒得理会她,眼珠子转动了一圈,才缓缓问道:“千河兄呢?”

“跟着大夫抓药去了。”说着,楚翘贼笑了一声,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张她在进屋前就准备好的卖身契,开始在上官睿面前晃荡。

N秒后。

“我说你能不能别拿着这东西在我眼前晃荡?晃得我头都晕了。这到底是什么?”上官睿瞪着她,怒气冲冲。

“也没什么,就是一张卖身契而已。”楚翘红唇轻启,淡笑的吐出了几个字:“不过,需要你在上面签个字或按个手印。”见他不解,她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上官睿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接着却是咬文嚼字道:“你神经病啊!”

顺着他的话,楚翘调皮的接了一句:“我是神经病,你会治吗?”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她才开始一板一眼道:“昨晚那老头拿走了我一大半的财产,”摸着心口处,她做了个无比惨痛的表情:“害我损失惨重。”这话说完,又变成了一脸严肃的表情:“所以你必需要负责,赔偿我的损失。”

瞪大眼睛,眸光一凛,咬牙切齿的开口:“凭什么?”他抗议。

“凭什么?”楚翘扬了扬眉,淡淡笑道:“凭他是你招来的,凭他是来给你送续命丸。”嘿嘿,不管胖老头是出于什么目的,总之,这损失你小子是担定了。

“我又不认识他。”某人继续抗议。

“不认识他会给你吃续命丸?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你去街上说给别人听听,看谁会相信你的话。”半晌,楚翘斜睨着他,用鄙夷的口吻道:“贼是你招来的,你想抵赖我也没办法。”叹了口气,用哀怨无比的声音道:“可怜我们孤儿寡母的,以后还怎么活……”说完,她还象征性的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尽管那里压根就没有泪。

上官睿汗颜,嘴角微微抽搐,“那他到底拿走了你多少钱?”

“整整五十万两。”╮(╯▽╰)╭其实只有十万两。她楚翘,向来亏本的买卖不做,不赚钱的买卖她也不会做,更何况有羊不宰,是会遭天谴的。咩哈哈哈……

“五、五十万两?”听到她的话,上官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正在寻思着该如何解决时,某女的声音又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我翻过你的包袱,里面除了五千两银票和一些碎银子,就只有你的换洗衣物。”

“呵呵,你速度还真迅速。”他干笑两声,额角迅速挂起了一条条的黑线。

“那必须的。”看了一眼正处于木乃伊石化中的某人,楚翘笑着朝他眨了眨眼,然后继续缓缓道:“你放心,我是不会把你卖进相公馆抵债的,谁让我貌美如花,天生拥有一颗菩萨心肠呢。”一手拿着契约展示在他眼前,另一只手指着落款处,她看着他,挑眉道:“只要你答应做我五年跟班,替我跑跑腿、打打杂什么的,那五十万两我们就一笔勾销,如何?”

闻言,上官睿的嘴角抽搐的更厉害了,这女人分明是趁火打劫!什么菩萨心肠,她明明就是一颗蛇蝎心肠。

“想好了吗?”楚翘的眸子里闪着莫名的光泽,又补上了一句。

上官睿深深的吸了口气,认命道:“算你狠!我签就是!”说完,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契约书上按了一个醒目的红拇指手印。

“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楚翘满意的看了一下契约书,然后优雅转身离开。

因为上官睿的伤势,楚翘等人在花涧镇耽搁了很长一段时间,等他们来到柳城后,武林大会早就结束了。

不过他们的运气似乎还不错,虽然没赶上武林大会,但是却赶上了一年一度的乞巧节。爱凑热闹的楚翘自然不会错过,于是乎就带着大家住进了祥云客栈。

众所周知,每年的农历七月初七便是七夕节,又名乞巧节。在民间的神话里代表的是牛郎与织女缠绵悱恻的爱情。据说,每年的这一晚,喜鹊们都会兴高采烈的用自己的身体为他们搭起鹊桥使之相见。而凡间的人们则是热闹非凡的开始集会,单身的酗们皆希望找到自己心仪的姑娘,未出阁的姑娘们则是乞求织女能赋予自己智慧和巧艺,以便得到能托付终身的良人。所以说,每年的农历七月初七那天,都是一个非常浪费的日子。

夜空已经暗下,可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

街道上人流不息,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比白天的街道更加拥挤,也更加热闹。

楚翘就这样牵着楚小兮的手,随着人流大军一起涌向了最热闹的地方,任他们被喜庆的气息所淹没。因为上官睿的伤势还未痊愈,就留在了客栈修养,所以陪他们娘俩出来的便只有洛千河一人,外加楚小兮怀里抱着的幸灰。

她侧首偷瞄洛千河,还别说,今晚的他,蓝绸长袍加白玉簪子,配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可真是叫人移不开视线,赤果果的帅哥一枚。再看看身旁的小奶娃,梳着卡哇伊的童髻,粉嫩粉嫩惹人爱的小脸蛋,配上那银色的童袍,帅气极了。不过她也不赖,头发简单用一根淡银色的发带扎着,粉红色的长裙,袖口边用银丝绣着几朵楔,下摆密麻麻一排祥云图,胸前则是宽片淡银色锦缎裹胸,长裙因身子的走动而散开。

“糖葫芦嘞糖葫芦,又大又甜的糖葫芦!”

“各位姑娘来看一看瞧一瞧嘞,上好的胭脂水粉!都是都城香斋里最新出的!”

“绣工顶好的香囊哟!十文钱一个!又便宜又漂亮哟!”

“猜谜咯!五文钱猜一次,大家快来猜啊,猜中了有奖品!”

……

楚翘微微讶异,想不到这古代的乞巧节竟然跟现代一样热闹。

“娘亲,小兮想要吃糖葫芦。”

小奶娃灵动的大眼睛,红扑扑的小脸蛋,配上软糯糯撒娇讨好的声音,想让楚翘说不都难。

“小兮,让千河叔叔带你去买好不好?”楚翘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胭脂摊子道:“娘亲去那看看胭脂,你买完,就来找娘亲。”

“嗯。”楚小兮乖巧懂事的点了点头,心里则笑开了花,娘亲真聪明,让千河叔叔买就不需要花自己的钱啦。

听见母子俩的对话,洛千河内牛满面的在心里呐喊道:我可以说不吗?

答案很明显,因为洛千河已经被楚小兮给拉到了卖糖葫芦的小贩那。

“老板,给小兮两串最大、最贵、最好的糖葫芦。”楚小兮甜甜的说完,然后小手很牛掰、很屌的指了指一旁的洛千河,“他付钱。”

……囧,他脸上写着“冤大头”三个大字么?写着么?不过还算这小子有良心,还知道买两串。

“小弟弟,我这里的糖葫芦没有最贵的,都是三文钱一串,不过你放心,我这里的糖葫芦可是我们柳城可是出了名的又大又好吃。”

“没有最贵哒?”楚小兮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才缓缓道:“那好吧,小兮要两串。”说完,他看向洛千河道:“千河叔叔,小兮为了给你省钱,没挑贵的哦。”

……洛千河的嘴角开始抽搐起来,这小子,当他是聋子吗?还是当他是傻子?不是没挑,而是没得挑。拜托,他一直在边上听着的好吧。

小贩额角也迅速挂了一条黑线下来,手熟练的从插、满糖葫芦的杆子上拿下两串糖葫芦来,递给楚小兮,道:“小弟弟,这两串最大的给你。”

“谢谢老板。”瞧,他多有礼貌,嘻嘻。自己吃一串,幸灰吃一串。

原以为那两串,其中有一串会是自己的,结果、结果他看着某娃自己美滋滋的吃一串,然后另一串居然给了幸灰……

某人石化中……他的糖葫芦……

不对,是他居然连一只萌宠都不如……哀怨中……

“六文钱。”乐呵呵的小贩盯洛千河好一会儿也没见他有掏钱的意思,忙尴尬的出声提醒了他一句。

哗啦啦……一阵冷风吹过……洛千河还是没反应……

“千河叔叔,付钱。”楚小兮一边嚼着嘴里的糖葫芦,一边用小手拽了拽石化中某人的衣服。

“哦。”某人回神,机械式的从钱袋里掏出钱,付给了小贩。

郁闷的洛千河带着楚小兮往楚翘那边走去,还没走到那胭脂摊前便有个鹅黄色衣裳的少女撞进了他怀中,霎时一阵刺鼻的幽香弥漫在空气里。

那少女慌忙抬头退后,可在看到洛千河俊美的容貌后迅速的红了小脸,软声怯怯的道:“公子,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撞你的……”

原本郁闷的洛千河更加郁闷了,这都什么事啊。尽管很气愤,但是谁让他是男人呢?还是个风度翩翩、超级豁达的男人,淡淡的笑了笑,“不碍事。”说完他就拉着楚小兮准备继续朝前走。

只是那少女明显是不想让他走,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止住了他的脚步,而她也立刻反应到自己刚刚失礼的行为,涨红了脸道:“对、对不起,看公子面生,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洛千河微微颔首,淡笑:“姑娘好眼力。”他风度翩翩、他豁达,他在心里默默念道,以阻止心里的那头无名怒火窜上来,一不小心把那少女给烧着。

“那、那我带公子去逛逛可好?这柳城我可熟了。”少女说完后又是闪过懊恼和后悔之色,似是没想到自己会如此这般失态,视线无意间落在了可爱的楚小兮身上,“哇,好可爱的小弟弟。”抬眸看向洛千河,娇羞道:“不知他是公子的什么人?”

“对啊,小兮是你什么人?”楚小兮也学着那少女的口吻对着洛千河问道,然后继续吧唧吧唧吃起手里的糖葫芦。

翻了翻白眼,洛千河叹气道:“你是我祖宗。”转而眸中闪过一道冷光,客气道:“姑娘,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你逛街了。”

“那……”少女闻言有些失望和尴尬,不断地用手绞着手中的帕子。

“先行一步,告辞。”洛千河也不再看那少女的表情,拉着楚小兮就直接走人。

可是躲得了这朵桃花,还有下一朵不是。谁让今晚是乞巧节呢。

胭脂摊前聚着的姑娘家也不少,看到洛千河时个个都跟丢了魂似的,接着便是一片娇羞和一片鸡心眼,而引起别人娇羞的某人却是俊容清冷,丝毫不予她们回应。

“你看好了没有?”洛千河顶着巨大的压力问着正在慢吞吞挑选着胭脂水粉的楚翘。

“急什么,女人挑东西就跟挑男人一样,不仔细挑,不慢慢挑,又怎么会知道哪个才更适合自己?”楚翘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拿起盒淡粉色的香粉,“这盒怎么样?”

洛千河不由自主的闻了闻,然后皱了皱鼻子,点评道:“不好闻。”

甩了个白眼给他,“谁让你闻气味了?我是问你这盒子怎么样?”

“……”他想杀人。

“你不觉得这盒子跟我今天的衣服很搭吗?”

你是来买胭脂水粉的?你还是来买盒子的?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当着她面说,也只能在心里说说罢了。

拿起那淡粉色的盒子闻了闻,“既然你说不好闻,那算了。”楚翘说罢,随手往那摊子上一扔,那小贩原先有些生气,可一看到扔胭脂的人是个绝色美人后又赔上了笑脸,热络的开始给她介绍了起来。

她弯着身子看了下那些香粉,想不到还挺精致的,就是这味道实在不敢恭维。莫名的,她突然就想到洛千修身上的那种清香,倒是好闻得很,也不知道他是在哪里买的?唉,想到了洛千修,就又想到了轩辕玥、冷红叶和司徒朗冥,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舞龙了!舞龙了……”伴随着有人一声又一声的大喊,人越来越多。一时间人群就将楚翘、洛千河和楚小兮给生生的冲开。

顷刻间,潮水一样的人群急急忙忙的让出一条道来,那锣鼓震天,群众的欢喊声也几乎可以用震耳欲聋来形容,被分开的楚翘就像潮水中的一粒沙子一样被人冲开,而对面的洛千河和楚小兮也被人群挤来挤去,三人越来越远。

她的喊声他们听不到,他们的呼唤她也听不到,三个人的声音早就被无形的湮没在人们的欢呼声和舞龙的锣鼓声中。

(#‵′)靠,谁能来告诉她,这古代过个乞巧节为毛像过年一样,还有舞龙的出现?

楚翘被挤出人群,已经完全辨不清方向,此时她也不敢轻易乱动,只希望洛千河他们能找到她。

这一刻,周围的人都沉寂在无比的欢乐中,好像只有她是皱着眉,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甚至忘记自己已经被人群挤到了一处小石阶处,只要再往后一步,她就会沿着两米高的石阶滚下去。

“来了,来了……”众人又是一片欢呼,看见那最后的几条金色的龙翻卷而来,空中礼花犹如火焰般盛开,却没人注意到身后一个女人无助的尖叫。

脚底一空,楚翘才醒悟到自己就要摔下去,然而,一只冰凉的手突然伸来,抓住了她的手腕,使得她下坠的身子停在了半空。

仰起头,是她悉的脸庞。

“顾臣宇?”她颤抖的唤着这个名字,反手扣住了他那葱玉般的手——那样的冰冷刺骨。

而他在听到那一声顾臣宇之后,黑如宝石般的眸子突然闪了闪,似有一丝不悦,然而还是那般的深深的凝望着她,眼底写满了好奇。

手臂一用力,她整个人身子又是一轻,落入了他怀里,还没有等他说话,他冰凉的手指已经放在了她唇上,像是在说,不要说话。

“你刚刚喊的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好像有人也这么喊过我……”他喃喃自语,表情似乎是在回想一些事情。

翻了翻白眼,楚翘有些想笑,这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他忘记了,她可没忘,那天他可是给她一份超级超级大的“见面礼”呢。(o(╯□╰)o忘记的童鞋,请回到前面复习。)

他冰凉的手一僵,眼底有一丝不易擦觉的寒意,然后反手将她的手紧紧的握住,低哑着声音几乎用质问的语气道,“你为什么要喊我这个名字?”

手被他捏的有些发疼,楚翘忍不住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此时辨不清眼神的深邃瞳孔,缓缓道:“因为你和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很像。”顿了顿,她继续道:“可以说长得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却沉声道:“不过很可惜,我不叫那个名字,更不是姑娘认识的那个人。”话音才落,就见一个穿着灰色衣衫的男人朝这挥了挥手,那人便朝她笑了笑,说了声”后会有期”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看来他真的不是顾臣宇,楚翘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却隐约察觉裙子被什么东西给拽了拽。低头看的时候,却发现一只灰不溜秋的小狗正咬扯着她的裙摆,她忙拉起裙摆瞪了它一眼,可那狗却一点都不怕,示威般的直接咬破了她的裙摆。

哟呵,狗胆子还不小哦。

楚翘弯下身子就要逮它,哪知这小家伙机灵的很,一扭屁股就开始跑,跑几步还故意回头挑衅的看着她,似乎在说,“有种你就来,你来啊你,你怎么不来啊你……”她哭笑不得,眯了眼睛就打定主意要将这家伙追上,然后好好教训它一顿,然后语重心长的告诉它“狗眼可千万不能看人低”这个做狗的道理。

跟着那小家伙在人群里艰难的跑着,不一会儿竟然越跑人越少,最后楚翘才发现她跟着它竟然来到了一处池塘边。

她见四周没人注意,便撩起了两袖子往那小家伙那逮去,然后毫无悬念的捏到了它软软的脖子,得意的笑了一声,然后冲它龇了龇牙,“械蛋,你跑啊,怎么不继续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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