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1
“啊——”又是一阵吃痛的惨叫,邱弘文几乎用尽了身上全部的力气,一脚一脚踢着地上翻滚的邱紫夏,那样凶狠,那么充满杀意的目光,每一击,每一神,都将人置之于死地。
邱紫夏马上就负了一身的伤,她爷爷在背后一直拉住他:
“不要打了,你再打的话,真的会打死她的?”他心疼的阻拦着,可是,奈何他力气太大,他也只不过是个老头子,他后手一推,他便被他击退后了几部。
“爷爷,你要打我便打我就是了,不要碰伤爷爷?”邱紫夏已经哭的睁不开的眼睛,还在卑微的求着眼前这个比魔鬼还更可怕的人。
让别人看了,怎么相信,她邱紫夏,真的是他的亲生女儿吗?
“你给我闭嘴,还轮不到你来管教我。”邱弘文凶神恶煞的瞪着她,又是一阵暴虐铺天盖地的卷来。
邱弘文,果真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正常人,听到自己的儿子已经死去的消息,应该会销魂落魄,泪不成泣,肝肠寸断,可是,他没有,他的脸上甚至没有一丝难过的迹象,反而觉得虐待邱紫夏时,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果真与冷漠无情郑亚怜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变态。
就这几分钟,邱紫夏已经被他蹂躏得不成样子,满面瘀伤,面目全非,她爷爷实在看不下去,抓住,这个已经丧失了理智的邱弘文:
“够了,你是不是非要得失去了两个孩子,你才懂得珍惜?”邱紫胜已经走了,这是铁铮铮的事实,可是他不但不珍惜眼前唯一一个骨肉就算了,居然还要亲手将她送上黄泉路。
“走开,不关你的事?”他凶巴巴的冲着他自己的爸爸大吼着,一手一甩,又将他那把老骨头推到了墙角里。
“爷爷……”邱紫夏担心的看着他爷爷,她真的没有想到,她的爸爸已经无药可救到了这种程度,连自己的亲爹都舍得下手。
“你不要碰爷爷,不要碰爷爷了?”邱紫夏使出几丝力气跪了起来,拽着他的衣角,悲楚怜怜的乞求着:“我该死,我该死,我愿意去陪小胜,我愿意去陪你,求你,不要那样对爷爷好吗?”
她的声音如此凄凉,泪水如此苍穹,嗓子如此沙哑,她现在还能乞求什么,如果在继续下去,最疼爱她的爷爷,必定会受伤的,她不能保护邱紫胜,已经是她这辈子都无法弥补的
遗憾了,可是这辈子,她在也不想看到自己所爱的人,再受一丝伤害了。
“紫夏,别怕,爷爷没事?”她爷爷镇定住,艰难的站立起来,用柔和和蔼的声音安慰着她,他知道,他这个孙女从小就善良,见不到一个人在她眼前受折磨。
“爷爷,呜呜呜……你不要管我了好吗?求求你了,不要管我了?”邱紫夏从来没有这么乞求过她的爷爷,也许,她知道,今天恐怕是逃不出邱弘文的魔掌,也许,现在他是她最大的救星,但是,看到他连续两次被邱弘文推到,她的心实在有所不忍,她实在不敢保证,邱弘文不会对他下狠手。
“我现在听到你的声音,我都火大,你给我去死吧?”邱弘文,不想在与她耗下去,直接搬起旁边的一把椅子,朝着邱紫夏就要砸下去。
“啊——”邱紫夏看着要砸落在她大脑上的凳子,害怕的用手护住了手,将脸埋了下去,可是过了许久,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明明听到了凳子砸落下来的声音,可是,她的头居然没有感到一丝疼痛。
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她的爷爷,想也没想,将娇小的邱紫夏护在了自己的身下,而自己的头却惨遭了那袭来的攻击。
当邱紫夏转过头,睁开眼时,满头是血的爷爷像针一般,狠狠刺痛了她的眼睛,只感觉,在下一刻,她的视线就要模糊,慢慢变黑。
而邱弘文就像被活生生的轰炸了一番,站在原地,除了傻眼,一动不动。
“紫夏,一定要——要——笑着——额——笑着——活下去”她爷爷在闭上眼的最后一刻,吃力的将这句蹩脚却又带着告别的话说完后,眼睛沉沉的闭上,再也没有一丝生气。
“爷爷——”她的脸白得不成样子,紧闭的双眼已满含泪水,以致瑟瑟抖动的长睫毛像在水里浸泡了一样,紧紧闭着的嘴唇也已渗出一缕血痕。
呼天怆地的大叫声,在四处漫游开,酸涩与惨淡包裹着她的全身,这一刻,她只觉得,她的大脑快要被四分五裂,手脚酸麻得抬不起,心上痛上加痛的感觉,让她快要失去氧气,崩溃而死。
只有那一声仰天大吼的呼喊声,一直回荡在她的耳中,却再没有听到,被叫唤的人,有一个回应。
这个端午,别人家洋溢着的快乐,可是,她的家中,现在就算连个简单的笑容,对她来讲,都是奢侈,可望不可即的。
短短的两天,她这辈子,最爱的两个亲人,一一带着遗憾离去,怨恨着老天的不公与残忍,为何要让她承受这些,为何要对她如此的惨无人道,本就从小悲催的她,终于长大成人,重新过上了自己的生活,却还是躲不过宿命与宿怨。
第二天,她爷爷一瞬间去世的消息,传遍了她家中的每个亲戚,每个人都赶到家中为他
追悼,邱弘文则是从昨天看到他爸爸一命呜呼的瞬间,便一直昏厥到现在还未醒,邱紫夏则是守着她爷爷的尸体,跪了一夜未起。
看着床上慈善和睦紧闭着眼的爷爷,她的心忽然没有了知觉,眼泪也不在留下,只是一个人,马上步入了痴呆的状态,这才是让人最担心的啊?
如果她大声哭了,闹了,也许,在眼泪的发泄下,她的悲痛还可以得到一丝的寄托,可是,现在的她就跟个木头人没什么两样,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眼眨也不眨愣愣的看着床上的那个人,亲戚邻居来了那么多,她紧闭的唇居然一个字也未说。
大堂内,四处都是哭丧,默哀声,门外不知是哪个好心人,挂上了白灯笼,白布等丧礼用的东西,整片房屋上下,都被凄惨幽怨包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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