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楚冰烨，我恨你！

龙无岸带上消毒手套，从消毒柜里取出剪刀，用剪刀剪开她身上破烂不堪的血衣，低头对躺在病床上的程若微轻轻说道，“待会儿会有点疼，你忍着。”

程若微死死咬住了楚冰烨的胳膊，对龙无岸的话充耳不闻，忍了很久的眼泪缓缓流进嘴角，很苦，很涩。

白日里还是活蹦乱跳的女孩，晚上就苍白若纸片，龙无岸又急又怒。

长年操刀做手术，他有些指茧的手紧紧捏成拳，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如果可以，他愿意站在她的身边，佑她常乐。

楚冰烨瞧着不对劲，怕吵到程若微，他的声音压得很低，面色一如既往地冷酷，“你走，换个女医生来。”

龙无岸气得跳脚，“这么晚了，去哪里找女医生？”

若不是秉持着医生的操守，他早就挥拳揍过去了。

“反正给她做手术的不能是你。”楚冰烨凉凉地回道。

万般无奈之下，龙无岸找了个女护士，由他口述，护士操作。

楚冰烨笔挺地站在病床边，像个千年不化的大冰块，一会儿斥喝肖士动作猛了，一会儿责怪她幅度太大了，把那个肖士吓得胆战心惊，直冒冷汗。

几个小时之后，肖士终于清理完了程若微身上所有的伤口，给她打了一剂安神定气的药水，里面含有迷幻的成分。

很快，程若微躺在病床上安静地睡着了。一张小脸，憔悴消瘦了不少，看上去少了初次会面的丰盈和光泽。

龙无岸虽然对眼前的男人非常没有好感，却还是寻了白色绷带和药物，亲自给他包扎了伤口，“一个星期以内别沾水，禁烟酒和辛辣食物。”

楚冰烨冷冷地看着，面无表情，“你很喜欢她？”

“她是个可爱真实的女孩，不喜欢她很难。”龙无岸说得很坦诚，眼神清朗，看不到一丝虚假的成分。

“她永远都不会属于你。”

面对楚冰烨强硬的态度和骇人的气势，龙无岸挺直了背脊，毫无畏惧，“她永远不会爱上你这个杀人犯。”

楚冰烨突然笑了，笑得疏离而淡漠，像天山顶峰永不融化的冰雪。

龙无岸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楚冰烨非常平静地站在床边，就那样静静地站了一夜。

方子健走进来，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悄悄地离开了。

早晨，太阳从东边升起，又是一个大晴天。

程若微幽幽醒来的时候，像是有了感应，本是闭着眼睛的楚冰烨突然睁开了双眼，定定地看着她。

楚冰烨本就立在床边，只需俯下身，就凑到了她的跟前，轻轻地唤：“程若微？”

程若微移开了目光，看向窗外一束艳丽的红花，深幽的明眸中泪光闪闪，很久很久，才缓缓地说道：“楚冰烨，我恨你！”

“弱肉强食，仅此而已！”楚冰烨脸上波澜不惊，心头却刺痛，昨夜那些斑驳的旧事，他突然不敢想。

两个人默然相对中，“哐当”一声，门被人推开。

来人是方宇，黝黑的脸上布满焦急，压低声音对楚冰烨说道，“楚总，不好了，墨子非被人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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