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安辰逸愣愣地看着她,一副被她这话震惊到的表情。.

她说什么?

她说她喜欢他,所以就尊重他。

她还说,孩子归他们家,而她一分钱都不会拿他们的安家的。

他的协议中并没这么说哇,他不过是想说她并不喜欢他,而他也注定不是一个好丈夫,所以打算等孩子两岁时让她自主选择,如果她要离婚这份协议就生效,如果不想那么他也可以不离,只要她不理会他在外面的生活,那么他愿意保她一世衣食无忧——内容,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大概就这样吧!

可是……

安辰逸抬眸看了看已经开始掀被子睡觉的顾小曼,内心因为刚才那句“我喜欢你”有点小小的窃喜,却又因为后面她那绝情的话语感到一种无措的情绪。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以对接下来那份离婚协议书。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很讨厌顾小曼,只是一涉及到婚姻,他却……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

就好像是被困在一个笼子里,狭窄得他恨不得想要挣脱。

坐在沙发沉默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安辰逸起身把离婚协议书随意地放进抽屉里,滑开大衣橱取出自己的换洗衣物,走进浴室时他还顺道瞥了一眼躺在床上好像已经熟睡的顾小曼,欲言又止,最后只好关上浴室门。

她的反应,是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心头不知不觉有一种难言的情绪盘缠不去。

浴室门关上,顾小曼睁开紧闭的双眸半坐起身,复杂地盯着浴室门片刻后,下床着手抱起枕头被子走出房间。安家有的是房间,她不怕找不到地方睡。

当安辰逸走出浴室,面对空空如也的大床,一下子怔住。

咦,人呢?

下意识地走出房间往楼下奔去,他找遍了安家的所有角落都没发现顾小曼,整个人不由得变得有些焦急。

“少爷,你在找什么?”一个下人经过看到他如无头苍蝇的样子,禁不住疑惑地问。

安辰逸想都不想便问道:“有没有看到少奶奶——”

下人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似乎有点被惊吓到的模样,“啊?少奶奶不见了?”

“……不是!”这时,他才想起自己不可以惊动任何人,因为只要惊动一个人,爷爷也会被自己给惊动,到时离婚协议书的事情……

想到这,安辰逸扯出僵硬的微笑,“呵呵,你别这么惊慌,是少奶奶的耳环而已。我刚买回来想要送给她,刚才发现好像被我给弄丢了。”

“这种重要的东西丢了可不好,少爷,我去把其他人叫起来一起找吧!”

“不用了!”安辰逸连忙把人给拉住。“都这么晚了,还是留着明天再找吧r许,我丢在房间哪个角落也说不定,我先回去找找看看,你还是去睡吧!”

“真的不用了?”

这下人也是一热心的主儿,连问了好几次,在得到安辰逸再三的确定后这才半信半疑地回房自己休息去了。

安辰逸吁一口气,擦掉自己额头上的冷汗重新踏进屋里转向厨房找水喝。谁知,却在厨房的门口遇到了自己刚才遍寻不着的顾小曼。

两人杵在厨房门口,大眼瞪小眼。

“你刚才去哪了?”安辰逸没好气地问。

“神经病,你自己不会看?”顾小曼撇头示意地点了点后面的厨房,一脸“你白痴啊”的讽刺表情。

她睡不着,难道还不可以爬起来冲杯热牛奶喝了?

“我是问你从房间跑去哪里了?”安辰逸快要被打败了。

这女人可真会装傻啊!

“睡觉啊!”

顾小曼白他一眼,边啜着牛奶边越过他往楼上走去。

安辰逸瞪着她的背影磨牙切齿,忘了自己来厨房的初衷也跟着拾步而上。“顾小曼,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可不是瞎子,你刚才明明就不在房间睡觉,还说什么慌?”

最后,两人的脚步停在新房不远处的一间客房,继续刚才在厨房的瞪视。

安辰逸看向她身后的客房,一脸的阴沉:“你是打算分床而睡了?”

这女人是怎么了?她不是说她喜欢他的吗?哪有女人喜欢人会是这个样子的?难道,她就不想法子……呃,挽留他一下吗?

“安辰逸,你说得这么大声,难道就不怕把你爷爷给惊动了?”顾小曼蹙着眉头睨着他。“现在夜很深了,我看你还是回去睡觉吧!至于今晚提到的事情,我都签字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安辰逸被她的话咽住,一时找不到话接下去。

但又碍于男人的面子,硬着口气说:“反正你现在这行为就是不行。”

“为什么?”顾小曼瞪着他。

“没为什么,因为你跟我现在还不算真正的离婚,你这样子爷爷肯定会发现端倪,所以我们不可以分床而睡。”他真佩服自己,这样也能找出借口来。

呃……借口?

安辰逸楞了一下。

而顾小曼却沉默了,想想他说得也对,于是便把杯子塞到他的手上:“帮我拿着!”刚才她想着想要逃离那间新房,现在平静下来发现分床并不是什么好法子。

安辰逸怔怔然地看着那杯牛奶,又看向客房里,发现顾小曼已经在收拾她那枕头跟被子,嘴角,一抹微笑不知不觉满意地扬起。

顾小曼抱着被子在走过他的身边时看到那微笑,顿有些生气地伸出手肘朝他撞了一下。

杯子的牛奶椅着被溢出杯沿,安辰逸顾不着被烫红的手背,捂着被撞痛的地方低哼一声,忍不住低骂:“顾小曼,你个泼妇……”

随着他的骂声,房门关上的声音旋即传来。

他停止咒骂,傻眼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听到顾小曼在里头低吼:“安辰逸,你个死人,你今晚就在外面过夜吧!”

“……”

他嘴角抽搐,呈化石状。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他刚才看到那女人抱着被子的同时手里还攥着一大圈钥匙;如果他再猜得没错的话,那钥匙估计就是爷爷让人配置留在他房里的所有的房间的备用钥匙;如果他真的估计没错的话,或许他今晚就真得在外面过夜了。

一阵冷风吹过,安辰逸打了个喷哧,喝了一大口牛奶可怜兮兮地朝房门轻轻地敲起来:

“猪,好冷,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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