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是任何不祥的预感都可以应验不好的事情,只是你当时心情混乱,精神紧绷才产生的危机心理暗示。和我说这句话的戴雅敏就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仿佛专家似的给我分析高考那天的事情。
距离高考过去已经两天了,现在想来要不是齐颢的沉着和冷静,估计我要复读一年再重考。
那天齐颢跑出学校,去附近的小店找电话打给我老妈,叫她把我的准考证交给齐爸爸让他马上驱车送过来。接着他去找沈克,让沈克陪在我身边等他回来。而他去找警察叔叔,说自己准考证丢了,要回家取。警察叔叔不愧为人民公仆,二话不说拉大油门带着齐颢就朝我家的方向飚去了,在半路他们把正往学校赶的齐爸爸给劫了下来,一拿到我的准考证警察叔叔立马又一路飚了回来。整个过程只花了十五分钟,特有效率。
等齐颢拿着我的准考证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没出息的哭了。他倒没说什么,只是表情凝重的抱紧了我,让我好好考试。我拼命点头。
整整两天考试,除了头一天我被准考证的事情折腾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外,其考试发挥却变相的挺不错,出考惩齐颢他们对了下自己做过的题,虽未全中但也差不离。老师们说每年高考都是一年易一年难,今年的考题比去年简单,但相对来说录取分数线也会高。
一考完试,老妈就把高二时收缴过去的手机还给了我,这次的事件让她明白了,有嘛事,手里有通信设备总会方便很多,再说我现在毕业了,和同学出去玩的时间比在家多,她对我也就放宽政策了。
“齐颢他们什么时候来这里跟我们会合?”戴雅敏睨着我问。
此时我和戴雅敏、郝天真三个在书吧的一个包厢里窝着聊天。
自上次后眼镜哥就和吧里的服务人员交待,凡是我们几个来这里看书的都半折优惠并赠包厢,享受VIP级别待遇附送特级大桶爆米花。
“不知道啊!可能、或许他们打完球再洗个澡才来和我们会合。”我斜靠在郝天真的腿上,将一粒粒爆米花扔进嘴里。
其他人我不知道,齐颢是个爱干净的人,他打完球肯定要洗澡才出门的。
“邵家维,他来不来?”郝天真最关注的是这个人。
我仰头看她,“天真同学,这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你还怕没啊?上了大学,以你的长相,一抓一大把。干嘛对邵同学念念不忘啊?”
郝天真一噘嘴轻拧了我的胳膊一下,“我的初恋呐。”
“嗯,你的初次暗恋。”我糗她。
“你呢?”戴雅敏歪在沙发上,用脚踢了踢我。
“扯我身上做什么?”我恼,踢回去。
那妞灵巧躲过,反过来趴我身上,不过不忍负重的郝天真把我们两个都踹下沙发。
“戴雅敏、林汐颜,你该减肥了。”
砰!我头不小心撞在桌角上疼得龇牙咧嘴,身上洒满了爆米花。“你公报私仇!”我指控郝天真。
她秀气的眉委屈的皱了起来,眼里盛满歉意,楚楚可怜的模样倒像是我欺负了她一般。
作孽啊~
戴雅敏那妞比我幸运,她半身子还挂在沙发上,见我比她狼狈就幸灾乐祸的笑起来,于是我出手把她给拽下来,跌在我身边,方能平复心里的不满。
哈哈~开心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包厢。
那时候的我们不知道为什么而如此开怀,只是心情愉悦放松,想笑便笑了,发自内心的。
当笑声停止后,我们都若有所失的沉静了下来,空虚来袭。
“汐颜,你和齐颢Kiss过吗?”郝天真突然没头没脑的问我。
“啊?”我一下子没消化掉她的这句话,但脑袋里却好死不死的在想象和他嘴嘴的画面。
和齐颢Kiss?会是什么感觉?脸上倏然滚烫起来,呃~那肯定很尴尬。
一粒爆米花对准我的脑袋砸过来,停留在了我的头发上,戴雅敏对着我笑得极其暧昧。我像是被她窥中心事般,懊恼的和她对扔爆米花。
齐颢、邵家维和沈克他们三人一打开门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情景,我们两个脱掉鞋子在沙发上跳来跳去,躲避对方的攻击,头发上衣服上沾满爆米花的屑沫,形象全无。郝天真怕我们的战争波及到她,早就躲到离我们一丈远的地方了。
“齐颢,管管你媳妇,太粗鲁了。”沈克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幸亏是在包厢,不然我们真丢不起这个人……”
齐颢朝沈克扬起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然后在桌上抓起一把爆米花很自然的塞在了他呱噪的嘴里。可怜的沈克盯着齐颢愤愤的嚼着满嘴的爆米花,惹的我们几个人都想虐待他,纷纷拿起桌上的爆米花都朝他扔去。
玩心大起的我们把包厢的门一关,在里面闹腾了起来。
混乱间,齐颢把我从沙发上抓了下来,站到门口角落里,躲避爆米花之战。
“晚上我们去看电影。”他握着我的手说,笑意溢满唇角。
“晚上不是唱K吗?”我呆呆问他。沈克那厮和我说晚上去嘉乐迪K歌,他豁出去要明示加暗示唱情歌向戴雅敏表白,还千交代万嘱咐我不许扯他后腿,再说我们那么多人只怕到时候去电影院连票都买不到。
“他们唱K,我们去看电影。”他望着我说,眸若星辰。
两个人?单独?那算不算约会?可我和他不是男女朋友啊?这算个什么事啊?我纠结了,这感觉怎么那么怪啊?
他静静抓着我的手,没出声在等我回答。
“呃~齐颢咱们还是去唱歌吧,私自脱离群众组织会被批斗的。”我吞吞吐吐的说,心内滋生无以名状的小心思,不知道这算不算拒绝他约会的请求?
“嗯,听你的。”他话里听不出情绪起伏,但我却有了些些怅然若失。
矛盾啊矛盾。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呢?”郝天真像幽魂一样飘到我面前,把正在惆怅的我吓了一跳。
“郝天真,你别没事学贞子飘,吓死我了。”我睨了一眼齐颢,矫情的拍着胸口,惊魂未定的看着郝天真。
齐颢嘴角微抿,笑意淡淡的。他走到邵家维他们那里说了几句话,便招来书吧里的服务生买单,我看着一地的爆米花被我们糟蹋的,暗自吐了下舌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知道眼镜哥下次会不会把我们列为拒绝往来户?不过很快我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们苦读寒窗十二载,今终于告别青少年时代,向大学学堂迈近,心情难免兴奋过度导致一些疯狂幼稚的举止,眼镜哥是过来人,一定会体谅我们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