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血齿

身怀皇命的赵子秋匆匆走了，张小川还没来的急享受完2副药的时光，西北的大败和极北的危机便已经曝光在天凡人面前。天凡的局势远比张小川想的要复杂，在重重封锁下还能把消息捅出来，这人显然能赖不小。

天凡的这塘水本就已经十分浑了，摸摸鱼捉捉虾完全是够了。不过这人或是这人背后的势力，明显对浑浊度还是不十分满意，非要搅合到泥水不分才满意。眼见着又一股暗中势力开始了未雨绸缪，张小川也是开始整理行李，准备南下京都。

在兵部待了那么久的张小川，深知道战事奏报防范严密，要弄到前线消息甚是困难，能看到消息的人也是少之又少，答案最终指向一个地方：军队中人。有了想法的军队是很可怕的，张小川见惯了地球上军人政变，知道一旦军队搅合进来，李世民的位置要坐稳也就危险了。

而自己基于李世民制定的策略，也很可能会付之东流。废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张小川绝不会让其难产，乘着对方还未从暗地走到前台，张小川在赵子秋离开的第三日开始了南下京都的旅程。

伊向天站在城门口对着安乐王挥手作别，一张苦逼的脸上满是欣喜的泪水，张小川躺在华丽奢豪的马车中笑的前仰后合。车队上空是威风凛凛的金雕空骑，按照双方签订的合同，送张小川离开飞霜地界后，这支撑门面的空骑就要秘密返航，然而这支被无数人见证的空骑突然消失，无疑又会被当做一张唬人的好牌。

安丰元年五月12日，一辆异常豪华的车架在马车的长龙中缓缓驶入京都。自不利战局被捅出后，稍有实力的人家都开始往南逃逸，一路上紧赶慢赶带着大车美姬的张小川，在逃难的庞大队伍中用了近10日才抵达目的地。

穿过长长的城门洞，宏伟的京都已经挤满了逃难的群众，高厚的城墙给了他们几分安心，拥抱着家人露出久违的笑容。张小川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感受一场战争，毕竟和谐的天朝还是很有实力滴，敢来开打的人并不多。

“这就是战争么？比电视上的更生动、更残酷。”

“电视？”

“啊，这个！其实就是演戏的戏台子而已，这不过是我家乡的叫法而已。”

张小川瞬间感受到4道狐疑的目光，习惯性的开始挠头。还好将军府已经到站，难缠的桃花娘娘缩回了星环，戴面具的木先生也很快移开了目光。叩响朱漆大门上的门环，病怏怏的安乐王在担架上回到了家，很快沉寂了数年的将军府就热闹了起来。

入夜时分已经干涉难耐的张小川，动用大规模杀伤武器：木先生，送走了没完没了的赵子秋。不过在关门的时候又来了一位神秘的访客，这位打扮的像个小地主一样的易容访客，赫然便是那位薛医生。

当打更人开始敲奏午夜的清彻回响，张小川终于有空揉搓他那张做作到麻木的脸庞。简单的敷衍一下肚子，张小川带着木子月走进了父亲书房。在左边第二排架子上抽出一本褐色封皮的厚书，嚯嚯的摩擦声中墙壁内陷，一道不知道通往何方的地道显露出来，张木二人很快就消失其中。

京都的街道堆满了小资产者的马车，稳下心神的各类富二代又开始了为所欲为的享乐，即使到了午夜凌晨商业区的各家酒楼、妓院依旧是人声鼎沸全场爆满。在九曲十八弯的小巷子深处，一家四合院式的小酒馆同样在营业。不同于街边的喧闹繁华，这家陈旧、古朴的酒肆只有区区一桌客人，安静的坐在哪里静静的等待着，不过有人显然是忍不住了。

“老黄，头儿怎么还不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大吉大利，闭上你的乌鸦嘴庄显。”

“可是，带消息的伙计说头儿是躺担架上回家的啊Ｃ人干嘛要躺担架。”

“头儿曾教导我们，出卖我们父亲的敌人无比强大，在和他们斗争的时候，示敌以弱使其放松警惕，才能达到出奇不易的效果。”

“还是小武沉的住气，小庄你浮躁的毛病要改改了。”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们的交谈，这群等待的少年满脸的欢喜。来人正是消失于密道的张小川，而那群等待的少年则是当年京都高官恨之入骨的“狗仔队”。少年们都是那场保皇血战受害者，跟随大将军断后的便是他们的父亲。

死了男人女人们改嫁了，而很多孩子也成了孤儿，未雨绸缪的张小川拿着皇帝赏赐的百万黄金，收拢这些流落街头的孤儿，告诉他们自己的猜测推断，同仇敌忾下草草建立了这么一支情报收集机构。

起初买下这里只是为了修炼，后来有了当狗仔的谋划，这里便被改作一家聋哑人酒肆，成为复仇少年们的联络地点。数月前被紧盯的张小川不告而别，再返回时就见到了家门口扮作乞丐的成员，急于了解京都局势的张小川趁人不注意便弹出了联络纸条。

“头儿，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们了，没你的领导我们都快迷失方向了。”

“油嘴滑舌，就知道拍马屁。情报收集工作可有纳下？”

“头儿曾经吩咐过我，只要我们还有一人活着，就必须寻找事件背后的真相报仇雪恨，情报收集工作我们一刻都没有懈怠，这是自头儿走后的各目标动向。”

早有准备的武艺，从怀中抽出厚厚一叠装订整齐的情报递到张小川手中。张小川略一翻查，便看到了日记般的详细跟踪记录。

“天凡的局势，想必大家都有了很直观的了解。在新的斗争形势下，有的敌人会害怕恐惧露出尾巴，有的敌人会越发小心变的更加谨慎细致，我们的跟踪也将呈现2极化发端，有的人会轻松有人会困难甚至被发现，所以我们要改变策略。以前的2人交叉跟踪，增加一倍人数4人交叉跟踪，我这次带回了一些好东西，操作上的难题不必担心。”

“头儿，我们的人力恐怕跟不上。”

这支少年复仇队的人员都经过严格筛选，突然增加一倍的工作量确实是人员不足。不过在装病期间，张小川早就想好了完善京都情报机构的办法，于是面带微笑的说了出来：

“大家还记当年我们讨论如何扩大情报来源时，小庄提出的办法吗？”

“收编地痞流氓？头儿当年不是说流氓毫无信义可言，不值得信任吗？”

“流氓无信义这点大家不用怀疑，不过形势在变我们也要跟着变。现在逃难到京都来的都是多少有点实力的小康富户，这些人比地痞流氓更甚，京都的治安形势必定会采取高压态势，到时候我们还继续搬乞丐，恐怕会被清理出城。”

说到这里张小川稍做停顿，见到有人露出了然的表情才继续到：

“地痞流氓不过是散兵游勇，没有帮会罩着的他们，不会比我们待遇更好。我们趁着这个机会，拿出钱财收拢饥寒交迫的他们，在趁机建立一个明面上的黑道帮会涉足其中产业，到时候某些目标自己就会来，都用不着我们去监视。

然后我们再把一些低价值目标交给收拢的地痞流氓去监视，随便弄个绑架、打劫的借口，我相信混黑的人没有谁会怀疑，腾出的人员就去重点关照高价值目标。天凡的这汪水很深很浑，是我们建立一方势力谋求自保的时候了。”

“嘿嘿，我庄显又立功了。”

“得瑟，继续得瑟。”

制定好了方针政策，一群少年们开始了热烈讨论，直到天空微微发白，张小川才起立交代众人：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件事就交予小武处理，一定要在大规模难民潮前把帮会拉起来，小庄负责甄选高价值目标，拟出名单后按老规矩办，衅带人去打出一片地盘来做堂口。这个联络符石使用的时候一定不要给人看见了，有心人单凭这玩意儿就能知道很多东西。”

老妈子般叮嘱完“孩子”，张小川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府，刚到门口就被人庄显叫住了：

“头儿，既然要开堂口立山门，咱好歹要有个叫的响的名字吧。”

众人光忙着讨论实施细节，到把这茬儿给忘记了。张小川身影一顿，略微思考后沉吟到：

“就叫做---血齿吧。”

这一刻他竟是如此悲伤又如此坚毅，木子月心弦震动，默默的伴在张小川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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