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的恨

“太皇的胆子真是大。难道不怕我杀了你们？”寒夜泽冷笑着从布帘后面走出来。

太皇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说道：“泽儿，难道你还在恨我们吗？”

“恨？”寒夜泽火红的袖子一挥，此刻的他，再次戴上了妖艳的火狐面具，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你们值得我恨么？”

太后老泪纵横，双手颤抖着：“泽儿，过来，让母后看看你。”

寒夜泽一动不动，太后却扑到他身上，前前后后地看了个遍，才松了口气。

“确实是父皇和母后不对。只是当时正值乱世。皇家的仇家很多，那天，原本吵闹的弟弟却很安静。而一向安静的你，却又哭又闹。引起了闯进皇宫的杀手的注意，这才……”太皇重重地叹了口气，满怀歉疚地看着他。

寒夜泽一句话也不说，安静地听着，等他说完了，寒夜泽冷笑一声：“由于你们的一个疏忽，造就了我九死一生的幼年。”

“泽儿！”太后泣不成声，声音颤抖，“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太皇大概地也能猜到，他被世外高人收养。穿着一身妖艳惹眼的红袍，都能明目张胆地闯进皇宫，武功肯定很高。

“呵。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被人带到了古霖大陆。在快饿死的时候，竟然有一只母狼救了我。它用狼乳把我养大。两岁那年，母狼出去觅食就再也没回来。几天后，来古霖大陆历练的师傅在山洞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我。才把我带回去收养长大。”薄唇里平淡地叙述着他黑暗的幼年，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随后，他轻笑了一声，“如果当时，没有母狼，我是不是早该死了？没有师傅，我是不是早就夭折了？上天知道我命不该绝，才让我九死一生地活了下来。”

太后的脸早已变得苍白毫无血色，连太皇也流下了两行浊泪：“泽儿，我一定让你的师傅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寒夜泽笑了，笑得那么诡异：“他一年前就去世了。可笑的是，他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让我不要记恨你们。真是可笑。没有对你们的恨，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太皇的脸似乎在瞬间变得苍老了许多，他声音变得更加沙哑：“要杀要刮，我和你母后都无怨无悔。只是，千万不要迁怒于你的兄弟们，毕竟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寒夜泽冷笑道：“我自然不会迁怒于他们。他们在享受荣华富贵的时候，他们是那么高高在上。而我，却在古霖大陆这种荒蛮之地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我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不知者不罪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十七年的恨，十七年的苦，我会一点一点地，让你们偿还！”

第一次，寒夜泽那么努力压抑内心的愤怒。第一次，他会把自己的成长一五一十地告诉别人。只因为，没人懂得，他的心里到底是有多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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