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医院

但围观的人群只是怔怔的看着，他们有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海舞尘涯，有的看着正在逃离的凶犯的背影，他们的眼神很奇怪，好像眼前的这一切真的在其中隐藏着某种令人着迷的奥秘，令他们充满了乐趣，他们这种奇怪的眼神让海舞尘涯心里的疼痛比挨打的身体还要强烈。

余静莲在他身旁蹲下身子，急急关切的问道，“怎么样？要紧吗？”

他坐起身，抹抹脸，摇摇脑袋，眨巴眨巴眼睛。

余静莲看着她的脸，“怎么样？疼吗？伤得厉害吗？要不要叫救护车？”

海舞尘涯冲她一笑，这一笑令他的嘴唇生疼，不由得呲牙咧嘴，他说，“被人揍几下就要叫救护车，这也太有点奢侈了吧。”

余静莲也笑了，说，“去医院吧，去医院看看。”

海舞尘涯站起身，椅身体，踉跄几步，余静莲扶住他，“走，赶紧去医院，不去不行。”

海舞尘涯心里没有主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警察来了，他们来得倒快，但还是没有快过小偷。

警察要他去做笔录，海舞尘涯说，有人偷东西，我叫喊了，然后被打了，这就是我的笔录，要我去警察局，谢谢，我不去。

他自顾自走开，余静莲也不和警察啰嗦，跟着他后面。

警察也跟上来，要和他一起去医院，他们觉得这是好事，该记下来，回头报告上级，然后等他好点了再让他详详细细的把过程跟他们叙述一遍。

海舞尘涯和他们说，别跟着我，有这时间你们去找小偷，满大街都是，很容易，肯定比跟在我后面容易。

他说着笑了，警察也笑，然后他们拍拍他的肩膀就走了。

马路当中剩下他和余静莲。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着你。

“去医院吧，你伤得蛮厉害的。”余静莲说。

海舞尘涯舔舔嘴唇，揉揉眼角，说，“过几天就好了。”

“不，去医院吧，万一伤了什么地方。”

海舞尘涯不再反对，不是因为自己脸上身上的伤，而是因为她的笑，他觉得她的笑是这样的哀婉动人，简直可以治好他的伤。

她扶住他叫了一辆车，去医院。

进了医院，海舞尘涯先去洗手间，他从镜子看到自己，靠，这张脸这么变得如此模样了，左眼角肿了，将眼睛挤得看上去怪怪的，有种深林中狼眼的味道，脸颊上有淤青，嘴边裂开了缝，深红的裂缝。

海舞尘涯看着自己这张怪异的脸，尼玛的，这几个家伙下手够狠，我这个抓小偷的被小偷揍的稀里哗啦，哎，惨啊，悲啊。

海舞尘涯想起刚才余静莲端详她脸部伤口的表情，看她的表情是如此的怜惜温柔，好似是自己的脸并没有这么可怕，她一定是隐藏了自己的惊讶，不想让我难过。

余静莲帮挂号，陪他坐在医生的前面，又带着他去照了X光，然后帮他拿药，看着医生在他脸上的伤口上涂抹，又用手托着小小的药片要海舞尘涯当着她的面吃下去。

身上的创伤治疗告一段落，海舞尘涯的眼角和嘴边都贴上了护创布，看上去倒别有一番酷酷的屌模样。

余静莲说，“嗯，挺有味道的，有些杀手暂时遭遇失败的架势。”

海舞尘涯被她说得笑，他心里感觉到一种惬意柔情，余静莲对他陪护看照温情细腻，这样的感觉他从前很少有过。

他渴望着持续的享受这种温情关爱。

余静莲说，“我送你回去。”

海舞尘涯说，“外面先待一汇报，找个地方坐一会。”他考虑的是脸上的伤，这如何回家。

余静莲说，“你应该回家休息。”

“要不你先走吧，我在外面自己待一会。”

余静莲看着他。“是不是这副脸相不想回去让家人看到？”

海舞尘涯咧嘴而笑。

余静莲说，“要不这样吧，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吃完饭我帮你去开个房间，你就住在酒店了，等好点了再回去。”

海舞尘涯什么也没说，脸上的表情肯定是极其愿意的，他跟着她走进了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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