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如淑被欺负

这样的温言软语对程坤这样纵横官场的精明人未必能打动，但是毕竟从自家女儿嘴里说出来，而且他听得习惯了，效果就是后话了。毕竟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不会剖析太深层的含义，再说，哪有爹成天没事闲的猜女儿的动机的。

不过日子长了，程兮茉发现程坤其实也挺好，虽然比起另一个父王要差点，却也挺关心人的。这几日给她不少细软，还吩咐人给她做新衣服。妖界的事情不是很好想，那个什么井太厉害了，她一硬想妖界的事就头痛，但是有时候会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闪过一些人，只是，她想不起来谁是谁。

还有就是她到底来人界找什么东西啊！她仰天长叹，然后极其挫败地认输。

现实容不得她两头忙，总是给她个措手不及。

程兮茉正悠哉地躺在长椅上看书，如婳突然跑过来，身后跟着左脸红肿起来的如淑。程兮茉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把如淑拉倒椅子上坐下，语气仿佛结了冰，

“谁打你？”

如淑咬咬唇，“是，六小姐。”她看着程兮茉眼里的寒意，担心她去找程兮莲，忙道，“小姐我没事的。”

“什么没事呀，”如婳心直口快道，“咱们两个招她们惹她们了啊，上来就给你两巴掌，说你踩了她的手帕，我看她就是嫉妒小姐，然后无理取闹。”如婳和如淑在一起也有六年了，二人一直服侍着不受待见的五小姐，六年来也吃了不少冤气，但是五小姐是好人，所以她们两个也一直不离不弃，她和如淑同甘共苦如同自家姐妹，看着妹妹被打，她怎么能受得住。

不过现在的形势，受不住也得受，虽然老爷最近挺喜欢小姐，但是若是小姐和六小姐起争执，六小姐有三夫人护着，还是对小姐不利。想到这，如婳语气软了下来，冲程兮茉道，“小姐你别担心，如淑上点药就好了。”

程兮茉“嗯”了一声，拉着如淑如婳进了屋子，不由分说就把如淑按到凳子上，拿出药小心地为她擦拭起来。

如淑惊呆了，眼前的小姐和她们认识不过半月，而且这半个月她和如婳见识到了小姐的谋略和计策，她该是那种有勇有谋的人，何必为刚认识不久的丫鬟亲自上药呢。如淑声音有些不安，“小姐，这不妥……”

程兮茉目光带着怜惜，“你们两个比我还要小一岁，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我既然是程兮茉，就要对你们负责，何况你们这么尽力照顾我呢。”程兮茉为如淑上完药，拉住她和如婳的手，看着她们惊讶的神情，笑道，“我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别人怎么待我，我便如何待别人，好是，坏也是，哪怕积攒一千年，恩怨我也要还回去。做我程兮茉的丫头，可不能软弱怕事。”

如淑竟然一时涌上泪光，如婳则一时忘记了主仆之别，豪迈地拍了拍程兮茉的肩膀，感叹道，“这样恩怨分明的小姐，我喜欢！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助你，不论做什么。”

程兮茉欣慰地闭上眼，再睁开时满满的明媚笑意，“我记下了，如婳，如淑。”

接着，程兮茉站起身，打开了房门，阳光顿时涌入，刺得二人有些睁不开眼。程兮茉逆着光站在门口，藕白的丝裙仿佛会发光一般，一瞬间身影宛若天仙，表情却有些阴险如妖，

“走吧如婳，和我去一趟账房。”说罢抬脚出了屋子。

如婳跟在程兮茉身后走出沁茉园，绕过花园，穿过小桥，便到了账房。管事的杜喜身穿墨绿长衫，腰间挂着一个环形玉佩，头戴四方合一帽，笑容干净。听如婳提过杜喜，年方十九，却掌握了账房大小所有事务，本来老爷对他是有所忌惮的，但是才华实在出众，为了相府便也提拔了他。

当时程兮茉一脸疑惑，既然是个下人，又是人才，程坤为什么对他有所忌惮呢。

如婳当时看她这副神情，叹了一口气道，“杜喜的爹原本是相府的管家，他娘早逝，他几乎就是在相府长大的，可是他十岁那年，他爹被传与五夫人有染，被老爷驱逐出府，后来就没了音讯，该是被相府的人杀了。杜喜沉默了三天，后来打开房门时又和以前一样了，老爷自然忌惮他，可是又不能把他赶出府去，毕竟让儿子承担父亲的罪恶，传出去对相府声誉不好。”

原来杜喜是和程兮茉一样的遭遇，程兮茉感叹世事无常，不过当年的事情她一直很怀疑，毕竟这深宅大院里养着一堆女人，是是非非都未必说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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