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就要去人界

程兮茉冷冷看程兮莲一眼，抬头继续道，“爹，这件事其实兮茉也有错，所以请爹不要责怪六妹妹，妹妹只是一时顽皮，兮茉可以理解的。”程兮茉顿了顿，“怎么说那日兮茉没有解释清楚就和爹爹无礼顶撞，兮茉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爹爹把我的月银每月拨十两给六妹妹，我四十两，她六十两。”

程坤看向程兮莲的目光带着极大的火气，声音也威严无比，“为何啊？”

“六妹妹天真烂漫，喜欢吃的玩的自然钱花的要快一些，兮茉用不着那么多钱，与其让六妹妹去账房要我的钱，倒不如名正言顺的给她，也省得账房有人闲言碎语不是。”

程坤的火气有些压抑不住，开始顺着脸上表情的龟裂往外窜，“兮莲，你去账房要你五姐的钱？”

程兮莲面如土色，“没有，爹，没有……”

程坤狠狠一拍桌子，险些把桌上的茶水震翻，吓得所有人噤声，程兮莲被吓得猛一个哆嗦。程坤对程兮莲怒吼，“成何体统！堂堂相府小姐，姐妹不和私下诬陷，惊吓长辈不说，竟然跑到账房去丢人！你是存心让我在府里下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是不是，让所有人知道我教出了一个怎样的好女儿！”

程兮莲已经瘫软坐在地上，三夫人忙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老爷是我错，是我没管好女儿，兮莲还小不懂事，你就饶了她吧老爷……”

程子珀皱着眉看着一切，自己这妹妹是喜欢耍些小聪明，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买蛇害人，如今纵然再不舍，也不好替她求情。而挑明真相的程兮茉，则悄悄退到一边，再次沉默。

大夫人抿着嘴看着一切，没想到最狡猾的赵奇儿竟然栽在她自己女儿手里，程兮莲那丫头还是太嫩，聪明反被聪明误。但是程兮茉，以前没发现，这丫头竟然也是个刺儿头。程子琚看程兮茉的目光里则很复杂，一时有些搞不懂这个五妹妹了。

二夫人则呆呆地坐在一边，形势变得太快。程兮竹抬头直视着程兮茉，很佩服她的勇气，自己心底竟然稍稍有些喜欢她了。六夫人捂着肚子，自己在舒婷院呆太久了，府里有这等事都不知道。

程坤依旧眼睛冒火，不愿意再看程兮莲，“以后，你月银四十两，兮茉月银六十两。你回去，给我抄三十遍《女诫》，五十遍《道德经》！”程坤深呼吸，目光移向不说话的程兮茉，“兮茉，你一向胆小内敛，怎么这次就敢于抓蛇了呢？”

程兮茉笑了笑，霎时竟如二月春风，凉中暖意融融，“当时没人愿意相信兮茉，兮茉只能靠自己的力量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好在兮茉做到了，也许是虎父无犬女吧。”

“好一句虎父无犬女！”程坤心情悠然转好，“是为父之前错怪了你。”

程兮茉却并无喜悦之情，垂眸答道，“如果是兮茉看见那副情形，也会有和爹一样的想法，爹爹不必自责。”

众人熙熙攘攘散去，程兮莲幽怨的目光一直绕着程兮茉，却不敢落在她身上，程兮茉则毫不避讳地看了回去，之道把程兮莲看走，才冷冷哼一声。她带着如淑如婳回沁茉园，感觉今天天气格外晴朗。

“太好了，小姐，”如婳狂笑，“你刚才太厉害了！说得条条在理。”

程兮茉摇摇失笑，“我今天能条条在理还都多亏了你们两个这几天跑前跑后拉人脉。”

刚走过水上长廊，就见程兮荷一个人跑了过来。程兮茉停下，似笑非笑地看着表情别扭的程兮荷，等待她的下文。

程兮荷好像盯着洪水猛兽一般地盯着程兮茉，小嘴扁了扁，小手也差点把袖子诺。

“你……”程兮荷犹豫道，“为什么没拆穿我？我处处帮六姐的。”莫不是她还有什么把戏？

程兮茉抱着肩膀站着，明白这丫头在问什么，“我不拆穿你是人情，拆穿你是道理，怎么，你还巴不得和兮莲一起去受罚？”

“当然不是！”程兮荷气得小脸鼓起来，“你少得意，我才不领你的人情呢！”说罢便转头跑掉了。

程兮茉愣了一下，“我也没想让你领我人情啊，”真是不可理喻，“我心情好而已。”没错，就是心情好，心情不好的话你和杜喜一个都别想逃。有胆量算计我，就得有胆量承受一切惩罚。

程兮茉撇撇嘴，“走，回沁茉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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