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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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第九回

危险天使

神秘莫测的攻击

鹅毛般的大雪自天空纷纷扬扬地飘落而下，地上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才一夜的功夫，天地间便一副银装素裹的景象。刺骨的寒风吹在孔亮只是穿着单衣的瘦弱的身体上，他的手脚早就变得麻木了。在极度寒冷的环境中人的皮肤首先会收缩，然后血液也会自行改道流向心脏、肺部、大脑等重要的器官以保持其所需要的温度。因为没有充足的血液流到四肢末端，所以人的手指和脚趾会感到疼痛和发麻。如果再继续冷下去人的心率就会放慢，呼吸也会减缓人体脆弱到无法正常新陈代谢时人就会死亡。

此时的孔亮已经有两天没有进食了，腹中空空的他又一次徘徊在生死的边缘。走过了一村又一寨，来到火把村的时候孔亮就再也走不动了。火把村是从化第一大村，人口近七千其中光谢姓村民就多达五千。火把村村中的河边有不少官渡，其中免咀码头始建于北宋。与码头相连的“龟咀墟”由三条近百米长的街市组成，数十间骑楼式商铺经营着省城运来的油、盐、海味、礼饼、糖果、日用百货等商品，而从化各地的农产品则由此处运往全国各地。此刻正是农历大年三十，因为家家户户都在家中吃年饭所以街上空无一人。

暴风雪在飞扬着，火把村颤栗在凛冽的寒冬里。风卷着雪花，狂暴地扫荡着山野、村庄，页着树的躯干，撞开了村民家的门窗，把破屋子上的茅草大把大把地撒下来向空中扬去，把冷森森的雪花撒进村民家的屋子里，并且在光秃秃的树梢上怪声地怒吼着、咆哮着。由于缺衣少食孔亮的视线开始模糊了起来，人也有些摇摇欲坠了，虽然如此但是他仍然在强行支撑着向前走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倒下就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透过门缝他看见一家成衣行内，老板正在和妻子以及女儿一起说笑着吃着美味佳肴。

此情此景让孔亮觉得一阵心酸，不忍再看的他又摸进了一个小巷，在小巷的尽头他发现前面的雪地上有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正跷着屁股在那里放鞭炮，“啪”的一声鞭炮爆炸了小女孩高兴得大叫了起来，这时又冷又饿的孔亮再也坚持不住了他昏倒在地上。

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醒过来的孔亮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间温暖的房间里，窗户上还贴有“年年有余”的手工剪纸，屋内陈设极为简单仅有桌椅板凳和油灯之类的生活必需品。显而易见是主人临时租下的房子，正疑惑不解时，一个清脆的声音道：“你醒了，饿了吧，来，先吃饺子，慢点！小心烫！”

孔亮仔细一瞧，发现眼前之人依稀是先前在小巷的尽头雪地上的那个小女孩，小女孩长着鹅蛋脸、双眼皮、弯弯眉毛身穿一件大红色的棉袄，头上还梳着两个羊角小辫，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十分惹人喜爱。

孔亮见到她不由得自惭形愧起来，小女孩道：“我叫岳英，你叫什么？”孔亮道：“我叫孔亮。”岳英道：“孔亮，你娘呢？你为什么会饿成这个样子？”

口中含着水饺孔亮含含糊糊地道：“我没有娘也没有爹。”岳英道：“是吗？想不到你比我还要惨！我虽然没有娘却有爹，不过我爹现在出去办事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唉！”打量了孔亮半天后岳英道：“孔亮，你身上好脏呀！你赶快把你现在穿的衣服脱下来换上我给你拿来的这些，我再去给你烧一些热水来让你好好的洗一个澡。”

一个人如果吃饱喝足了再泡在温度适宜的浴盆中，那么他的心情一定会很好。此时的孔亮仿若隔世，他感觉自己已经从几个小时前的寒冷的地狱上升到了现在温暖的天堂，这种巨大的反差使他一时之间还有些不太适应。洗完澡后孔亮又换上了岳英拿来的衣服，这些衣服实际是她穿小了不能再用的衣服，由于是女孩的衣服孔亮穿在身上显得不但有些不伦不类而且还十分的滑稽可笑，本着有胜于无的原则孔亮对此毫不挑剔。

岳英拍手笑道：“孔亮，你穿上这些衣服就变成女孩了！哎呀！太好玩了！”岳英这一笑可爱之极把孔亮都看呆了，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孔亮一番后，岳英皱着眉道：“孔亮，你现在的穿着倒是勉强说得过去！只是这头发……头发……哎呀！也太脏了吧！洗估计是洗不干净了！我看就给你剃个光头吧。”

当下岳英拿来剃刀将孔亮已经有半年没有洗过的头发给剃了个一干二净，用手摸着自己的光头孔亮美滋滋地道：“哇Ｃ耀眼呀！连一根头发都没有了，亮呀Ｃ亮呀！太棒了！我成了名副其实的孔亮了！”

又找来鞋袜给孔亮穿上，岳英边替孔亮围着围巾边道：“孔亮，咱们一起上外面放鞭炮去吧。”

孔亮道：“好！”民间过新年放鞭炮是一个必不可少的保留节目，古老相传鞭炮爆炸后发出的巨大响声能吓跑专门吃人的被称为“年”的怪兽。老实说此刻的孔亮当真是受宠若惊，从小到大他还从未被人主动邀请过去一起玩耍，孔亮和岳英二人尽情享受着这愉快的时光，由于胆子太小岳英始终不敢将鞭炮捏在手中点燃，而孔亮却毫不畏惧他不但敢将鞭炮捏在手中点燃后再扔出去，而且还敢将一种被称为“地雷”的鞭炮捏在手中点燃后再扔出去以此来炸裂河中厚厚的冰层。“地雷”是一种体内装有大量烈性火药的鞭炮，因为威力巨大其声如雷而得名，由于曾经有孩子在燃放“地雷”时点燃后因为没有及时扔出去而导致手指被炸断，所以这种鞭炮在今天属于违禁品。正在岳英玩得不亦乐乎，孔亮也处在今夕何夕的兴奋状态时，忽然从巷子那头急匆匆跑过来一个手提一杆长八尺，金其锋而以木为柄的梨花枪的大汉，而他身后又紧跟着四人。大汉道：“英儿，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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