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雾低头，居然又让那种情绪跑了出来，埋葬了它六年，死火山却也有爆发的那一刻。明知道，漠雨看不惯那样的他，但却情不自禁。

“告诉我，今天，你怎么了？这么反常。”他知道，雾很少或者说从不这样，不得不引起自己的在意。

雾慢慢走近他，“如果我这么说，你会信吗？”漠雨不知他要说什么，只是点头，看不透眼前的雾。“我现在，好想将你护在怀中，不让鲜血玷污你；好想就如此留在你身边，默默守护。但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当我看到他们将你抱在怀里还能泰然自若，我的心会背叛我的希望。不愿只做只能与你开点玩笑的师弟啊！”这些话从在口中出来，应该是不真实的，但这一次却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认真。

“雾……你的眼神来自于此吗……”除了讶异漠雨显得格外平静，对他的话不是不信，就算信了他也无能为力。淡淡想了想，又道：“我不想看到那样的你，或者，你先回去山上一段时间吧。”

“不！我绝对不会回去。”雾的眼中已经浸满了悲伤，只是这样，就要将他赶走吗，“我在山上那么多年，为得只是留在你身边，难道连这一点都不行吗？”

漠雨看到雾，感到很心疼，心下一软，低下头暗叹口气：“只是为了我，不值得，我不值得你付出……雾，也许以后你会找到真心对你的人。我不想再看到那样的你，好吗？”

听到自己可以留下，有了一点光彩，但是在他的话中，只剩下失落。

晚上，还是一人在白绫上，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照常睡着。不过在床上的那一位，来回辗转，无法入睡。

早上，睁开眼，床上已经空空如也，看起来很早就出去了。

“雾，昨天听说你和漠一个房间。”漠云轩的木板门打开了一道，门外站着两个人，个头差不多，年龄相仿。

按下眼睑，“零，我真的觉得漠像个孩子，她再聪明，也是情窦未开的孩子。”他叹着气，甩甩袖子。

“你对漠她真的……如果你因为她表现出那样的神情，她会让你回去。”零看出了雾的心思，他的失神和无奈在脸上尽意流露。

雾听了，点点头，嘴角挂着一抹难堪的笑容：“我忍不住，受不了，因为看到漠和那个轩寒那样亲密，实在无法再隐忍。”零听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有雾这样直接的表述也好。

“我……总之之后她叫了我全名。”

“叫了你全名？不是六年以来就没再叫过吗？这么说，她确实是有一点愠怒了。”听后，皱眉，他现在越来越不知道这个十三岁的女孩在想什么。雾同意地颌首，零突然将他的嘴捂住，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讲话。听见了一个人过来的脚步声，照理说，漠雨走路从来没有声音，这一次倒像是再告诉他们她来了。

淡淡一笑，“你们俩在这里啊，进屋吧，快入夏了还是有点热。”而后也不管他们是否跟自己进来，只是进了漠云轩中。

几碗清凉解暑的绿豆粥，在桌上放着。十个人中八个人在，漠雨早就喝完出去，走时还带走了杜流惑。

“鬼罗刹兄弟上一次刺杀在何地？”漠雨问。

“烟雨阁，烟花之地，杀了当今二财主李通。”杜流惑如实回答。

漠雨眯着眼望了望天，“他们的惯例是在上一次的刺杀地点接下一笔生意，那么今天你我就去烟雨阁等，已经十几天，也该出现了。”

未等答话，便径直向着烟雨阁方向走去。

“哎哟，这位公子好相貌好才情，我们这儿的姑娘定然会好好招待。”老鸨站在烟雨阁外面迎客，一大早没什么人来，见到两位就像见到财神爷。漠雨轻蔑瞥了一眼她，踏进去，就扑鼻而来胭脂味，嫌恶地蹙了蹙眉。坐在厅阁中一张桌子上，要了几壶酒几盏茶，安然呆在那。

烟雨阁的姑娘们马上就簇了上去，尤其是当见到杜流惑的时候，眼泛桃花，娇声柔语，在他周围来回舞动柳腰。杜流惑只对男子有兴趣，对女子无意，看着她们显摆的样子，看都不看一眼。而当她们凑到他身前时，那浓郁的胭脂味更是呛鼻，只得干呕。转眼看一旁静静喝酒的漠雨，心中暗怒，那小子凭着一脸平凡没有这等，而自己就成了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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