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以拳头对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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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变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不仅是孟蕾失声惊叫,就连王天也是大惊失色。两个男侍者一左一右,站在两张沙发背后,双拳环抱在胸口,冷眼打量着王天。

孟蕾的去路被男侍者封锁,她此时唯一值得信赖和依靠的就是王天,因为脚穿高跟鞋,只能连蹦带跳三两步跑到王天身边。

王天一个小小的少年此时竟成了她心目中最具威望的守护神,王天也感受得到孟蕾对自己的依靠和信赖,心念一转,旋即明白,眼前这三个伪装成男侍者的杀手一定是一路尾随孟蕾而来。

那个拦截住孟蕾的杀手阴恻恻地道:“小子,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赶快离开。”他的手一动,从白色的工作服下摸出一个黑子的皮箱,“我数到三,你还不走,我就开枪。”

杀手将皮箱小心地打开,露出一只微型手枪,以及一些消音设备,他口中说出了,“一——”

王天目光转动,孟蕾娇躯颤抖,如受惊的白兔继续寻找一个温暖的家园。王天长嘘一口气,一手牵住孟蕾的玉手,身子不由自主往后退,脸上也佯装出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

“二——”杀手喊出第二个数,此时他手中的手枪各个零件都已安装完备,正在小心地将消音器拧旋在枪口。

“三。”一声大喝,竟然是王天吼出的,随着他的吼声而闪现的还有红色的沙发巾。

沙发巾一头在王天手中,一头已如狂飙般飞了出去,奇袭杀手。与此同时还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杀手被王天吼声震了一下心神,他没想到王天竟然先发制人。手指一勾,银白色的子弹飞出,伴随着一缕缕的青烟。

沙发巾准确无误的横扫在子弹上,王天立即撒手,沙发巾裹住子弹,狠辣精准地抽打在杀手的手腕上。当沙发巾脱手而出的同时,王天身子暴起,猿猴般窜了出去。双膝微曲,一上一下,狠狠地顶撞在杀手胸口和下巴。

“嘎嘣”两声骨骼断裂的脆响,如同死亡的召唤。

“砰”的一声,杀手倒在地上,另外两名杀手手中各持短刀刺向王天。

王天一击得手,整个人都险些虚脱,以拳头对抗子弹,这是他以前从未想象得到的事情。

杀手人未到,但短刀的破空声已至。

孟蕾当然也没闲着,冲进酒柜旁边的小门,接二连三将窗台上的花盆向街面丢去。王天只听到“啪啪啪”的花盆碎裂声,然后孟蕾又奔到包间里,手忙脚乱地把红色的沙发巾撕成条状,衔接在一起。此时王天已经沿着地面,翻滚身子,躲开两个杀手的连环进击,低伏在桌子旁。

两个杀手对望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默契,分左右包抄而来。

王天闷哼一声,从地上弹起,倒纵向后,越过桌子,“哗啦”一声响,桌上的盘子、碟子,各种餐具在桌布的铺卷中飞扬而起,至少也有十七八个大大小小的盘子。

两个杀手一愣神的工夫里,密密麻麻飞来的食物和盘子打在身上,虽然不是很疼,但这足以扰乱他们的视线,给王天创造出有利的时机。

当盘子碟子连着桌布一起飞出的时候,王天纵身跳上桌子,居高临下,低喝一声,一式旋风腿劈下。两个杀手正忙着躲闪盘子,却没料到王天竟会在此时出手,左边的杀手应声而倒。右边的杀手还没来得及反应,腰间传来骨头的碎裂声,“噗通”倒地,王天的身子保持着,躬身挥拳的姿势。

两个杀手顿时失去战斗力,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王天干净利索地解决了三个杀手。

王天有些难以置信,神情略有些呆滞,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终有一天会变成好勇斗狠的莽夫。

孟蕾的神色不禁惊讶,而且还显得很焦躁,拉扯着王天的手臂,匆匆离开包间。

此时的孟蕾已经在二楼走廊一侧的窗框上系紧沙发巾,再不说话,双手缒着沙发巾往地面落去。

等到孟蕾落地之后,王天也学着的孟蕾的姿势慢慢从窗口缒下,五米的高度,转瞬间就到了地下。

落地之处是一条小巷子,人踪罕至,两人互看一眼,彼此都在剧烈的喘息着,从杀手手中逃脱,这简直就像一个虚幻的梦境。

孟蕾低声道:“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拉着王天向巷子出口飞奔。

这时他们都听到了警车的轰鸣声,嘎然停止在“朋运酒家”的外面。

转过狭长的巷子,两人靠着墙壁,轻轻喘着气,王天问,“这是怎么回事?我看这三个杀手是冲姐姐你来的。”

孟蕾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紧张,避开王天的话题,“我们到对面去看看。”又当先向前走,转过十字路口,右行,来到“朋运酒家”对面的人行道。

左右两边至少相隔四十米,孟蕾和王天的身形都隐藏在棕榈树后面,不容易被对面的人发现,悄悄偷眼向对面望去,三辆白色的警车停在“朋运酒家”门外,两个一身警服的人站在酒店外面,不断地驱散着围观的人群。片刻之后,那三个在包间里生龙活虎的杀手头上套着黑布袋,一左一右被两个警察搀扶走了出来,被陆续塞进车子。

张达明一脸惊恐万状,忙前忙后地跟随在警察身边,又是作揖,又是赔笑,显然是在极力表面自己与杀手并无瓜葛。

六名警察将三个杀手塞进警车之后,其中一人跑到张达明身边的那个警察头子面前敬了一个礼,像是在说些什么,但由于距离远,王天和孟蕾都无法听清楚。

那警察报告他的上司道:“队长,这三个人来头不小,是不是要送医院?三人全都是骨头碎裂。若不及时——”

警察队长人高马大,相貌极为丑恶,一双眼睛闪烁着睿智和冷酷的寒光,打断手下的话头,“他妈的,废话啥,还不送医院?”

警员应了一声是,快步上车。

片刻之后,两辆警车鸣笛声大作,绝尘而去。

这时又有两个手上套着白色手套的警员走出酒店,向队长报告他们的发现,“在包间里只有打斗的痕迹,这些痕迹将所有的细节都掩盖了。”另一个警员也说道:“走廊上的窗框垂下一条沙发巾,看样子嫌疑人是从酒店后面逃逸的。需要做进一步的分析才能确定嫌疑人的身份。”

警察队长面色阴沉,示意两个警员退到一边,看了一眼张达明。

张达明低头哈腰,做了个“请进”的手势,两个警员留在外面。

警察队长坐在大堂里的沙发上,不动声色地道:“说说那个包间进了什么人?”

张达明小声地嗫嚅道:“一男一女,两个人。”在这个时候,面对警察,他只能如实交代,尽管他能推测得到一男一女的身份绝不简单,但还是那句话,好汉不吃眼前亏。

警察队长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纸,铺展在桌子上,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冷冷地道:“把他们的长相一五一十告诉我,否则,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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