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章 真相如何
林延枫别院的一间厢房里面,柳儿正焦虑地守在床边,眼睛几乎是贴在沈月身上似的目不转睛,口中喃喃自语:“小姐,小姐你快醒过来吧?小姐……”
林延枫坐在床前一张圆桌上静静地喝着茶,撇头,看到了柳儿担心至极的模样,面色平静如水,让人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她只是身体太虚弱受不了那个力度,加上急火攻心才晕厥过去的,过一会儿就会醒了。.”
这是那位仁医老者刚才对他说的话。
林延枫突然想起,刚才自己抱着沈月急匆匆赶到城门口拦截即将离开的那个老者的时候的情形,不禁眸光沉了下来,哼,那个老家伙,总是那样一副睥睨世人的眼光,难得的傲慢呢。
当然,心中虽是这样想,他却不得不承认,那是个有些本事的人,而且来路有些神秘,似乎有着什么使命,但却又不着痕迹。让人捉摸不透。林延枫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了,但他却觉得那个老家伙比自己更加的让人捉摸不透。
老者忙着赶路,只是随便给沈月看了下,喂了她一颗药丸以后,就径自走人了。柳儿还想要拦他,但是却被林延枫拦住了,他什么也没有多说,就抱着沈月回到了自己的这个别院里来了。
柳儿听到他那话,又想起刚才他拦着自己不让挽留那个老头的事情,心中就有些埋怨,忍不住嘀咕:“哼,都是怪你,如果把那个老头拦下来的话,小姐指不准早就醒了。”
林延枫听到了柳儿的话,也不生气,而是淡淡地说:“就算你把那老头拦下来,你家小姐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醒过来的。”
柳儿没有想到自己的声音这么小他也能听到,错愕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却看到他一双眸子漆黑深沉,如一潭古井,有着让人说不出来的深沉韵味,却平静得看不出一点心绪的痕迹。
林延枫对上柳儿的眼睛,吓得柳儿赶紧转回过了头去。心中暗叹,这个林大少爷看着真是让人觉得紧张,下次绝对不能看他的眼睛了,否则,这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不会那么快醒的。你不觉得应该过来跟我解释些什么吗?”林延枫根本不计较柳儿心中是如何想的,只是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把玩,口气淡得有些漫不经心的意味:“这位特别的岳小姐,哦不,或者应该说是沈月沈小姐,是怎么个回事?”
见林延枫问起了这个问题,柳儿陡然一惊,她回过头来,小心翼翼地打量了眼林延枫,他虽然看起来有些懒散的样子,可是,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独特气质,让人在他面前竟不敢有所隐瞒:“那个,那个……”
“直说无妨。”林延枫察觉到躺在床上的沈月有动静了,却仿若未见一样,将目光落在了手中那杯茶水上面,茶水里倒映出了他那双漆黑却十分清亮的眸子:“事到如今,已经没办法再隐瞒下去了,不是吗?”
“该知道的,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就在柳儿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她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异常冷静的声音,有些清冷,却很平静,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
柳儿一听到这个声音,惊喜过望,赶紧回过身来,就看到沈月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小姐!你醒了!”
“嗯。”沈月点了点头,看向柳儿,一眼就看到了柳儿脸上那个还未消退的五指印,不禁抿了抿唇,坐了起来。
柳儿见她要坐起,赶紧伸手帮着把她扶起来,靠坐在床栏上。
待坐好后,沈月心疼地看着柳儿脸上的伤,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充满抱歉地说:“柳儿,疼吗?”
“不疼,不疼!”柳儿笑嘻嘻地应着,声音却十分哽咽,眼眶里面已经满是泪水,她看着沈月额头上的纱布,又看看她嘴角的淤青,连连摇头:“比起小姐,我这算什么呢?要疼也是小姐你更疼才是!”
是啊,要疼也是小姐更疼才是,她不仅是伤口疼,心里面,怕也是疼得难受呢。
听到柳儿这话,沈月却是苦涩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有些自嘲的意味:“我哪里会有疼?早已经麻木了的。”
林延枫坐在位置上,隔着一段距离远远地看着沈月,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看过去,却发觉沈月的身上有着某种吸引自己的东西,让他不自觉地有些出神,甚至移不开视线,可一看到她身上的那些个伤口,又不禁蹙起了眉头,他从来都没有想到,原来这个人人所说的神秘的沈家大小姐原来不是沈家保护太好,而是,根本就不受亲生父亲待见!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不敢相信,一个像沈正庭那样的父亲,素闻对沈玲儿那样百般呵护的父亲,竟然对自己的另一个女儿却是那样无情而冷酷的!
正在他想着的时候,一双清澈的眼睛看向了他,沈月坐在床上,隔着些距离,但是,身上却散发出一种沉静清冷的气质:“林大少爷,我不知道你当时怎么会出现,也不知道你在外面听到了多少,但是,听你刚才问柳儿的话,我想你大致也知道了一些东西,再一细想,恐怕也很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应是不用再问我们,让我们多说了吧?”
林延枫看了沈月片刻,然后将手中的茶杯放回到桌子上,也不顾什么男女有别,径直往沈月床边走去,站在床边,看着她:“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何要逃婚?难道嫁给我是件让你觉得很丢脸的事情吗?”
似乎早就料到了林延枫会问这样的问题,沈月一笑:“为什么吗?呵呵,这重要吗?”
“别忘了,你的逃婚可是让我下不来台呢。”
“那又如何?”沈月回望他,眼中无一丝愧疚,反倒有几分孤傲:“以林大少爷你的本事,这么点消失根本就不成问题吧?”
“哦?你这样认为?”林延枫看着她那双清傲却又带着嘲讽的目光,不知为何,心中竟一点也不生气,反倒饶有兴趣:“若你真这样认为,可真是在下的荣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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