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伴着清晨的第一缕光,耳边传来的是浪花呼啸的声音,太阳还未升起。蓝郁微微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张熟睡的脸,那张脸,时而煞人,时而冷俊,还有少有的时而温柔。他的的脸真的很美,蓝郁看的出神。

蓝郁慢慢坐直的身子,随即披在她身上的毛毯落了下来,于是她随手将毛毯给了席晋阳。望着车窗外,蓝郁却不由地笑了,她想起高中的时候跟方志逸在图书馆看过的篇文章,她很是喜欢,就记了下来,是巴金的《海上日出》:

“天空还是一片浅蓝,很浅很浅的。转眼间天水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道红霞,红霞的范围慢慢扩大,越来越亮。我知道太阳就要从天边升起来了,便不转眼地望着那里。

果然,过了一会儿,那里出现了太阳的小半边脸,红是真红,却没有亮光。这个太阳好像负着重荷似地一步一步,慢慢地努力上升,到了最后,终于冲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海面,颜色红得非常可爱。一刹那间,这个深红的圆东西,忽然发出了夺目的亮光,射得人眼睛发痛,它旁边的云片也突然有了光彩。”

她是这样地想着,还边走着。回过神时,她已是坐在沙滩上,亮光射在她的身上,拉长了她的影子。席晋阳醒了,看着她的背影,仿佛看到了死亡边际的人,孤独和绝望集于一身。席晋阳抱着毛毯向她走去,脚步很轻。 靠近蓝郁时,席晋阳将毛毯给她披上。蓝郁回头,见席晋阳已在她身边坐下,眼光投向那日出之处,并没有看着她。

“八年前,她是我身边除了我母亲以外,唯一的女人。她是我在洛杉矶的街头捡回来的,那时候她才十八岁,穿一身破衣在街边乞讨。她很骄傲,也很倔强,所以给她施舍的人很少。我喜欢她的倔强,把她待会了克洛伊古堡,三年的时间,她就像我的妻子一样存在,可在五年前的圣诞节前夕,我离开了古堡,等我回来时,见到的便是,她和我叔叔通奸,被我父亲发现,慌乱之下,把我父亲推下楼的画面。我父亲的腿不能行走了,念在她替我挡过子弹,我放她一条命,让她滚出古堡。”

蓝郁听着,心情却没有任何波动,“你没必要告诉我这些。”

“你必须知道,你知道这颗耳钻的意义。”说着,席晋阳的一只手便拂上蓝郁的右耳。

“所以,摘下它吧,我担当不起。”蓝郁的冷漠合着秋天的凄凉。

席晋阳低头,吻了蓝郁的右耳,可蓝郁仍旧不为所动,“你担不起,还有谁担的起,这是你的命。”

“我不信命。”

“你不信又如何,你改变不了的。”

蓝郁不再说话,她知道席晋阳的意思。说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那她就不是人类了。她担心的只不过是自己输不起,又或者是赌不起。毕竟,方志逸就是她惨败的教训。

“我会给你时间,但我不会允许你的拒绝,你的胸针我很喜欢。”

“你的黑色曼陀罗也很称我心意。”

于是,两人就默契地笑了,这种默契是超乎他人,或者是与生俱来的。

“天凉了,回去吧。”蓝郁说。

“我喜欢这样跟你一起坐着,这是我第一次看日出。再坐会儿吧。”

蓝郁不好拒绝,只得把毛毯分给席晋阳一半。席晋阳看着她的举动,深刻地笑了。

“我只是不想被人指责。”原本可以是沉默的温馨画面,却被蓝郁冷不丁的话给打破了,可是,他席晋阳的心里依旧是愉悦的。

两个人的影子投在沙滩上,这种心情如阳光般明媚。

柏拉图曾说:“恋爱,在感情上当你想征服对方的时候,实际上,在一定程度你已被对方征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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