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牵衣问,归来何太迟
心头突然有了念想,便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嘟嘟嘟……”电话那头迟迟未接电话,蓝郁有些急了。终于穿来了声音。
“喂!”
“妈,还没睡呢?”
“是郁郁啊,还没呢,怎么了孩子?”莫妈妈慈祥的声音在蓝郁看来极好听。人们总说母爱如水,确实,莫妈妈对蓝郁的语气永远是那么温柔,更多的是疼爱。
“妈,我准备下个月回家。”
”什么,郁郁你再说一遍,妈妈是不是老了幻听了?”莫妈妈有些难以置信。
”妈,你没听错,我准备下个月回家。好久没回家了,妈,我想家了!”蓝郁承认站在的自己有些矫情了,可那是她心里最真实的话,本该在七年前就说出口,可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了。蓝郁自认为自己很不孝,七年的亲情,只是靠电话里头的嘘寒问暖来表达,好在有莫洋陪在二老身边,替蓝郁尽了些孝道,倒也让蓝郁安心了不少,二十六岁的莫洋本该成家,但他说了,姐没嫁,他就不娶了,可对方的姑娘年纪也不小了,无奈下只得在蓝郁之前成家。
“老头,洋洋,郁郁要回家了,老头,咱女儿要回家了。”莫妈妈叫来在书房下围棋的父子俩儿,话语有些哽咽,不难看出来,莫妈妈此时此刻有多激动。
莫爸爸抢过莫妈妈手机的电话,说:“郁郁,你妈说的是真的,好孩子,想开了就好,放下了就好。”
听着电话那头藏不住的兴奋和激动,蓝郁不觉一股酸楚涌上心头,但蓝郁是笑着的,久违的笑容,正如雨后般清澈明丽。
这一头,蓝郁正跟家人聊的欢乐,全然不知有辆黑色的科尼塞克CCXR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走了好久好久,直至庭轩小区楼下,蓝郁上了楼,也未曾离开。
渐渐的,已是深夜十二点,蓝郁洗洗睡了。十七楼的灯早已暗淡。夜色很美,雨后的天空,如经洗礼后的洁净,星星点缀,布满整片天,月色皎洁,透着银灰色的光,充满的凄凉。
席晋阳倚在车旁,点燃了一支又一支烟。那么悠然,那么自得,那么神秘,那么从容,甚至有点深邃,有点慵懒,有点迷情。烟雾屡屡上升,在空气中,化为了虚有。
有那么一瞬间,席晋阳会问自己,对于蓝郁,是何种心情。他深知那远不只是有人记忆深处的内个女人的身影那么简单,相比之下,席晋阳会发现,蓝郁比那个女人多了几分味道,她会比她坚忍,比她惆怅,比她倔强,好多个比她多。甚至那早前的影子已不见了踪影,她莫蓝郁,只是莫蓝郁罢了。有股冲劲,想把她禁锢在身边,把她握在手心,或是每天清晨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人是她,或许这就是想要一起生活的人的意义。她是那般淡定自若,就如他说:“心外无物闲看庭前落花,去留无意,漫随云卷云舒,怎一个静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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