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神秘的第五人

“定然是第二种情形。.”我不假思索地说到,“除非梁天鸿是神而不是人。”

“所以我感到可怕。”韵怡终于又说出了“可怕”二字,“一个案子疑点重重,一个企业集体失语,就让这个轰动一时的大案以梁天鸿的死草草了结了,想想真的可怕!”

不知为什么,“可怕”这个词汇也激活了我大脑中一个个回忆的片段,陈义神秘被杀、10年前的一件密谋之事,沈煜三人口中的一笔巨款以及相互之间的猜忌……

一切都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并在我的大脑里合成了一个可怕的真相,难道真是?!

“依依,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好友很快发现了我神色的异常。

“哦,没什么,只是感到不可思议,”我含糊回答着,“韵怡,真没想到你对梁天鸿案了解得这么详细!”

“呵呵,”楚韵怡居然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其实你这次来找我算是找对人了。我虽然只是一个记者,但向来对一些悬而未解的案件感兴趣,尤其是梁天鸿案,我私下里一直很关注。并且,由于工作关系,我和刑警队的田玉走得比较近,也就能经常打探到一些关于梁天鸿案的讯息,尽管都是些皮毛,可多少也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田玉?”听到这个名字,我隐约回忆起了在陈太太大闹煜峰那天,周弘身边似乎就跟着一个姓田的警官,便忍不住问到,“是经常跟着周弘队长查案的那名女警官吗?”

“没错,就是她。”韵怡笑着回答。

“韵怡,其实……其实我今天约你来,是……是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你……你不是主修过犯罪心理学吗?”谈话至此,我感觉自己应该说出真实目的了。

“没错,我是修过,算略知一二吧,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我的话让楚韵怡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我现在可以确定,梁天鸿……梁天鸿根本就没有取走那笔钱。可我……我不确定究竟是谁取走了,所以……所以想让你帮忙。”我赶忙解释。

“什么?!你……你是怎么确定的?为什么要我帮忙?梁天鸿和犯罪心理学有关系吗?”此时的韵怡更惊讶了。

简单理顺思绪过后,我便把这两天来的所见所闻向楚韵怡和盘托出了。刚进入煜峰没几天,我就感到身上担负的秘密有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无奈之下,只得向最好的朋友求助。

“你说什么?!你偷听了沈煜、谢文峰同崔景耀的谈话?还偷拆了沈煜、谢文峰的信?你疯啦!沈煜他们是什么人啊,这么做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听了我的叙述,楚韵怡吓得脸都变了色。

“我……我知道,也是偶然遇到他们了,就……”我声音小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了,连续的谎话都让我羞于面对韵怡了。可我清楚,现在还不能把自己身负的“任务”告诉她。

楚韵怡久久没有说话,难以置信的神色也迟迟未从她的脸上褪去。

“依照你的话,沈煜三人提到的10年前的事,很可能就是梁天鸿走私诈骗事件,而那笔钱,就很有可能是尚未找到的那5000万!如果是真的,那当年拿走那笔钱的多半就是陈义!而梁天鸿不过是他们嫁祸的对象而已!只不过,在陈义之后,又有一个人杀死了陈义而后将那笔钱占为了己有。”楚韵怡终于开口表达出她的观点。

“那这个人会是谁呢?”闻听韵怡的思维和我基本相吻合了,我便赶忙问到。

“应该就是沈煜、谢文峰和崔景耀三人中的其中一个!”这一次,楚韵怡的语气倒是十分肯定,“因为你刚才也说了,沈煜和崔景耀都曾提过,当年的事只有他们四个人知道,陈义一死,知情者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沈煜和谢文峰都首先把矛头指向了崔景耀,你认为会是他吗?”我问到。

“从表面上看,他的确最有嫌疑,毕竟十年来,他的消费水准提高最快,很有可能就是收入忽然增多的缘故。但从这个角度来讲,谢文峰也有嫌疑,因为他私底下也有许多隐匿起来的房产,还偷养了情人,这足以说明,他也有一笔隐形的收入。并且同崔景耀相比,谢文峰的可能性还要大一些,毕竟那笔钱是不义之财,试想谁会明目张胆地消费不义之财?”楚韵怡的分析非常细致。

“那如此说来,最没有嫌疑的就是沈煜了?”我又问。

“这也未必。”韵怡很轻松地就推翻了我的猜测,“从物质方面讲,沈煜的确最没有嫌疑。但从心理角度来说,他又是嫌疑最大的一个。”

“为什么这么说?”我忙问。

“根据你的描述,在确认陈义的死讯之后,沈煜是第一个采取行动的人,确切地说,他是第一个想撇清自己、将矛头指向他人的人,从这一点看,他或许就是最心虚的那个。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想,并不代表事实。”楚韵怡解释道。

“这样看来,他们三个都有可能?”我又问。

“是的,目前他们三个都在企图撇清自己,怀疑别人,从这一点看,他们三个的确都有可能。”楚韵怡说。

“可依我对沈煜和谢文峰的观察,他们对崔景耀的怀疑是真实的,不像是故意掩饰的样子。”我再次提出了疑问。

“我认为真相永远埋藏在表象背后,或许事情的真相远比我们想象中复杂得多。”楚韵怡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还有,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我继续述说着疑问,“陈义在10年前就被害了,可沈煜乃至整个煜峰集团却煞费苦心地隐瞒陈太太,努力做出一副‘陈义出国拓展业务’的假象,这是为什么?”

“呵呵,这很好理解啊。”韵怡不由笑笑说,“你想,如果10年前沈煜等人曾经和陈义狼狈为奸,可事成之后陈义却和巨款一起消失了,那他们除了哑巴吃黄连,替陈义隐瞒行踪外,还有别的选择吗?钱财上吃亏总比东窗事发身陷囹圄要好得多。可有一点几乎可以肯定——”楚韵怡面色又冷峻起来。

“什么?”我忙问。

“就是沈煜三人定然与梁天鸿之死和海蓝的集体失语脱不开干系!”

听了楚韵怡的话,我默默点点头,其实这也是我心中早已想到的事实。

“韵怡,有没有可能——”迟疑了几秒钟,我不由说出了心中最大胆的猜测,“可能他们三个都不是杀害陈义夺走巨款的人?凶手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听了我的话,楚韵怡不由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说,“不会吧?知情人明明只有四个,难道会有第五个知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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