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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下华清池

“你看,这些也是我前些日子一样一样做出来的。”阿娃伸手把床里侧一个包袱打开,里面安静的躺着一堆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小鞋子、小帽子、小衣服之类的婴儿衣物。

“哇,好讨喜的小衣服。”瞳瞳伸手捏起一件小小的衣服,仔细的欣赏了起来,衣服的用料质地上好不说,就连刺绣都非常的精致,虽简单却可爱极了,还有鞋子,帽子,一样样,都非常的讨喜,看得出,阿娃颇费了一番心机。

阿娃趁着瞳瞳欣赏小衣服,干脆从瞳瞳手中接过肚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边聊天边继续绣了起来。

两个人有的没的一直聊到晚饭,直吃了晚饭瞳瞳才跟阿娃告别离开。

早春的晚风有些刺骨,顺着华清池一路往回走,有冬梅搀扶着相互依偎,竟不觉得冷,倒也成了这早春夜幕中的一道靓丽风景。

“小姐,你看那池子里的水在月光下一波波漾来真是唯美至极。”冬梅一手扶着瞳瞳,一手指了指华清池里。

“是啊,咱们进宫时,只来得及看冰封了的华清池,那时就觉得它美轮美奂,没想到春天的华清池,冰化了,偶尔看着小鱼儿游来游去,恰又有这一弯新月洒着清辉,真是益发的美了。”她说着往华清池边走来,静静的立在池边欣赏着夜色下的池水。瞳瞳说着,拽着冬梅一起驻足欣赏起来。

就在这时,“贵妃娘娘,皇后娘娘说刚才贵妃娘娘走的匆忙,本来有一只上好的玉箫打算赠给姐姐,结果却忘了,所以才让奴婢追了来,请冬梅姐姐随我去把玉箫取来。”一婢女从后面追上瞳瞳,匆匆行了礼之后表明来意。

“怎么早没听皇后娘娘说呢?”冬梅蹙着眉头问道。

“这,兴许是皇后娘娘之前聊得开心忘了,直到贵妃娘娘走了,她才想起来,所以才匆忙中命奴婢追了来。”

“那为什么不让你直接带过来?”

“这……冬梅姐姐,主子是这么吩咐的……或许是皇后娘娘怕奴婢笨手笨脚的,把玉箫给摔坏了吧。”

“什么玉箫这么金贵呀!”冬梅追根究底的又问道。

“好了,冬梅,有说话这功夫,东西已经蓉来了,你快去帮我取了来,我就在这等着。”瞳瞳及时阻止冬梅言语中的不满,让她随着去取了就是。

“娘娘……今儿本来就奴婢一个人陪着你,我若是在走开了……”冬梅眼神里传递着不放心。

“没事,你去吧。”瞳瞳点点头,示意她不必担心自己。

冬梅怔了怔,只得依了瞳瞳,匆匆跟着追来的婢女往回走去。

待两个人走远,瞳瞳才转身看着一池春水,岸边的柳叶随着春风浮上了一层嫩绿,此时在月光下,虽然看得不真切,却有一种朦胧的美丽。在夜色中随着风摇来荡去,醉人心扉。

瞳瞳陶醉其中,竟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闻着春天绿草的味道,享受着眼前这片刻的宁静。

突然,一只黑手从背后狠推了柳苒一把。

“啊……”一切来的太突然,柳苒把持不住,身体失控的直接往水池里栽了下去。

慌乱中她不甘心,她不止没看到对方的长相,甚至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栽了下去,她极力的扭转身子往身后抓了一把,虽然没抓到那人,但是手中也无意中打捞到他身上一个物件,柳苒只来得及死抓住那唯一的物件,身体急速往华清池里跌去。

华清池,那么美丽的池水,泛着透骨的冰凉,一瞬间,就像一万把钢针直接插入瞳瞳的身体里,刺骨的疼痛。

在现代瞳瞳是游泳高手,可是此时,那冰凉的池水瞬间包围了她,她伸展开身体试图自救,可是就在这时,她左腿的小腿肚突然抽筋,整条腿都痉挛了。

瞳瞳努力的扑腾着想要挣扎着浮出水面,但是越挣扎,下沉的速度越快……她睁开眼,透过冰凉清澈的华清池水绝望的看着晶莹剔透的水面,看着水面的浮萍,在上面那一弯新月……一切越来越远,渐渐的,她胸腔里仅剩的气体化成一串气泡溢出她的嘴角,从水底咕噜噜的滚上水面,而她,睡外面那个世界似乎已经离她越来越遥远。

……

风雅涧中,穆丹身体绷得笔直,浑身散发着寒冷,此时,屋里屋外已经跪了成片的奴才。

他没有时间和力气去责备下人,就在刚才,小贝子匆匆跑去御书房向他禀报瞳瞳落水的消息时,他当时的心里从没有过的慌乱,从没有过的疼痛!这种慌乱,就连他在战场上最危险时,包括他被追杀时都不曾发生过!

“娘娘现在处于昏迷状态,已经,已经宣太医了,奴才急着来向您禀报,并没等太医的诊断结果。”小贝子脸色死灰,虽是早春,可是他感觉无比的寒冷,甚至牙关都想颤抖。

穆丹扔下笔,出了御书房,匆匆往风雅涧奔去,虽是匆匆,但是一双腿竟不似自己的,只是麻木的机械的往前走,头脑仿佛所有的声音,所有的人物也都看不见了,只有远方的风雅涧。虽然用了最快的速度,却觉得远的不能再远,时间慢的不能再慢……而小贝子已经被他甩在身后远远的地方。

风雅涧中,他看到昏迷中的瞳瞳。那一刻,他甚至想逃避,他不敢轻易上前,脚软到若不极力控制着,他就会瘫坐在众人面前。

此时,屋外和屋里已经跪了一地的奴才,冬梅一直跪在床边上,满脸的泪痕。跟她并肩跪着的还有杜太医。

她旁边龙晨浑身湿淋淋的站在那,眉头拧在了一起,神情阴郁至极,看到皇上进来才急忙一正神色行礼。

“皇上。”

冬梅听到龙晨称呼皇上,脸上神色一戚,跪着爬到穆丹面前:“皇上,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该死,是奴婢该死,奴婢为什么要丢下贵妃娘娘一个人去取什么劳什子玉箫,都是奴婢的错……”冬梅对着穆丹拼命的磕头,脸上的泪痕里写满了后悔,言语不清,毫无半点逻辑。

“瞳瞳是怎么落水的。”穆丹的声音平静得吓人,其实那份始料不及的慌乱和害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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