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谢谢你

拍卖大厅里的人都变了脸色,连前排的慕容子轩都忍不棕头打量着那位中国人。这60万英镑贵在精益求精,贵在长远利益,贵在心诚意切。

这幕后老板会是怎样的人?慕容子轩疑惑,猜测,然后便有几分笃定,是他来了吗?

夏以菱朝主持人点头示意,主持人笑容满面,“既然如此,这幅画便由这位先生获得,我们以60万英镑成交…”

“等等…”中国人摆手阻止了主持人往下敲的铁锤,“开出这么优惠的条件,我家老板对夏小姐有两个要求。”

要求?夏以菱越发好奇,她道,“先生可以明说,只要我能办到。”

“第一,我家老板在拍卖大厅外的草坪上等着夏小姐,希望可以与夏小姐单独一人相见;第二,我家老板要三天与夏小姐独处的时间。”

“这…”第一个要求可以答应,但这第二个要求却是强人所难,还不知这老板是男是女,是好是劣,这三天时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夏小姐,我家老板说只要您答应这两个要求,他愿意无条件再捐助聋哑学校160万英镑。”

“哇,”台下热烈讨论开,“肯花这么大手笔,这老板究竟是什么人?”。

“这老板是不是夏小姐的爱慕者,这明显是冲着夏小姐本人来的,这不是用钱买夏小姐三天吗?”…

这中国人也不管他人怎样议论,他只踌躇满志,势在必得的看着夏以菱。以聋哑儿童3年换她3天,夏以菱理当心甘情愿。

果然夏以菱紧拧的秀眉缓缓舒展开,“好,成交。”

中国人将所有人挡在门内,慕容子轩送夏以菱出门槛,“以菱你去吧,不用怕,我就在这里看着你。”

慕容子轩见夏以菱仿佛心不在焉,一腔心事一双秀目全寄托在远方一颗铁杉树下模糊的身影上。慕容子轩苦笑,他手心一凉,原来夏以菱已挣脱他的手掌,向前走去。

近处是青葱劲拔的铁杉树,脚下踏着露水沾湿的草坪,蓝天白云,风卷云舒。树下背对着站立一名男子,水墨成画。夏以菱每踏一步都听见自己“噗通”的心跳,仿佛等待了千年,三生石上话重逢。她莫名心安,那副宽阔的肩膀如此熟识,给她温暖。可她心伤,为他落寞萧条的背影。

他究竟是谁?

慕容擎仓转过身,他绽放出绚烂璀璨的微笑。三年已过,她今年该28了。一身嫩黄束腰连衣裙衬的她明眸肤脂,原本娇小的身体丰满不少,前凸后翘,婀娜妩媚。她双颊一片淡粉,白皙的好似能掐出水来,一头垂直乌发下一双毓秀的水眸,婉立娇笑。

慕容擎仓双唇阖动,多少日的魂牵梦萦,仿佛梦靥,“三儿。”

夏以菱本来就恍惚着,这人好俊。她应该是不认识他,可是他刀凿的轮廓,他的眼,眉,鼻,唇,仿佛都在她手心细细摩挲,温柔抚摸过。这声“三儿”仿佛电闪雷鸣,花光四溅,她脑海中闪过太多人,太多声影。她忽然“咯咯”笑两声,而后便掉落两行清泪。她往面上一摸,满目冰凉。

为什么,为什么会为一个陌生人掉眼泪?

“三儿。”慕容擎仓往前走两步,夏以菱往后退了两步,他伸出手,“三儿,到我身边来,我是…小痞啊。”

“啊!”夏以菱突然抱头一声尖叫,头脑里千万条钢筋在钻着,她痛不可扼,她拼命摇头,转身就跑。

“三儿,”慕容擎仓料想过这个结局,比起那些年的阴谋,他更是她的噩梦,她痛苦的源泉。现实来的如此残酷,她要跑,他箭步去追她,“三儿,别走,别再离开我,”他将她拽入怀中,“求你别走,欠你的你来讨,我来还。”

“不,不要,你走开…”夏以菱拼命挣扎,她张口咬在他的臂膀上。他稍稍松了手,她当即踩了他一脚趁机逃脱,却一个踉跄跌坐在草坪上。

“三儿,”慕容擎仓快痛疯了,他慌张上前却不敢靠近她。他眼睁睁看着她泪眼蓬松的,戒备,陌生,恐惧的看着他。她嘴里囔囔着“别过来…”,她不停往前面爬,她叫唤着,“哥哥,子轩…”

终于有个人影箭步飞来,慕容子轩迅速将地上的夏以菱搂进怀里,他拍着她的背安抚着,“以菱,以菱别怕,是我。”

慕容擎仓看着夏以菱往慕容子轩怀里钻去,她搂着他的脖子,泣不成声,“子轩,带我走,快…带我走。”

彼得圣诺城堡坐拥千顷,慕容擎仓正站在大门外向里眺望。这个角度可能看见一栋栋白色的三角塔顶,万紫千红的花草树木,五彩斑斓的运动场地和器材。他已经站这里大半天了,现在是夜晚。

不知何时,慕容子轩来到了慕容擎仓身边。

“你的心脏还好吗?”慕容擎仓率先打破沉默。

慕容子轩没想过他第一句话会是问候,“很好,跟正常人一样生活。擎仓…我爸妈还好吗?”

“身体很健康,爸,妈…还是住在以前的慕容家。我每星期都会去看望他们,虽然…总是吃着闭门羹。子轩,爸妈爱你,回去吧。”

其实一开始慕容擎仓接回慕容二老时,尤其倪翠芬,对他极度痛恨,在得知慕容子轩不知所踪后她更是绝食,一心求死。后来慕容擎仓说:要死就早些死吧,等慕容子轩回来我会早日送他去陪你们,你们不可一世,荣华富贵半生,到头来还不是我赢。

这激将法奏效了,但倪翠芬却是深深恨下了慕容擎仓,连慕容长风对他也有些无法原谅。

慕容子轩没想过慕容擎仓会叫他们“爸,妈”,时过境迁,兄弟两在这样寂静的夜空下平和交谈还是第一次,慕容子轩有些不适应。

“子轩,”慕容擎仓低低唤了一声,他满目真诚,“谢谢你。”

“呵呵,谢我什么?”真难得在慕容擎仓嘴里听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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