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如花似玉

待陈默主任赶到科室，那病人已经转院。陈默问周东阳，你一直都在抢救现场吗？周主任说他当时在CT室看一张片子，接到周小燕报告后，立马坐电梯，没有耽误。胡东也一起参加抢救的，还和家属做了谈话，并把病人要求转院的事情向医务部作了报备。

陈默了解了整个过程，医生护士都没有什么环节上的缺陷，病人家属也没有意见，便放心了。

但第二天还是受到了领导的批评。

方副院长说：作为科主任，你要现场指挥抢救，那么危重的病人，要判定转院时机，如果死在路上怎么办？再说，还可以请外院专家会诊，你们的技术也可以提高，留不住重病人就是科室病人数上不去的原因之一。

陈主任正要辩解，被方副院长抵制住：“什么都不要说了，以后要多动脑筋！”

胡东、周小燕和周主任面面相觑。

胡东说：“医院怎么老和我们科过不去，这个事情领导简直无理取闹，我们做错什么了？院长从来没有表扬过我们，遇到一点鸟事就唧唧歪歪。大家散伙算了……”。

陈主任马上制止他的话：“动摇军心的话不要说，是我没有把科室管理好。”

医生们都知道，并不是陈主任无能，他来科室并不久。他来后还完善了很多医疗常规。

周小燕坐在电脑前也终于忍不住了：“职能部门不知道临床一线的苦，他们不直接接触病人，只看表面现象。比如查岗，医师是会走动的，陈主任有时坐门诊时，有事被病房叫去，或者去做胃镜，就不能说他门诊脱岗，应该打个电话他在哪里，去落实才对。”

周主任说：“人是有运气的，如果刚好有事你不在，没出事就好，出了事自认便了。所以你们去哪里都得说明去向。”

“大家都说得对。在别人的屋檐下，你不得不低头，有责改之，无则加勉。都想想办法吧，怎么样才能让老板高兴，不是叫大家去奉承她，她不吃这一套。更重要的是让她发自肺腑竖我们的大拇指。”陈默说。

董护士长走进来，“怎么这么热闹啊。大家看看，谁来了？”

大家一个个都探出门外，四五个脑袋叠成一个梅花瓣似的。

周主任首先惊叫：“哇哇，美女耶。我怎么没见过！”

“翠姑，什么风把你吹来？”胡东看来早就认识她。

“翠姑妹妹，快进来坐。”周小燕热情地迎她进办公室。

这个漂亮姑娘今年才十九岁，虽然是农村出身，但她的衣着打扮和城里人没有什么区别。这天她穿了一身牛仔衣和牛仔裙，长长的黑发披在肩上，深潭似黝黑的双眸象会说话，骨子里散发的纯朴和天然芬芳让人想起一首歌“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内科早些时候来的员工都熟悉她。王镪、周小燕、胡东都把她当成了好朋友。董护士长更不用说了，翠姑住院的时候她就在内科当护士长，后来才调到外科的。只因张新莺辞职，又把董护士长调回来。去年翠姑住院了一个月，把董护士长当成大姐，和当时的所有医师护士都玩得很好。因为她很有礼节，人又善良、懂事，文化水平虽不高，谈吐和行为却很雅致，科里的人均感叹，这样的人怎能得病呢。

周主任像只苍蝇，他那贼溜溜的双眼把她全身上下盯了个遍，弄得翠姑很不好意思，脸泛红晕。他女人见多了，真没有见过这样如花似玉的姑娘］不得闻香就扑。

“哎哎哎，周主任，人家是闺女。”胡东叫嚷着。

“闺女怎么啦，还不是要嫁人。”周主任道。

她曾是周小燕经管的病人。周小燕记得去年她因为胸腔积液住院，考虑是结核引起，抽了几次胸水，用了抗结核药，病就慢慢好了。出院时胸水已基本吸收。但大家都非常想念她，出院后还常常到她的农家小院做客。她家门前有个水泥地板空坪，周围是彩灯栅栏，上面是葡萄架。每次周小燕和王镪他们去她家，她父亲不是杀鸡就是宰鸭盛情款待。晚上还把家里的DVD、音箱和电视搬出空坪组织大家唱歌、跳舞。翠姑只念到初中，但她的舞姿很美，在学校里还上台表演过傣族舞蹈。

不知道她人缘好还是医生护士的服务好，这种医患关系是特殊的。内科的医师也没有把她当病人，她也把医生护士当成大哥大姐。

后来周小燕有打过一次电话给她，她说去广东打工了，所以大家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她。今天她是想再来复查肝功能和拍胸片。

“翠姑，你先去检查，等会回来再和你聊。”周小燕说。

陈默主任在她走后说：“我大女儿还比她大。”

周主任说：“我的儿子熊多，不然娶她做媳妇不错！”

胡东尽出歪主意：“周主任，你比较有钱，你就包了她吧。”

都知道翠姑不像这号人，拿她开玩笑显得有点过分，胡东被周小燕数落了一番。

“长大了会变的，谁知道她去广东有没有学坏。”胡东又补了一句。

翠姑检查回来，周小燕一看，都没有什么问题。

“小燕姐，明天到我家去玩吧，我后天又准备出门了。”

胡东就说：“怎么没有请我啊。”

“胡哥当然也要一起来。”翠姑嘴巴很甜。

“还有我呢。”胡东一看，周东阳凑什么热闹，她和他根本没有关系。

“我们年轻人活动，你老人家就靠边点。”

周主任自讨没趣，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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