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回 奴仆双面

“十皇子殿下！殿下，救命！救莲清！”莲清把最后的赌注押在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十皇子上。这不是简单的孩童，希望他出于某种考量而救他一命。

“……莲清……”皇甫弄寂因失血过多而异常苍白的嘴唇挤出两个字。

“阿寂，你可醒了！”皇甫澹欣喜地抱着瘦弱的儿子，无可奈何地失去一个儿子，他对剩下的儿子更加珍视。

“父皇……父皇要把莲清……带到哪儿去？”皇甫弄寂无力地问。

“阿寂，这个你不必理会，好好养伤。”

“父皇，阿寂……要与莲清耍……”

“阿寂，要耍，宫里有的是内监陪你耍，不只有这个狗奴才。”皇甫聆月哄道。

“阿寂只要莲清……”

“阿寂，不许任性！”皇甫澹不耐烦了。

“阿寂要莲清，就要莲清——咳咳咳……”皇甫弄寂一个急攻心，痛苦地咳嗽起来。

“好好好，莲清给你！给你！”皇甫澹疼惜地拍着这个小儿子的背。

总算顺了气，皇甫弄寂向莲清伸出手。

皇甫聆月向莲清使了个眼色，莲清慌忙跪到皇甫弄寂的榻前。

“父皇，阿寂要莲清陪阿寂就寝。”

“都依你，都依你……”皇甫澹叹着气起驾离去。

“阿寂，”皇甫聆月坐到塌边，“伤口疼吗？”

“疼，可是……莲清陪阿寂耍就不疼了。”

“阿寂很喜欢莲清？”

“阿寂很喜欢。”

“那以后莲清就是阿寂的人了。”皇甫聆月慈爱地摸着他的头。

“谢谢皇姑。”皇甫弄寂“喜出望外”。

“因为你受了很重的伤，所以就近把你送来皇姑的公主府来疗伤。阿寂有什么需要尽管跟皇姑说，知道吗？”皇甫聆月努力在未来傀儡面前展现母爱。

皇甫弄寂扬起虚弱但很真诚的笑容点了点头。

“可怜的阿寂。”皇甫聆月亲吻了一下侄儿的脸，“你好好睡，皇姑与莲清交代几句。”

“不能太久了。”皇甫弄寂“依依不舍”地放开莲清的手。

“好好好。”皇甫玲月宠溺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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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只是陪皇甫弄寂逛了一夜的灯市，这个莲清就把人迷得团团转了。不知道是那个傻小子容易受诱惑还是眼前这个奴才有着不为人知的魔力。

皇甫聆月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有几分没来由的神秘的莲清。

“长公主有何吩咐？”莲清毕恭毕敬地说。

“倒是挺会随机应变的。告诉本宫，人真的是那个所谓女贼杀的？”

“是。”

“别忘了你现在的狗命还是掌握在本宫手里，你要敢撒谎——”皇甫聆月捏着莲清光滑细嫩的下巴。

“莲清不敢。”莲清颤抖着嘴唇说。

“唤你出来就是要你明白，”皇甫聆月放开他的下巴，居高临下看着他，“从你卖身进入公主府开始，你的主子永远都只能是本宫，尽管你以后呆在十皇子的身边，但你要效忠的永远只能是本宫。”

“莲清明白。”

“回去吧，需要时必然会用到你。”

“sh——是，公主殿下。”莲清战战兢兢地退下。

她看错了吧，这厮只是一个胆小怕死的小奴仆。

————————摊牌2——————

莲清回到皇甫弄寂的房间，看见他已经坐起来靠在翡翠凉枕上，虽然脸色苍白、双目无神，但充斥威严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既然本皇子的真面目都让你看清了，你何不公平一点？”

“是，皇子殿下。”莲清抬起头，好整以暇地笑着，十足一只笑面虎，然而这正是他的真面目，他带笑的眼睛里闪动着玩世不恭。

“很好。”皇甫弄寂苍白的脸上毫无情绪，但他那双蓝眸里却闪过一丝笑意，“你本名叫什么？”

“墨涟。笔墨纸砚的墨，涟漪的涟。”

“莲清如此纯洁的名字用在你身上不觉讽刺？以后用回你的本名。”皇甫弄寂疲惫地闭上眼睛。

“是，殿下。”墨涟不卑不亢地行了礼。

皇甫弄寂慵懒地挥了挥手，“不用想也知道皇姑对你说什么了。但本皇子只想问你，”他睁开眼睛，蓝色的眸子把墨涟紧紧锁住，“你的主子是谁？”

墨涟勾起红唇笑了，

“是殿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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