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分道扬镳

水芙蓉还想挣扎，可是架不过以死相逼的母亲：

“水芙蓉，你给我听好了，如果明天我见不到你们俩的离婚证书，你就去虞城电视塔下给我收尸吧，我这次肯定不会妥协的。我这也是为你们俩好，我也知道屠豹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是他的聪明劲根本找不到好的突破口，他如果能够静下心来或许会做出一番事业，但是若一直这么浮躁的话将永远一事无成，他30岁这个样子，40岁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他现在就好比晚清政府一样，沉寂在“老子天下第一”的自我幻想中，总觉得做人当如楚庄王，不是不鸣，而是要一鸣惊人，这样自欺欺人的人不缺鼓励，缺的是打击，靠苦口婆心是给不了他未来的，只能让他痛，他才会醒，才会知道自己其实只是精神世界中的王者，现实世界中的屌丝，他才会脚踏实地地去奋斗。”

她还安慰水芙蓉。

“你们现在虽然领了结婚证，但是没有办婚礼，从传统意义上来讲就不算夫妻，你完全可以找个好的归宿，实在舍不得他，你可以学习邓公，先让你自己富起来，等你富起来再反哺他，让他也富起来，达到共同奔小康的目标。现在分开他会很埋怨你，但是如果再过五年你还是等不来你要的结果，你会抱怨他的，那个时候你们会像仇人一般看着对方，长痛不如短痛，相信妈的话，妈有前车之鉴，妈不会害你的。”

老太婆对水芙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得极其孝顺且非常重感情的水芙蓉泪水直流，呜咽不语。

这个世界变化的也太快了，前些日子还有说有笑的夫妻如今就要面临分别了，真的令人难以置信。如果四年前母亲跟她说这样的话，她肯定会誓死抗争，就像梁祝那样不惜一切代价扞卫爱情，但是经历过四年平淡的生活，她的心态也变了，也没有了少年时的激情了，更多的考虑还是现实的生活，还是大米的价格。更何况，屠豹的一纸对赌协议彻底让她陷入被动，母亲先礼后兵的做法虽然极端，但是毕竟占据主动权。屠豹的不作为将自己婚姻的主动权拱手让给了外人，《南京条约》的历史悲剧在他身上上演。

水芙蓉给母亲在宾馆开了一个房间。陪母亲吃过晚饭后，她肩负着老太婆的嘱托返回出租屋找屠豹谈谈。

推开出租屋的房门，出租屋内黑暗一片，打开房间的灯，水芙蓉突然被吓了一跳。只见房间内的一切还保持着他们出门时的样子，而屠豹还是蜷缩在房门后，泪流满面，看到进门的水芙蓉，他嚯的站了起来，一把抱住水芙蓉“老婆，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水芙蓉也哭了“老公，我妈那个人心直口快，说话难听，你也别怪她。她也跟我说了，其实你也很聪明，可能命运没有给你好的机会。”

“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哎，四年来，虞城的GDP都翻番了，中国都成为世界第二了，奥巴马都连任了，辽宁舰都下水了，我却还和刚毕业那阵子混的一模一样，屌丝还是屌丝。你妈看不起我是应该的，落后就该被羞辱啊。”屠豹有感而发。

“你吃饭了吗？我给你下碗面条。”水芙蓉没有接话头，而是问道。

“老婆，我不饿。”

“你现在心里想什么？”

“老婆，我知道你现在也很为难。”屠豹说话的时候用力将水芙蓉搂得更紧了“我想好了，我们还是先离婚吧，否则你妈妈肯定不会罢休的，作为男人我也没有脸面再空口白牙，死皮赖脸地求他。离婚后你可以开始新的感情，但是千万别忘记我，等我发达了我会去找你的，我们再在一起开心地生活。”屠豹说这些话的时候心在滴血，也许这种话只会出现在他曾经看过的某个小说中，而不是在他的生活中。

“那你呢？”水芙蓉哽咽道。

“我这一年好好努力，我要把四年内丢掉的东西都捡回来，你妈说的对，我都是快30岁的成年人了，我不是孝子了，我应该做出点成绩了。”

此刻的屠豹宛若一个即将步入刑场的犯人一样，舍不得这个陪了他走过8年风雨的恋人，也许明天太阳下山，他们将不再相见。

从此，天涯各一方。

离别时分情谊浓，他们有太多的情话要跟对方诉说，缠缠（绵）绵一直不休，直到老太婆的一个电话将他们的热情再次冷却。电话中，老太婆询问水芙蓉谈的怎么样了，水芙蓉有气无力地回道“他已经放弃了抵抗，举手投降了。”末了她加上了一句“妈今晚我不回宾馆了，我最后陪屠豹一晚吧。”

老太婆轻轻地挂了电话，没有说什么。

当晚，水芙蓉在音乐《假如爱有天意》的陪伴下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床头放着她最爱读的三本书，《红楼梦》，《围城》，《圣经》，这三本书组成了她的生命，她将三本书放入箱底；打开衣柜将并不多的衣服一件件叠整齐放进旅行箱；收拾好衣物之后她来到卫生间将自己的化妆品收拾整齐塞进箱子。

和屠豹在一起这些年，她一直没有大手大脚为自己置办过什么东西，这个简单的女孩能收拾的行李真的不多。

此刻的屠豹正坐在电脑边疯狂投简历，而这样的工作他基本上每年都会做一次，四年下来，他做过的职业已经横跨5个行业，7家公司，平均一家公司待6个月。屠豹对于职场上这种习惯性流产已经见怪不怪了。

收拾好行李的水芙蓉走到他的背后，勾着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深情的吻“老公，我们一起洗个热水澡吧。”

屠豹望着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女人，8年了，他是除了她之外唯一一个对她身体各个部位了如指掌的人。过了今晚，一切都不再属于他了，他格外珍惜今晚的每一分钟。

烧水，放水，脱衣服，淋浴，他们看着对方那熟悉的眼睛，那里有他们过去的故事，有他们情感的印记，一边互相抚摸着对方。屠豹吻着水芙蓉的嘴巴，下巴，胸部，一切的一切还是熟悉的味道，可是从明天开始他就只有范冰冰和苍井空了。当伤感的情绪加上荷尔蒙的兴奋交织成冰火两重天的时候，水芙蓉彻底打开了自己的那扇大门，任由屠豹的酗伴尽情在此穿梭，她娇喘着的声音开始渐渐超过莲蓬水声。

“砰砰砰”厕所门外传来激烈的敲门声“洗澡能不能快一点啊，我都快让尿憋死了，我要进去小个便。”听声音是对门的二丫。

屠豹和水芙蓉的动作突然像卡带的电影一样定格住了画面。屠豹赶紧松开水芙蓉，拔出那根直挺挺的家伙，对门外说道“好的好的，马上洗好，5分钟。”

合租屋的他们根本拥有不了自己的一片私（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