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上 瞎了眼独贵此人

萧河渡口,一辆马车正平静的停靠在岸边。

冷惜言跳上马车,拂起帘布望向车内,眼神突然间有了些异样的变化。

“人在这儿了,她的脾气我不想定论,能够这样已经是对她最好了。等她醒来,你安抚一下她吧,世界对她而言都已经全变了不是吗?”一人转瞬间轻快的跳下马车。一身黑衣略显身材匀称,一席长发扎起,回眸间飘若柳絮。

“有我在她的世界就不会变,但怎么会是你?”冷惜言上车后抱起昏睡不起的尧凤集,眉眼间仿佛突然变了另一副模样。

“我也想问自己怎么会是我?”舞倾城笑而不语,这已经有悖于她的初始之心。可她又怎能拒绝得掉那女子口中的一番话呢?目光直视着马车上的冷惜言,他初来雨丘之时,这里连年有人饿死,灾荒瘟疫四起,多少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而谁又会想到今天呢?今天的雨丘正在富足之余准备夺去他的性命。人都说上天残暴,但纵使他冷惜言如何霸道凶狠,千般罪过,却又怎抵得过千篇一律的忘恩良民。这样看来,与上天相比,熟更残暴呢?

萧河渡口的孤舟暗自飘向远方,天际上不断传来雁声飞过。回家了,又一个栖息的地方就只是这样的飞过了;原以为那会是家,但那突然吹起的刺骨的冷,迷了眼,风中却不曾带着沙;只怪当初那不明的风太暖、太暖,以致失去了知觉,心也不知交付去了何处?孤寂中,谁的一句我原谅还有谁可听得到吗?

“你爱他?”唐侃侧身望着窗外远去的背影,温柔的声音传至床边。

“我不想爱,我好恨,明明是那么一无事处的人却偏偏为此人所占据一颗心。全天下那么多人可以为我好,而我却瞎了眼独贵此人。”凌皓玥无力的倚靠在床边,身体的痛苦何及她心中之人让她痛的半分?她不会只是以为他只是凑巧守在那里的,想要尧落羲死的人众多,他(萧楚河)又何尝不是其中一个。他什么都没有放下,所有的一切都还像一个巨大无比的吸盘,而她只能看着他在那巨大且彷徨的吸盘中无可奈何。

“为什么不去他的罄竹心院,也许他真的变了。”唐侃无奈的盯着面前之人,有时候何必去想真假?真也好假也好,只要你想要的梦能圆蠢如草芥又如何!

“他的罄竹心院有我没我都好,竹子刻得再深也不及人这一时的诡辩之心,他不过是在提醒他自己,他想得到却又得不到的生活就是那样罢了。”凌皓玥的心麻木不已,有些事情就算她再如何狡辩也只可能是她的一厢情愿。一个人为了证明对一个人的爱,真的把心抛出来的那一刻又真的能证明什么呢?

“你为何如此笃定?”唐侃对于眼前的人儿心疼不已,就算再坏的人也好,若他能让你幸福何不就走到他的身边。

“在你们的眼里他爱我至深,但在我的心里,爱他的痛处依旧有血在滴。若他真的那般对我珍视,我心底所感受到的凄凉就不会至此。”正因为所爱至深,所以她才痛恨自己的无奈,自己救不了最爱的人,永远都只能放着他一个人站在那里。难道他真的想要那样度过人生吗?当然不是,可却就是真的离开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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