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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文轩

在岩国的大街,熙来攘往的人群之中,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其中。此人生得一副俊朗的面目,举止不凡,惹得从他身边经过的女子心动不已,纷纷驻足回头羞涩的张望。

这个人名叫文轩,今年十九岁,漠国人。此次前来岩国的目的就是为了参加三年一度的岩国比武大赛。

文轩从小生长在漠国的沙漠之中,他的父亲文传光是名震大漠的盗贼团的头领,专门抢劫大漠之中来往的客商行人。

文传光在文轩五岁开始,就专门安排了两名老师传授文轩文治武功。文轩一直很奇怪,自己作为一名盗贼的继承人,学习武功倒也是必然的,但是问什么还要学文呢,难道长大之后还要当官不成?

直到文轩十四岁那年,父亲告诉了他一个属于他们家族的惊天秘密。

父亲文传光一见文轩走进自己的帐篷,就让他坐下然后说道:“轩儿,今天是你十四岁生日,在我们漠国十四岁就代表你已经成年。在我十四岁生日之时,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祖父,告诉了我一个属于我们家族的秘密,今天我也要将这个秘密告诉你。”

文轩纳闷道:“我们家族……不是强盗吗?还能有什么秘密?”

文传光说道:“其实我们祖上并非是强盗,我们家族原先也并不姓‘文’,而是为了避嫌才改成了这个姓氏。”

文轩问道:“那我们原本应该姓什么?”

文传光两眼一亮,傲然答道:“我们原本应该姓‘武’!”

文轩一惊:“‘武’……那不是跟武帝同姓,难道……”

文传光说道:“你猜的没错,我们正是武帝的传人,原来漠国皇室的后裔。”

文轩听父亲这么一说,不禁大吃一惊、呆若木鸡。

文传光看着儿子的表情丝毫不感到意外,继续说道:“两百年前,乱臣李氏在朝中握有重权,他一方面极力谄媚讨好我们祖上,另一方面又暗地里结党营私、把持朝纲。最终有一日他暴露出其狼子野心,篡夺了我武氏皇位。”

文轩愣愣的听着,尽管这个李氏篡位的故事,早就在其他人处听过千百回,但是他却从未想过,原来这个故事居然会跟自己有如此大的关联。

文传光说道:“幸亏朝中忠诚之士极力保驾,保护当时的漠国太子逃出了皇宫,但是从此我们武氏一族开始沦落民间,并最终成为了草寇。”

文轩气愤的问道:“父亲,难道我们先祖就没有想过重新夺回皇位吗?”

文传光苦笑一声:“怎会没有!两百年来,我们日思夜想都是如何重新夺回漠国的皇位,并且我们的祖上曾多次起兵,甚至求来邻国的外援一起发动战事,但最后都被那李氏乱臣给扑灭了下来。时至今日,别看为父我整日干着打家劫舍的勾当,但是心中无时无刻不记挂着,要夺回漠国江山的使命和重任。”

文轩站起身来语气坚定的说道:“父亲,孩儿自当追随你左右,用毕生的精力去完成此家族大业。”

文传光满意的点点头:“轩儿,为父今日找你来,一是为了把这个家族秘密告与你知,另一方面就是希望你从此奋发图强,肩负起这一重任。”

文轩点了点头,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自己有生之年,完成家族的重任,重新光复漠国夺回皇位。

谁知两年之后,文传光却突然失踪了。那天一早文传光像往常一样带领手下人马,前往大漠要道,继续拦截来往行人客商。

到了傍晚,文传光带着人马和这一天抢劫来的财物归来。半途之中,文传光跟手下说,要去一边沙丘背后方便一下,结果手下等了很久都不见文传光回来。他们来到沙丘之后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人影,只留有一串脚印向大漠深处延伸。更离奇的是,当手下沿着文传光的脚印走到沙漠之中,却突然踪迹全无,连一点痕迹都再也找不到。

手下回来向文轩禀报此事,文轩之后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天天在沙漠之中寻找父亲的踪影,最后仍然一无所获。文轩这才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父亲文传光可能已经不在了,自己从此就是这帮盗匪的头领,更重要的是光复武家王位的重任,将由自己一人来承担……

这一年文轩十八岁,但是他已经成为了名震整个漠国的盗贼,声势之高远超其父文传光。漠国无论百姓还是权贵,一提文轩之名没有不害怕的,甚至就连家中大人吓唬孩子都会说:“你再不听话,小心恶贼文轩把你抓走。”

文轩每次作案从不抢平民百姓,只抢富商权贵的财物,最喜欢抢劫的就要数漠国朝廷的物资。岩国也曾多次调兵深入沙漠剿匪,可惜连文轩的影子都没看到,最后只能灰头土脸的返回。

文轩对内严格整顿自己的盗贼团,整编了自己队伍,严肃了整个团队内的纪律,成员也从父亲鼎盛时期的五百人达到了现在的一千八百人,文轩更是宣称自己的盗贼团队名为“漠之鹰”。

这一天文轩正在自己的营帐之中,突然有手下向他来禀报,说正有一只漠国的队伍共计五百多人进入了沙漠地带。整个军队好像带有大批的财物粮饷,而且队伍之中有一顶轿子四周重兵把守,似乎里面有重要人物。

文轩一听立刻召集手下开始部署,讨论如何对这支军队实施攻击抢劫。

文轩首先安排了三支小队,每支队伍各八十人。这三支小队的任务就是不停的骚扰漠国的军队,每当漠国的军队走到疲惫之时准备停下歇息,其中的一支小队就要出现扰乱漠军不得安歇。一旦漠军被骚扰的准备开始奋起反抗之时,这支小队就马上撤退。

三支小队轮流以这样的方式扰乱漠军,目的就是为了让漠军不能好好休整。在沙漠这样的地方,如果人不能得到良好的休息来恢复体力的话,将会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时间一长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根本熬不住。

文轩安排的三支队伍,就像夏天的蚊子一样,每当漠军累了想要休息片刻,他们就立刻出现;漠军一旦起身准备好好迎战之时,他们却又马上跑了,就这样日夜骚扰了这支漠军队伍两天两夜,搞得最后漠军的士兵在行军走路之时,都经常有人会走着走着就睡着了。

文轩一看第一步计划圆满达成,下面就开始部署第二步。

早先文轩的人马曾经在沙漠之中发现了一种粘稠、深褐色的液体,这种液体沾火就着、极易燃烧,文轩就命名这种液体叫“火油”。

另外文轩手下的能人还发明了一种车子,这种车子能够把极重的物体射到非常远的地方,这种战车被文轩称之为“弹射车”。

随后,文轩在漠军行军必经之地设下了埋伏,当漠军来到指定地点后,文轩先是让手下人员用弹射车把封在木桶之中的火油弹射到漠军之中。

漠军毫无准备,不知被什么袭击,只见天上飞过来了一个个木桶,砸到队伍之中木桶全部破裂,从里面溅出一些粘稠的液体沾到人马、车辆之上,但是这些液体除了难闻一点,似乎对人并没有任何伤害。

就在漠军困惑之时,就看见天上又飞来了一只只火箭,漠军赶紧拿出盾牌抵挡。谁知有些盾牌一碰到火箭,原先沾有的那些黑色液体顿时烧了起来。这一燃烧刹那间火势就变得极旺,烧成了一大片。整个漠军一小半队伍全部陷进火海之中。

文轩一看眼前景象发现时机已经成熟,立刻带领自己的队伍精兵五百余人,杀入漠军之中。漠军两天没有休息好,早已疲惫不堪,再加上被火一烧伤亡惨重,此时再一看大批人马杀到,顿时慌了手脚,剩下的没被火烧到的漠军中,立刻就有几十个人无心恋战掉头就跑。

这支漠军的带兵将领叫做张种,这个张种也是漠国非常知名的将领。张种一看自己中了埋伏,当时并没慌张,立刻下令剩下的兵士不要再管已经着火的人员,任由他们被火烧死,以免前去营救之时引火烧身。

张种又下令,放弃其它装有财物粮饷的车辆,只保护轿子里的重要人物。现在漠军还剩下的两百多人,立刻将那顶轿子,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了起来。

文轩率领队伍几乎没有伤亡,轻易的就抢下了岩军的诸多银两军饷,原本已经大功告成,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但是他发现漠军在这个时刻,居然不是立刻保护财物,而是去保护那顶轿子,说明轿子里面的人物要远比这些钱财更为重要。

此时文轩的手下前来禀报,财物已经完全到手,是否要下令撤退?文轩沉吟了一会突然喊道:“全部人马,都跟着我,向那顶轿子发起进攻,一定要生擒轿中之人。”说完文轩一马当先向轿子杀了过去。

漠军将领张种一看盗匪抢完财物却没走,居然向自己这边杀了过来,不由得暗叫一声不好,今天自己如果不能保护好轿中之人,那么回去之后也只有死路一条。

张种立刻下令,以轿子为圆心,让漠军剩下的两百余人组成多个圆圈,最外层的人员坚守原地,负责抵挡盗匪。一旦有人伤亡,就由里层的人员立刻补上,一定不能让圆圈形成缺口以免盗贼突破。

文轩带领五百兵马,瞬间就把漠军团团包围,然后就由外向里发起攻击。

不知为何,尽管剩下的漠军早已心力交瘁,而且以少敌多,完全处于劣势,但是这些漠军兵士却异常顽强,拼死要保护轿中之人,就好像轿中的人物根本就是他们的亲人一样。

这一场恶战,杀得天昏地暗。漠军的圆圈越来越小,圈数也越来越少,最终最后一名兵士也战死沙场,就剩下将领张种站在轿边,一手扶轿,一手持刀,怒目直视文轩。

文轩一看自己的队伍经此一役也伤亡了百余人,心中有些不忍。也许自己当初真的应该抢完财物就掉头回去,何必为了一顶轿子损失那么多人马。

文轩催动胯下战马来到张种面前说道:“这位将军,在下名叫文轩,乃是‘漠之鹰’的头领,请教将军大名。”

张种傲然答道:“在下张种,漠国将领。”

文轩微微一笑:“张将军,我敬重你是条好汉,看眼下的形势你已然输了,何不丢下这顶轿子留着性命回去呢。”

张种答道:“臭贼,何必多言,你我何不大战一场,你若输了就带着人马和抢来的钱财回你的匪巢;我若输了战死沙场,至少我也尽力而为了,以后的事只能听从天命安排。”

文轩说道:“好,张将军,待我下马与你一战。”

张种点点头说道:“恶贼,你只管放马过……”谁知张种话还未说完,从文轩身后的人群之中突然射出了一支箭,直接插入张种正张着的嘴中,并一下贯穿到后脑。张种中了这一箭立刻殒命,但是身子依然扶着轿子直挺挺的站立着。

文轩回头看向自己的人马喝问道:“这一箭……是谁射的?”

从人马之中走出一名老者说道:“是老朽自作主张射此一箭,请少主责罚。”

出来之人名叫赵自忠,是文传光身边的老臣,也是从小教授文轩武艺的师父。文轩一看是他,便不再多说。

文轩翻身下马走到轿边,用手想掰开张种扶着轿子的手,却发现张种虽然已死,但是手依然紧握轿子,力气之大,非常人所能分开。

文轩还想继续用力掰开张种的手,就听见轿中传了一声清脆悦耳的女声:“不要碰他!”

文轩不禁一愣,费了半天劲,原来轿子居然是个女人,听声音还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子。

就在文轩发呆之际,只见轿帘一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只有十几岁的清丽女孩。这个女孩不理文轩,直接走到张种身边,用手轻抚张种握着轿子的手说道:“张将军,您辛苦了,安心去吧。”

说来也奇怪,这个女孩话音刚落,张种的手居然就自动松开,整个身躯“哐”的一声倒在了沙漠之上。

文轩望着这名女孩问道:“你……你是何人?”

女孩不卑不吭的答道:“我乃是漠国……芷涵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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