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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以对

宿年的脸一冷,“哼!我才不想猜。.”

“你这副表情,倒像是知道是谁绣上去似的。”

“我不想知道!”宿年大怒。

“何必如此恼怒,这不过是凤帝后绣上去,”止殇云淡风轻地轻笑一声,好笑地看着宿年,“这件本是送给父君的,未曾想,父君没来得及穿上一次,就永远地寄存在我这儿了。你还以为,这是谁绣的?”

“我……以为是君小白绣的。”宿年原本脑中想到的是瑷夫人,又怕止殇笑她小气,便扯出了君问雪的名字。

止殇忍俊不禁,“呵呵,君问雪若是会刺绣,那就不会把当年去临安得到的罗帕当做宝贝收着了。”

宿年听了止殇的这番话,心中不是滋味,也许是绣工与那罗帕姑娘不相上下,有几分惺惺相惜。她灰着一张脸,闷闷道:“罗帕姑娘的绣工还不错……”

止殇轻笑一声,“换一件。”

“可我想看你穿别的颜色的衣服。”

“以后……会有机会的。”

宿年瘪了瘪嘴,不再说话。

止殇理了理衣冠,依旧是一身干净的月牙白,素雅得有几分冷冽。他一双眸子中含着笑意,淡淡道:“方才你要说什么?”

宿年愣了愣,本要去拿桌上茶杯的手又缩了回来,犹豫了片刻,“止殇,愿不愿意再娶我一次?”

止殇脸上的笑颜一瞬间僵了。

宠辱不惊,安之若素,他一直如此。如今,他却怔在那里。

他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打在屋外的芭蕉上,也打在了某个人的心中,一点一点被荡漾开去,总是荡漾不到想去的地方。反反复复地追问,反反复复地逃避。

很多年后,不知是谁,用一生的时间去体味这一刻的犹豫。

他突然间开口,却回答的不是她的问题,“你知不知道,无涯青花不能开在哪里?”

宿年皱起了眉头,一双眸子黑白分明,她咬字清晰地说道:“无涯青花,开在哪里不是开?就是不能开在岸边。”

聪颖如雪,亦如他。他似乎猜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淡淡说道:“如果萧以铮说要娶你,你就答应他吧。”

宿年诧异地看着止殇,几乎无言以对。

止殇,你太聪明,连这些都能料到,为何却不能正面回答那个问题?

“那好,我会和他说的。”宿年转身离开,此时雨正倾盆而下。

止殇望着桌上那一把孤零零的油纸伞,又望了望寂寞萧索的大殿。很多年前,他是一个人,很多年后,他还是一个人,这样挺好的,孤独会麻木的。

“来人,把这伞给年……宿姑娘送去。”他闭上眸子,仿佛一切还只是当初。

他没有眼泪,所以人说他清冷无情。眼泪只会流在心里,绝不流在眼里。

总有人会被永远地留下,我希望这个人不是你,不是她,不是他,那便只剩下我。很好,很好,萧以铮,我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好好地痛一场,也让……我好好地痛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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