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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失散

宿年微微瞥了一眼君问雪,那双眸子变得难以揣测,只闻得她低低一声:“原来如此……难怪……”他那么避讳谈到瑷夫人。

“其实,你不必那么放在心上,这些不过是流传,并不代表现实如此。再说,如今瑷夫人是以铮的妻子,以前的事没人再提了。”君问雪安慰道。

“没人提起,并不代表没人会不想。只要活着一天,就要经受无数的病诟。”宿年显然不能接受,她有些激动,“可他没有跟我说,半个字也没有提过!”

“你知道的,未宸他的性格,他不喜欢怀旧,绝对不会旧事重提。”

“可他……”宿年想说下去,却又一时语塞。

君问雪略有几分不知所措,他本不想说出以往的事情,可一切早已尘埃落定。他无措地看着宿年提着裙子,在树根错杂的树林里一阵暴走。眼看着她就要走到树林深处了,她却又停下了脚步。

“怎么又不走了?”君问雪试探性地补充了一句,“不生气了?”

“不!”宿年转过头来,脸上写满了怒气,涨红了脸,那表情煞是可爱,“我只是担心会遇到小兽,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哦……”君问雪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其实,你跟着我也没什么保障。我的武功稀松平常,自卫勉强还可以。要是两个人,那就玄乎了……”

宿年轻蔑地看着君问雪,扬着下巴说道:“谁叫你保护我来着?我只是看你比我高些,老虎先吃你,然后我再找时间逃走。”

“我想……”君问雪轻笑了一声,“老虎没那么笨,除非那只老虎姓‘宿’。我要是那只老虎,肯定会把两个人一同咬死,绝对不会给另一个人逃跑的机会的。”

“你家的老虎才姓‘君’!君老虎_!你居然带我到这种地方,我要告诉止殇,你欺负我,我要把你拖下去凌迟处死!”宿年用手指指着君问雪怒骂道。

“还好……你终于不生未宸的气了,要是让他知道我告诉了你以前的事,我就要被他凌迟处死了。被他杀,不如被你杀,两者相杀取其轻。”君问雪轻松一笑,如释重负。

宿年这才意识到被君问雪捉弄了,她急得涨红了脸,“你……哼!”

说罢,她提着裙子继续往树林深处走去,在一片幽深的浓荫之中,横斜的枝干,上蔽的茂盛叶子,越发看着凄神寒骨。宿年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战,“君、君小白……你前面带路……”

宿年的话音落下,身后依旧没人回答,只能隐约听到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声。

“君、君小白?君……”她猛地转过头,却发现自己的身后除了一片绿色,便是漫无边际的树木枝干,遮掩缠绕的青花,以及稀稀疏疏的点点阳光。

宿年瞬间惶恐了起来,她在原地徘徊,清冷的空气仿佛能够使人窒息。

她再一次想要张开嘴大喊,却发觉“君”字刚从喉咙中发出,她便听到了灌木丛中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响。她大惊失色,如今该如何是好?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刹那间一支箭射了过来,和她的衣袂一擦而过。长箭及其有力地穿透了灌木丛中,只听闻灌木丛中的动物一声低吟,血便顺着枝干淌了下来。

“啊!?”

宿年惊魂未定,吓得瘫倒在地。

刹那间,她听到一声极大的异动,刚刚受了惊吓的心,又一次被悬了起来。

“宿姑娘?”只闻得一声极其清淡儒雅的声音。

宿年一愣,缓缓地转过了头。映入她的眼帘的,是一身戎装的萧以铮,他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更显得英武挺拔。左手箭,右手弓,气势逼人。但他身上还是掩不住儒雅和亲切之气,无论何时何地,总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

如果当年的霍息在世,应该和他有几分神似吧?

“萧汹……不!萧帝君!”宿年有点激动得有不择言。

“不必如此见外,宿姑娘爱叫什么就叫什么。”萧以铮敏捷地跳下马,微笑着伸手拉起坐倒在地的宿年,很贴心地给宿年递上了一块淡蓝色的罗帕,这块罗帕上绣着藏海花,还带着海域特有的淡淡香气,他淡淡道,“宿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这里可是当年霍帝君的狩猎场。”

宿年一愣,这里居然是狩猎场……

霍息果然是个不要命的人,居然有在狩猎场散心的怪癖。

宿年瘪了瘪嘴,很是不满地说道:“还不是君小白,他非拉着我出来散心,走着走着他就不见了。”

“宿姑娘莫要责怪他,问雪他其实……”萧以铮下半句话一说出口,便让宿年彻底对君问雪无话可说,“不大认路。”

宿年干笑几声,好一个君问雪,自己本就不大认路,还带着她逛如此危险的地方。

“汹你呢?也是来骑马散心的?”宿年无力地问道。

萧以铮淡淡道:“萧某是为了排遣时间,便独自一人出来了。”

果然是一家子,排遣时间的方法都是一样的,不要命的劲儿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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