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鬼魅一样可怕

在我9岁那年,我还是知道了我和别人不一样。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管家张叔身后跟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我站在院子里的楼道里,当那个女孩看到我看,那张因惊恐而变得瞬间惨白的小脸,随着她一声惊叫:“鬼啊,有鬼,有鬼。”说完她立刻抱住张管家的腿,把头深深的埋进他的腰间。

听到她的话后,我向四周看了看,没人,莫非,她说的那个‘鬼’就是自己,我不相信自己的想法,但是周围又没有别人,我气极的跑到井边,用尽全身力气打上来一桶水,当水面静止后,我慢慢的走过去低下头,看到里面的人后,我立马跌坐在地,水桶也随之倒地,顾不得地上的水打湿我的衣裙和我臀部与大地撞击之后的疼痛,整个人傻傻的坐在那里,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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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任凭爹娘在外面苦苦哀求,我就是不出来,我躲在背窝里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着,那样就不会想到自己原来是那么的丑陋,我始终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小姐,对不起!我错了,我不会说话,你快出来,要不然夫人说要把我杖责二十大板再把我赶回家,我爹爹病了,病的很重,急需用钱,所以就把我卖到府里,我不能回家,否则,爹爹就要死,求求你,小姐,快点出来,只要你能消气,你要怎么打我都可以!”

屋外,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她的话听起来是那么的焦急,声音里婉约带着哭声,我可以想象她梨花带雨般的柔美样,虽然我和她只有那匆匆一瞥。

从我学文的那日起,先生便教我做人要心存善念,以礼待人,对比自己弱小的人更要如此,这个女孩的家庭如此可怜,我不可以在这个时候让他们家雪上加霜。

推开门,看到和我年纪相仿的她跪在地上,头低的很低很低,我走到她身边,她小小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生怕我对她用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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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弯腰扶她起来,对着她微微一笑,她面目表情明显一颤但没有之前那么强烈。她的脸有些红肿,上面还有几个清晰的手印,我知道那一定是心疼我的娘亲,因担心慌乱而把罪责牵扯到她身上的成果。

我心疼的摸了摸她脸上的伤,柔声道:“还疼吗?”

她忙低下头,不敢与我对视,声音若有似无的说:“谢谢小姐关心,奴婢一点也不疼了。”

“以后你就做我的贴身丫环吧,和我一起玩!”我转身向娘亲投以询问的眼神。

知女莫若母,这句话一点也不假,母亲用她那柔美而慈爱的目光对我点了点头,我高兴的那个那个小丫头的手去吃饭。

或许那时小小年纪的我对美的意识还不是很强烈,浅意识里觉得自己只不过比别人多了一块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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