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暗中

听着听着便涌上一阵困意,正当我似睡非睡的时候,老六突然拍了我一下,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老六指指手腕示意我时辰到了,随后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我跟着他。

老六从我手中拿过钥匙,打开院门,我也跟随老六来到院内。

这房子是普通的民宅,四间正房,西侧有独立的厢房,东南侧靠墙的位置是厕所,庭园也很大独门独院居住起来不会像楼房那样拥挤,基本是四口家住这种平房是十分舒适的。

正发着愣,老六来到厕所北边的空地,蹲在地上抓起一把土,迎着月光仔细观察着。院子里基本都是水泥地面,而这一片泥土地,是原房主故意留下的。当地很多村民都有习惯,在家里开发一块小菜地,所以自己心里觉得这没有什么可值得研究的。

老六却极为认真的端详手里的土,看了一会后又把手里的土凑到鼻子前嗅了一下,我知道老六心里想的我是不会明白,但是看他的动作,我真害怕他伸舌头舔一下,于是上前善意的提醒他,这是菜园,通常情况下菜园的肥料都来源于屋子的主人。

老六没有打理我,把土扬进菜园后起身来到正屋前,准备推开正门进去屋。

突然我想起什么,死死抓住他要推门的手,压低声音颤抖的说,“六子,我记得昨天离开这里的时候这道门,我锁了!”

老六拧着眉头思索了片刻,随后毅然决然的推门进屋。由于我怕预见外八行的贼偷,于是到院子里摸了半块砖头后,才跟随老六进屋。

进屋之后,我感觉光线淡了许多,可能是对黑暗的恐惧,心里莫名变的紧张起来。于是,下意识的去摸索开关,老六发现了我的意图之后立刻却制止了我,凑到我耳边说,“那样就没有意义了。”

我听老六如此一说,心里顿生不详之感。按照他的意思,某些东西,开灯就不见了。想到这里,背后升起一股寒意,总感觉背后有一个黑影在盯着自己。

老六没有等我的意思,推开东侧卧室门,继续往里走。我见此情况,肯定不会单独落在这屋子内,三步并两步追上老六。 从老六不仅不慢的动作,能看出老六果然是这方面的老手,心里也就踏实了许多。

由于这是三姨的卧室,窗帘只拉开一半,我觉得看东西都有点费力,刚想动身去拉开,老六像看透我一样,“不用了,老四,来把着蜡烛点着。” 说完老六就就开随身携带的包。

一听老六这么说心里踏实了许多。接过蜡烛之后,我掏出火机,点燃了蜡烛,走到桌子前,滴下几滴蜡油,把蜡烛固定在桌子上。有了光源我才发现这蜡烛不是普通的蜡烛,通体发黑粗度要比平时用的粗一些,而且燃烧后火焰不太稳定,忽明忽暗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糊味,我仔细闻了一下。这气味类似于某种蛋白质燃烧时的气味,因为老娘经常用火烧的方法确定羊毛的真伪,心里纳闷,回头问老六,“老六,你这蜡烛是什么做的,怎么有股糊。。。。?”

回头的一刹那,我直愣愣的呆在原地。

老六居然不见了 。

此时此刻我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心里只能不断的安慰自己,老六一定是没来得及和我打招呼就去别的屋子了。

我轻轻的问着,“老六? ”

“老六!别开玩笑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我的心彻底凉了。我盘算着,既然老六现在不辞而别,那我也不需要太讲究了,我拔起蜡烛就准备离开。我小心的迈着脚步,不停的环顾着四周。

四周极为安静,我心里暗自琢磨,从这到车,只有二十多米,只要出现任何响动我立刻飞奔出去,相信自己五秒之内绝对可以驾车离开。

来到正门以后,我准备推门离开。一推才发现,门居然被锁上了。这着实把我吓坏了,居然断了我后路,心里琢磨这是谁干的,如果是老六,那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轻轻的把门推到最大限度,用手指 触碰门外的锁,我操9真锁上了。

刚才进正门之前,我还提醒老六正门没有锁,可如今自己却被锁在屋子内,我不明白这一出是为什么,顺着门缝往外看去,院子里空空如也,院门大开,自己的车也安静的停在门外。我下意识的摸口袋找钥匙,才想起从进院门,钥匙就一直捏在老六手里。我回头环顾确定身后没人。打量一下门板的厚度,觉得自己卯足力气,一脚可以踹开。

于是我后撤两步,暗自蓄力。刚要动脚,就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我立刻定在原地,竖起耳朵,仔细分析声音的来源,发现声音源头是西卧室。

由于这声音来的真切,像是人为发出的声音。我心里的恐惧略微减少泛起一阵疑惑,这是表妹的房间,难道是老六?他去表妹房间做什么,难道他有变态嗜好?不对,那他可以选择自己来这里,而不需要带上我。

是不是老六发现了什么,但是情况不允许他发出声音?

挟持!他被挟持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顿时涌上心头,想去拿砖头,有害怕发出声音惊醒了贼人。但是手里拿着蜡烛,只要我近身到卧室门前,那贼人必然会提前发现我。如果吹掉蜡烛,那么这种敌暗我明的优势必然会扩大,先不说我推门的瞬间会不会被偷袭,单说我吹完蜡烛,我至少得用十秒的时间去适应亮度的突变,如果被偷袭,那我真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我正犹豫着,只听屋内传来说话的声音。

声音有些模糊,我屏佐吸仔细分辨。

“老四?”这是老六的声音。是老六在叫我,莫非是我多虑了?

我贴住墙,左手持蜡烛,一点点的向东卧的门靠近。距离房门,还有半米时,我轻轻蹲下身,慢慢的用手指把虚掩的门点开。然后迅速侧身贴墙,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情况。我壮起胆子,一点点的挪动身体。由于只开了一扇门,而且角度问题我只能看见梳妆台和衣柜。

我担心门后藏着人,于是把持蜡烛的手伸进门内,从梳妆台的镜子的反射窥探屋内,当我确定门后没有人后,我准备探身进屋。 刚要迈步子突然,我感觉衣柜的门似乎动了一下。因为所有的注意力,都盯在镜子上,只是眼睛余光一晃,所以我并不能百分百确定。我把注意力转移到衣柜,衣柜高度有两米,最北侧的衣柜门在昏暗的烛光下隐隐约约似乎没有关紧。

“老六?是你么?”我试探着轻声问着。

“老六?”

屋内没有回应,把我至于一种进退两难的局面,无数次想要逃跑,但是由于老六的突然消失,心里又急于找到老六。

犹豫一会儿我下了最后的决定,看看衣柜,如果没有老六,绝对不留在这里了,别说踹碎门,就算掀了房顶,老子也要从这里出去!

既然下定决心,我一改自己小心翼翼的状态,大步流星的走向衣柜,手里的蜡烛也因为风速的增加而飘忽不定,屋内忽明忽暗,我不管三七二十几,伸手就要开柜门。

“老四?”衣柜里突然发出声音,闷闷的有些模糊,我被吓了一跳,习惯性的一缩手,试探着问,“老六,是你么?”

柜子内随后没了动静。

静下心来,我发觉自己有些鲁莽,心里有些后怕,衣柜就在眼前,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犹豫了好久我颤抖着伸出右手,慢慢的伸向衣柜,生死在此一举。

“谁!干什么!”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暴喝,有如一声巨雷震聋发馈。我只知道自己猛的一哆嗦,就在此时我感觉背后一阵阴风,手里的蜡烛突然熄灭了,随后完全陷入了黑暗,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愣在原地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发现自己还有呼吸,意识到自己还活着。我机械般的转过身,发现屋内窗帘紧闭,几乎透不月光。

我回想声音的发出地,应该是在表妹床上,心里暗骂自己大意,没有仔细观察就擅自闯入,心里犹豫不知能否见到明天的太阳。心里胡乱的猜测了一会儿,发现对方没有行动的意思,我略微镇定,回想刚才的暴喝,嗓音有老人的特质,我心里揣测,如果今天老子见的是鬼,那么以刚才它的愤怒,再加上它的能力,杀我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但是为什么它不动声色呢?很有可能是它吼完之后发现我是一个年轻力壮的酗子,对我也有些忌惮。

想到这里,我有些结巴的问,“我。。。我。。。我可不可以把蜡烛点着。”这话是试探性的一问,如果它以人话回答我还则罢了,一旦发出任何我不能理解的声音或者怪叫,我就立刻冲出卧室做最后一搏。

“点吧!”这一句话比刚才的语气缓和了许多,我也听得出来这是位老太太,心里安心不少。我颤抖着打着火机,点蜡烛的时候瞄了一眼表妹的床,只见一位老太太坐在床中央正盯着我。虽然烛光暗淡可是老太太面容慈祥让我心里一松,毕竟我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蜡烛点着后我仔细观察老太太的表情,她紧锁眉头似乎有些生气。

我见次情形,心里顿时觉得安心不少,但有些疑惑,老太太怎么进来的?刚要开口问,老太太却抢先一步质问我,“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来我家里。”

老太太这一问把我给问蒙了。

怎么又成她家了?我试探着告诉老太太,“这房子是我三姨买下的,我只是来看看,放心吧我不是小偷。。”

没等我说完,老太太突然瞪大双眼,我被突如其来的景象吓的忘记了叙述,我以为老太太要变身,不料她却怒声喝道,“什么时候卖的房子!”。

我看老太太表情变得太快,心里一紧张,如实告诉她“卖了将近一个月了,手续都办完了。”

老太太表情突变,昏暗的烛光下略带狰狞,没想到听完我的描述就眉头一松,叹气说“想不到她居然把房子也给卖了。”

我听得有些迷糊,追问了一句,“谁?”

“儿媳妇!我这一走已经九年了,本想回来看看儿子,不料儿媳妇把房子都卖掉了,既然如此,我老太婆也不好意思来在这里了。”说罢,就要起身。

我心里泛起一阵怜悯,下意识的走上前想要搀扶老太太,可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巨大的问题,虽说刚才屋内正门没锁,但是院门可是锁着的,那这老太太是怎么进来的?翻墙?

就这一愣神,老太太已经起身下床,在昏暗的烛光下,我隐约看见,老太太穿了一身寿衣。

我猛地打了一个哆嗦,我下意识的后退,仿佛不敢相信。

就在这时衣柜里突然伸出一只手,狠狠的拍在我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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