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耿耿星河欲曙天(5)

什么叫狠绝!

什么叫灭绝人性!

司徒盈今天算是领教了,如今这情势,她再不求饶,只怕真的会死在雒天佑的手上。

“天佑…我…”

“你不必多说,孤这就送你去见阎王爷!”雒天佑已然铁下心来。

“你…你…”司徒盈苦苦挣扎,却终是敌不过他的大力。

脖子一伸,眼睛一闭,索性就认了吧。

谁叫自己瞎了眼?!

“小姐…太子爷…”

就在司徒盈以为雒天佑真的会杀死自己的时候,彩清的声音传了过来,雒天佑一慌,立即就松了手。

两人这样面对面的站着,却是谁也没有看谁。

“太子爷,烫伤药来了…”彩清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但她只能装作没瞧见,否则,死的不仅仅是小姐,还有自己一条命也会白白搭上。

她从来不知道温柔如水的太子爷竟然会有这样一面!

那场面永远烙在她心底,一辈子都散不去。

有一句老话叫什么来着?

人不可貌相!

她急急忙忙跑到雒天佑身旁,恭恭敬敬的垂着行礼,“太子爷,烫伤药来了,您伤了哪儿?让奴婢替您上药吧…”

虽说彩清是个丫环,可跟着自家小姐倒也见过不少世面,更何况眼下是性命攸关的时刻,她稍一不小心,非但小姐保不住,连自己的小命也要搭进去,这一笔买卖怎么算都不划算,索性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或许还能讨得一分半分便宜,保住这条小命儿。

若不是彩清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异常来,若不是雒天佑想到了司徒盈是当朝宰相之女,若不是想到了这天厉国的律法森严,雒天佑也许真的会下手杀了司徒盈。

若这司徒盈一死,宰相那里定是不会再帮自己的了,他会怪自己没有照顾好他的女儿,而父皇也会彻查司徒盈的死因,若被天下人知道自己亲自杀了自己的妻子,他这个太子怕是当到头儿了吧?

将自己的气息稳下来,垂眼打量了一下跪在一旁的彩清,缓缓道:“你家主子身体不适,带她回房去歇息,孤这就命人去找太医来替她诊治!”

能保得住性命已是万幸,彩清哪里还顾得上替雒天佑擦药,扶起还在呆滞状态的司徒盈,轻声道:“小姐,你生病了也不说一声儿,幸好太子爷发现了,快回屋好好歇着,有什么吩咐尽管让彩清来做。”

扶着还在恍惚中的司徒盈一步步朝正殿而去。

卜一进屋,彩清便把门窗全关了起来,仔细瞧瞧四下无人,这才对司徒盈道:“我的好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何必非要去招惹他呢?方才若不是我来的及时,只怕你早就没命了!”

司徒盈也是惊魂未定,面色苍白,看一眼彩清,眼泪唰就掉了下来,“彩清…”

“他想杀我来着,真的想杀我…”

“你不知道,他真的有杀我的心…”

“这往后的日子,可叫我怎么办啊?”

司徒盈哭哭啼啼,好不伤心,彩清劝了又劝,道:“我的好小姐,现下不是哭的时候,既然知道太子爷会要您的命,不如就安分一些,以后对于仪德殿里的事儿,你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特别是对于太子殿下的事,你就当做没看见,他爱找哪个女人,是他的事,你不能把男人拴在裤腰带上,那是拴不住的。”

“他是太子,你是太子妃不假,可是女子的三从四德里不是叫你出嫁从夫吗?什么事儿都听太子的,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是个坏事儿,你只要听话,不吵不闹,给太子留着面子,将来他登基做了皇帝,这后位一定是你的!”

“记住了,千万别让他抓了你的把柄废了你这太子妃!如果你被他抓了把柄被废,你叫夫人怎么办?老爷的仕途怎么办?你叫天下人怎么看我们司徒府?”

司徒盈还是有些不甘心,“我就是不喜欢他去找那个贱/女人!”

听到这里,彩清突然笑了,“我的傻小姐呀,你怎么那么傻哟!”

司徒盈白她一眼,“我哪里傻了?”

彩清微微敛了笑意,道:“那夏紫嫣如今都搬进永和宫了,她都有了自己的寝宫了,而且皇上经常过去陪伴,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司徒盈有些不明白。

彩清摇头,轻叹一声,道:“这说明,只要皇上想要,这夏紫嫣就得把身/子给皇上,凡事由不得她,你想想看,一旦夏紫嫣册妃成了事实,太子殿下又能如何?”

“他能去把夏紫嫣抢过来?还是和他的妃母通/奸?再或者他娶了自己的妃母?”

“这些,便是太子想,却也不敢做出来呀?你想想看,普天之下,悠悠之口,他太子有多少个脊梁骨给全国的春百姓唾骂呀?”

听完彩清的话,司徒盈不再哭闹,抱着彩清,道:“好彩清,谢谢你,今儿若不是你,只怕我早就死在他手上了…”

司徒盈的眼睛里还带着泪光,回想到那一幕布,她不寒而栗。

彩清又柔声哄了她半天,替她擦了药,盖住脖子上的印记,安排司徒盈睡下了,自己才回到外间睡下。

雒天佑站在夜色里,仰望星空,星朗月稀,弯弯的一抹月牙挂在墙头之上,带了无心的萧索之意。

想到司徒盈的任性,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

“唉…”

“扑哧…”

远处幽深的夜幕里传来一声轻笑。

“谁?!”雒天佑是习武之人,自然耳聪目明,这一声轻笑他自然听得清楚。

“嘻嘻…”听了雒天佑的话,来人笑的更欢了,声音里依稀可以听出是个女子。

雒天佑有些烦躁,“再不出来,小心孤的拳头!”

“哟,太子爷对女孩子一向都这么粗鲁的么?我好害怕呀!”那人虽然嘴上说着害怕,可声音里全无半点害怕之意。

雒天佑生怕这人看到了刚才自己对司徒盈做下的事,心中不免有些虚,也不管那人是谁,便亲自走过去。

看一眼来人,却是个花样的女子,长螺远黛,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见雒天佑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望,粉颈微垂,无限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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