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60

景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异常的小心的向正房靠去,越近那股危险的气息就越发的浓重。

他眉头皱了皱,确定房中一定有人,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剑。

他并没有进门而是悄悄的躲到窗下。等了很久都没有声音,他才将窗纸舔破,往里面看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寝室里正有一个人在翻箱倒柜,一番折腾后并没有令他满意的东西,气的一拳狠狠的锤在妆台上。

随着桌面的震荡,摆在上面的银质妆镜哗啦一声掉到了地上。

“哼!”那人闷哼了一声,显然十分恼怒。对着地上妆镜又是狠狠的一脚,那精巧至极的妆镜不知道被他踢到了哪个角落里。

景云见状皱了皱眉头,心里暗想:这家伙肯定不是小偷,否则那纯银的妆镜也能换些银两,看上去一定是想找什么重要的东西。他重新往里面看去,想看清那人的容貌,不料他只背对着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发现那人心生懊恼,即将出门。景云急忙拔剑,小心的走到门口,就在他出门的瞬间,出其不意的将剑抵在了他的脖颈上,怒声说:“哪里的贼人,胆敢在这里行窃?”

对方显然没料到院子里竟然有人,因为惊吓身子轻轻的抖了一下,但依然并没有回身,只是僵硬的站着,闷闷的问了句:“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

景云眉头皱的更紧,手中的剑再次逼近,脖子一侧已经划出一道伤痕,鲜血也流了出来:“你老实交代,爷便饶你一命。”

对方显然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慌忙说:“好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景云稍微松了一下,呵斥道:“你先转过身来。”

“是是!”对方应着慢慢的转身,就在景云快看到他容貌的时候,不想他突然往后一仰躲过了自己的剑锋,就地一滚,爬起来便跑。

“混账东西!”景云气的跺脚大骂,没想到这小贼竟是如此狡猾,急忙跟着追去。

要说那人跑的极快,等景云跳出院门,已经逃的远了。如果他的武功不如景云,轻功却是十分了得,景云一直追到山下村子里竟将他给追丢了。

景云火冒三丈,心里异常沮丧。但是好在自己记住了对方的声音身形,只要再碰到他,只要他敢开口说话就一定能揪出他。

他重重的呼了口气,本想再回金蕊家的老院,记起那日众人上山祭祀金蕊父母,于是决定先再村子里打听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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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晚了,勤王还没有回府。金蕊一个人闷闷的坐在湖边的山石上,摆弄着手里的莲花灯,算来已经过去九天了,明天就是端木昊天跟皇上约定的最后时日。

这些天来,她费劲脑力想尽办法为逸王治腿,能用的不能用的方法全都试过了,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明天——明天一早自己就会与勤王一起进宫,一定会被关进死牢,也可能会被处斩吧。

鑫王妃的病自己明明是冤枉的,可是又能如何?皇上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只是她又笑了,端木昊天相信自己就足够了。

她将手里的灯点着,嘴里低喃:“爹爹,娘亲,这是蕊儿最后一次为你们放灯了,蕊儿违背誓言遭受天谴,可你们在天有灵求你们保佑昊天平安无事吧……”

端木昊天远远的看着她将手里的莲花灯放进池中,口中喃喃细语,在浓厚的夜色里是那么孤单无助,心中陡然生出一抹悲伤。

自己曾经看到过这样一个画面,在自己很小的时候,皇宫里的玉清池边,也是这样一个极度美丽的女子凄苦的在夜下放灯,为天上人间的亲人祈福……那是自己的母亲,一个被称为祸水的红颜。

池中的莲花灯随着水流渐渐飘远,端木昊天胸口一阵阵的疼,这股疼痛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就在这一瞬,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她不受伤害。

他急忙走过去,轻唤一声:“蕊儿……”

金蕊听见急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带着那娇俏可爱的笑容,可言语中还有着一丝哽咽:“王爷什么时间回来的?”

“有一会了!”端木昊天看到她发间的菊花簪有些歪了,伸手为她插正:“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金蕊看着他,也许从明天起再也不会有这样相守在一起的日子了,她叹了口气说:“蕊儿就想一个人安静安静。”

端木昊天看着她眼中的扑朔和哀伤,温柔的拥住了她:“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无须担心明天,本王自有办法,不会让父皇伤害你一丝一毫,更不容许任何人将你从本王身边带走。”

金蕊心里一震,他的话让自己感到了一丝安慰,更多的也是安全。她极力的掩饰着内心里的惶恐不安,尽量的露出娇柔的笑容让端木昊天安心。她安静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不管明天如何,她总想好好的珍惜现在的每一秒钟。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第二天早上起身还未梳洗,皇上便派宫里太监的传来口谕,宣金蕊跟端木昊天一起进宫。

金蕊没有任何惊慌,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对素云跟晓月说:“今天要见皇上,你们可要将我打扮的漂亮些。”

她们二人不明就里,慌忙答应。晓月一边为她梳头一边跟她说笑:“若是皇上赏赐什么好吃的,一定给晓月带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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