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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心中不平施援手

见姓黄少年被项峥雄逼的无路可退,刘振鹏心想:“这秃鹰好狠毒的心肠,我若再不出手,只怕这姓黄的少年非受伤不可。”心随意转,手随心动,握在手中的空水袋直向项峥雄的手臂击去。

“噗”的一声,项峥雄的手臂一痛,握在手中的半截柳叶弯刀竟然被震得脱手飞出,“叮”的一声,落在了五丈开外的小树林中。

姓黄的少年本已被项峥雄的一番狠攻吓得面如土色,见刘振鹏出手相助,大喜过望,惊叫一声就纵到了刘振鹏身后,拉着他的手臂直椅,目光中满是期待求助的眼神。

这秃鹰项峥雄是铁掌帮的帮主,在西南一带,除了快刀门的黄氏三兄弟,四川的唐门四侠和贵州的江氏五虎之外,武功就数他为高了。

唐门四侠和江氏五虎都已退出江湖,归隐田园多年,很少理会世事纷争;现在横行西南的只有快刀门的黄氏三老和他秃鹰项峥雄。

项峥雄练就铁砂掌和降龙指,他的铁砂掌比之寻常刀剑还要厉害,他的帮派就是以他的这对神掌来命名的。

谁知驰誉西南数十年的铁砂掌竟然不堪刘振鹏轻轻一击,对方只用一个软绵绵的水袋就把自己的神功给破了。对项峥雄来说,这实是平生所未遇之事。大惊之余,他问刘振鹏:“阁下是姓黄的至交吗?”

刘振鹏向项峥雄一抱拳:“我和这位黄公子也是刚刚才认识的。”言下之意很明显:“我是看着你下手太狠,这才路见不平出手相助。”

听刘振鹏这么说,秃鹰项峥雄放下心来,他微微一笑,说道:“如此最好,阁下最好不要踩这潭浑水。”

刘振鹏笑了笑,没说什么,顺手把水袋装回了包袱里。

项峥雄心想:“这小子的武功非同小可,幸好不是姓黄的朋友。”

他的五个手下也已看出刘振鹏的武功远胜于项峥雄,心想金子已落下悬崖,得赶紧去寻找,今晚有这么厉害的高手在帮对头,无论如何是讨不到便宜了,不如交代几句场面话,卖个顺水人情,就此罢手。

一直没吭过声的中年汉子对项峥雄说:“帮主,饶了这姓黄的吧,冲这位兄台的面子,今晚的事就当它没发生过。”

姓黄的少年冷笑道:“见人家功夫好就想溜之大吉,嘿嘿,你们铁掌帮的人也就会找些软蛋捏,硬茬子是说什么也不敢惹的呀。哈哈,横行西南的铁掌帮也不过如此,真是丢人。”

中年汉子听了少年的一番冷嘲热讽,极是尴尬,说上前和他动手吗?自己没有必胜的把握;不上前动手吗,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真是进退两难。一张脸忽红忽青的,心里极不是滋味。

项峥雄也很不自在,他本是打定主意就此罢手的,可姓黄的一番激将之辞又把他置于两难之境。他勉强笑道:“这位兄弟的武功确实高强,今晚在此相逢,也是有缘,我们就随便切磋切磋吧!”

项峥雄在铁砂掌和降龙指上苦练数十载,对自己的功夫很是自信。心想这年轻人内功虽然深厚,但拳脚功夫未必胜得了自己。

刘振鹏心想:“这姓黄的也真是不识好歹,自己刚刚脱离危难,却又开始挑起事端。如果和这姓项的动上了手,就算是帮定了他姓黄的,这姓黄的少年心胸狭隘、刁钻古怪,为了一点财物就随便杀人,决不会是侠义道中的朋友,何必无端的为他去多结冤家?”于是抱拳对项峥雄等人说道:“晚辈初入江湖,不知天高地厚,学了点儿微末功夫,实在搬不上台面,决不敢在各位面前献丑。”

项峥雄微微一笑,心想:“这酗子武功高强,也很会说话,倒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他想借机就此下台:“这位兄弟真是谦虚,将来必成大器。敢问兄弟贵姓?”

刘振鹏抱拳答礼:“免贵姓刘。”

项峥雄也抱拳说道:“哦,原来是刘兄弟,幸会幸会。刘兄弟,后会有期!”说完,转过头狠狠瞪了少年一眼,压低嗓子说道:“总有一天会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姓黄的少年在一旁冷笑。

“我们走吧!”项峥雄对五个手下说。

六人刚刚准备离开,姓黄的少年忽然说道:“你姓项的有几斤几两难道我不知道么?见刘大哥功夫好,便不敢动手了,巴不得赶紧开溜,跑回家里吃上几枚定心丸,然后钻进被窝里簌簌发抖。”

姓黄的少年说话尖酸刻薄,这话是猪尿泡打人不疼气伤人!

他执意要挑起刘振鹏跟项峥雄打一场。

少年此话一出,不但项峥雄难堪万分,刘振鹏也暗暗生气。

项峥雄表情复杂的强颜一笑,却比哭还难看。他语音晦涩的对刘振鹏说:“刘兄弟年纪虽轻,可是重情重义。来来来,我们过上几招,别让那些无知小辈说我陶某胆小。”

刘振鹏不愿跟项峥雄动手:“项老前辈何必跟这位公子认真呢?他不过是说着玩的。”

项峥雄很不自然的笑了笑:“不妨不妨,你尽可放心,随便玩玩而已,我不会与你当真的嘛。”

姓黄的少年嘴一撇,冷冷的说道:“这样才对嘛,没动手就先套好近乎,讨好饶,免得别人出手不留情,打痛了自己的老筋骨。”

秃鹰项峥雄被少年的一番话弄得满脸通红,额头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冒了上来。

刘振鹏知道若再谦让就是瞧不起人家了。于是展开最常见的马步,发拳当胸,向项峥雄打去。

铁掌帮一干人原以为刘振鹏的武功有多了不起,见了他出招架势,也不过如此,项峥雄等人登时放下心来。

项峥雄运掌如风,连绵不绝的向刘振鹏攻出了四招。

他满以为自己的风火神掌西南独步,十招之内就可以挫败对方。

谁知刘振鹏应付自如,随随便便就化解了他的攻势。

再过六七招,项峥雄暗暗心惊,原来对方使的虽然是寻常拳法,但那只是表面上的招式而已,对敌心法却是高深莫测令人捉摸不透。

刘振鹏的一招一式都含劲不吐,见招拆招,举手抬足之间,隐隐携带着极浑厚的内劲。

刘振鹏只是展开架式,使项峥雄碰不到自己的身子。

打了一阵,秃鹰项峥雄开始焦躁起来,心想:“这酗子摆明了是让着自己,如果被那姓黄的小杂种说破,自己这张老脸可就挂不住了。”想到这里,蓦的招式突变,化掌为指,双手手指尽往刘振鹏的要害处攻击。

项峥雄的一招一式,快似闪电,迅若惊雷,转瞬之间,已向刘振鹏攻出三十多招。

刘振鹏心想:“这姓项的降龙指练到如此境界,也非朝夕之功,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人家苦练几十载才有此功力,如果不让对方一招半式,只怕姓黄的少年还要说出什么令人难堪的话来。”他临时有事下山,又是初次与人动手过招,心想一定要依遵恩师的谆谆告诫,凡事容让为先,退一步海阔天空。

于是,项峥雄向自己抓来时,他故意不避让。

项峥雄暗暗高兴,本意倒也不想伤害刘振鹏,心想只要自己的手打到对方身上,就算胜了一招。

却没料到对方的动作快捷之极,自己的手指还没碰到对方的肌肉,对方已经向后滑了开去。

他还在那里发呆,刘振鹏已站在两丈开外抱拳说道:“项老前辈好功夫,晚辈输了。”

项峥雄一怔,也连忙抱拳还礼:“承让承让。刘兄弟,后会有期!”

刘振鹏:“各位,后会有期!”

姓黄的少年看着项峥雄扮鬼脸:“各位,后会无期。一路走好噢。回家后赶紧吃几粒定心丸,免得晚上做噩梦。”

听了姓黄的嘲讽,铁掌帮的人虽然都很气恼,但不想再跟他纠缠,“哼”了一声,六人转身走下山岗。

铁掌帮的项峥雄等人走后,姓黄的少年也一声不吭的径自走下了山岗。

刘振鹏见姓黄的少年不辞而别,心想这少年是个怪人,也不放在心上。

刘振鹏抬头看看天色,月影西斜,已是子牌时分。

刘振鹏看了看不远处吃草的赤兔马,想着马儿也该吃饱肚子了,于是一声唿哨把赤兔马召了回来。赤兔马奔到他面前,仰起头来“咴溜溜溜”的一声长嘶,又恢复了昔日的神骏丰采。

刘振鹏拍拍赤兔马的脑袋:“我们今晚就在此过夜,明日继续上路。你好好呆着,可别开溜哦。”

刘振鹏边和马儿说着话边把缰绳系在一棵树干上。

刘振鹏到附近树林中找了些枯柴,生了一堆火。随后折了些枝叶铺在地上,准备以此作床。他刚要在铺好的枝叶上躺下,却见姓黄的少年去而复返,向自己走来。

姓黄的少年看着他笑了笑:“刘兄,你一定在心里怪小弟不辞而别吧?小弟是特意向你陪罪来了。”

刘振鹏:“黄公子言重了,那些都只是迂腐礼节而已,刘某并不在意。”

“不怪兄弟就好。”姓黄的少年笑了笑:“刘兄今晚准备在这里过夜么?”

“是的。”刘振鹏疑惑的望着姓黄的少年:“不知黄公子去而复返有何贵干?不会是专门来跟兄弟说句微不足道的道歉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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