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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我不是寨主

想想吕烈的所作所为,姜鹏又勾起当年旧恨,气得咬牙切齿。王玄没有讨回枪,唯恐受到姜鹏责罚,乘机煽风点火,数落“猴头峰”的种种劣迹,姜鹏心头的火焰更是烈烈升腾。

当天夜里,姜鹏偷偷重上“雪狼山”,找到拓跋青澜,求他出兵灭掉吕烈。拓跋青澜当然不会同意,直到姜鹏再三哀求,并许诺拿下“猴头峰”后,人枪和地盘全归“雪狼山”,拓跋青澜才勉强答应。

第二天夜晚,“姜家寨”外响起激烈的枪声,姜鹏立刻派人向“猴头峰”求援。吕烈不知是计,带人下山增援。岂知刚到“姜家寨”外,就陷入“雪狼山”的埋伏。枪声如爆豆一般,吕烈猝不及防,手下死伤惨重。正在这时,姜鹏带“保安团”乘势杀出,两下夹攻,“猴头峰”的土匪走投无路,只好缴枪投降。吕烈企图骑马逃跑,云鹰掉转枪口,一枪击毙战马。吕烈从马上栽下来,摔得七荤八素,乖乖被俘。

见到拓跋青澜和聂虎,吕烈才知道中计,大骂姜鹏是小人,不得好死——他见事已至此,只好归降“雪狼山”,并向拓跋青澜建议趁势攻下“姜家寨”。

拓跋青澜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只是向聂虎笑道:“把枪还给吕寨主吧——这是‘猴头峰’和‘姜家寨’的家事,咱们毕竟是外人,不方便插手太深……”

聂虎明白拓跋青澜的用意,叫人把武器都还给吕烈。吕烈收起枪和刀,对拓跋青澜格外感激。

姜鹏听说抓到吕烈,喜出望外,为了表达对“雪狼山”的感激,他邀请拓跋青澜和董乾等人到“姜家寨”,大摆酒筵,庆祝今晚歼灭“猴头峰”,大获全胜。

酒筵还没有开始,姜鹏问道:“阿澜兄弟,你打算怎么处置吕烈?”

拓跋青澜微微笑道:“还没想好,等回山后再说吧——”

姜鹏以为拓跋青澜会对吕烈网开一面,急道:“阿澜兄弟,常言说,‘打虎不死,反受其害’——吕烈见利忘义,反复无常,要是留下他,恐怕后患无穷……”

拓跋青澜“哦”一声,反问道:“依姜团长之见,该如何处置好呢?”

姜鹏眼中射出阴冷的寒芒,比划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说道:“缚虎容易纵虎难——一不做二不休,做掉他,一了百了……”

拓跋青澜尚未答话,吕烈突然从大厅外闯进来,“姜家寨”的团丁未及出手,就被吕烈身后的随从用枪顶住脑袋。

更多的团丁被唐博和高原等人牢牢挡住,根本靠不上来。吕烈带几个随从混在“雪狼山”的人当中,天黑人又多,姜鹏大意之下,竟没有发现。他在外面清清楚楚听到拓跋青澜和姜鹏的谈话,当时气炸肺腑,直接闯进大厅。

“姜鹏,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吕烈用枪指着姜鹏,大骂道:“你他妈的想杀我,我先要你的命——”话音未落,连开两枪,把猝不及防的姜鹏打得直跳起来。

姜鹏胸口中弹,血花四溅。他万万想不到吕烈会这个时候闯进来,刹那间,他似乎明白什么,用手指指稳稳坐在席间的拓跋青澜,又指指吕烈,断断续续道:“你……你们……”话未说完,扑倒在地,一命呜呼。

姜鹏的保镖见吕烈开枪打死姜鹏,纷纷拔枪,一齐开火,竟把吕烈打得浑身如血筛子似的,当场气绝。

吕烈的随从也不甘示弱,双方激烈互射,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去。

混战中,一个“姜家寨”保镖把枪口指向拓跋青澜,陆家宜眼疾手快,“唐斩”脱鞘而出,一闪即没。那人惨嚎一声,右手和手枪掉落尘埃,血水狂飙。那个家伙捂住血淋淋的断腕,滚倒在地上,大声哭嚎。

高原把一个保安团头目踢飞,两手各握一枚甜瓜式手雷,大吼道:“都他妈放下武器……谁再敢轻举妄动,我叫他死无全尸——”

看到黝黑的手雷,所有人都吓得魂飞魄散,枪声立刻停下来。

唐博等人如狼似虎一般,把那些团丁捆翻在地。

枪声一响,聂虎在外面指挥“雪狼山”的人和八路军战士立即动手,内外夹攻,向保安团猛烈开火。保安团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变故,仓促之间,不少人被打倒。剩下的人见识过“雪狼山”的手段,都不敢再负隅顽抗,纷纷扔下枪投降。

王玄见大厅内外的团丁都落在高原和唐博等人的手里,知道大势已去,把枪一扔,向那些保镖叫道:“都把武器放下……咱们向‘雪狼山’投降——”

那些保镖也不是傻子,外面的枪声是怎么回事儿,他们用脚心也猜得到,况且姜鹏已死,真要抗拒下去,除了一死,别无他途。听王玄喊叫,赶紧把枪扔掉,举起双手。

王玄胆战心惊道:“阿澜……寨主,我们向你投降……”他当然清楚,在刚才的激战中,子弹“嗖嗖”乱飞,阿澜却视若无睹,一直稳稳坐在那里,连眉头都没皱,这种气魄和勇气绝不是普通人所能拥有的。如果不是经历过尸山血海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到如此镇静自若。从这个角度讲,他们在阿澜眼里,恐怕并不比蝼蚁更具威胁性。

拓跋青澜慢慢从座中站起来,冷冷道:“我不是寨主,你们也不是向我投降……”他指指董乾,说道:“你们‘保安团’——包括吕烈的‘猴头峰’,今晚都是向八路军投降!”

王玄等人垂下头,乖乖地被唐博和杜飞押出去。

拓跋青澜看看吕烈和姜鹏的尸体,懒洋洋道:“小宜,咱们回去吧——来得及的话,还能做个好梦呢!”

陆家宜掩嘴笑起来,宛如一阵悦耳的风铃在夜空中飘过。

董乾道:“阿澜,你这是什么意思?今晚拿下‘猴头峰’和‘姜家寨’,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事等着马上做?发动群众,收编俘虏,肃清残匪,稳定秩序……千头万绪,这些事能扔给我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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