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原来你在这里。”门突然被人推开,男子笑说:“我还以为你跑出去淋雨了。”
他见屋子里还有一大一小两个人,顿时惊讶的张大嘴巴,“你们认识?”
温瞳握着丁丁的小肩膀,向男子介绍,“这是我儿子丁丁,还有,这个是我朋友苍月。”
男子显然诧异极了,挑着眉毛说:“你们好,我叫吉。”
温瞳看出了他的疑惑,笑说:“回去我再跟你慢慢解释,现在,麻烦你让大夫放了我朋友好吗?他已经完全康复了,而且不会再拿自己的身体做傻事。”
“好,我这就去跟他说。”
大夫来了,先是拆掉了温瞳身上的绷带。
三人坐在外面等候,丁丁坐在苍月的身边,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吉,吉说话,他们都听不懂,所以只能用手语比划。
比划了一阵,双方都是一头雾水,这时,门开了,温瞳和大夫一起走了出来。
“噢,天哪!”吉惊艳的瞪大了眼睛,双臂向前摊开,“你真的是温小姐吗?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妈妈。”丁丁跑过去抱着温瞳的大腿,小脸用力的往上蹭着,好像要用这种方式向吉证明站在这里的大美女就是他货真价实的妈咪。
大夫对吉说了什么,大概是要定期服药之类的,吉转述给温瞳,然后大夫又给苍月打了一针,他这才能慢慢的试着双腿站立着走路,经历过这次事件,苍月彻底明白了一个真理,惹谁都不能惹会用手术刀的。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总算是晴天了。
丁丁整晚都窝在温瞳的怀里,迷迷糊糊的睡不踏实,半夜醒了好几次,每一次都要更用力的往她的身边蹭,生怕一觉醒来,妈咪又要不见了。
这些日子,他每天都在苍月的身边,两人颇有一种相依为命的交情,苍月不喜欢说话,多数时候是丁丁在跟他讲自己看过的那些动画书,也不知道苍月真正听进去几句,他最多的动作就是摸他的头,摸了一下又一下。
温瞳这一夜也是辗转难眠,想到他们马上要回到滨城,想到北臣骁,她的脑子里便乱成一捆线麻,只能小声的问熟睡的丁丁,“你爱爸爸吗?”
问他,也是问自己。
几人回到独鹰的地盘时,已经快中午了,鱼仔听说她回来,立刻从被窝里钻出来往外跑,她好久没有睡到自然醒,所以特别贪恋这暖暖的床铺。
当她看到牵着一个小男孩向自己走来的女人时,顿时有些傻眼。
要不是那一身熟悉的穿着,她真的会认为自己是认错了人。
这就是温瞳本来的样子吗?
她可真是个大美人。
独鹰也迎了出来,显然他的惊讶不压于鱼仔,他眯起眼睛,大声说:“我很后悔,没有把你强留下来做我的压寨夫人。”
他说英文,所以苍月没听懂,否则,他一定会冲上来动手。
吉开玩笑说:“大哥,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独鹰哈哈一笑,“没想到温小姐这么聪明,竟然吃下了涩果。”
如果不是她的机灵,她现在就算不死,也会被那些兵糟蹋。
“小瞳,这个是?”鱼仔摸着丁丁粉白的小脸,好奇的问。
这么好看的小正太,简直太讨人喜欢了。
“我儿子。”
“啊?”
温瞳便将前因后果跟大家讲了一遍,众人听后,一阵唏嘘,感叹她的勇敢机智,也感叹苍天的捉弄与成全。
“船已经替你们准备好了,我会派人护送你们出海,船长是个老手,他会带你们回到滨城。”独鹰张罗着设宴款待,几人话别,感激的话说了一箩筐。
温瞳虽然救过独鹰,但是这里的人都是杀人不眨眼,难得遇到独鹰这么义气的人,怪不得他的地盘越扩越大,手下兄弟又是死心塌地。
吃过了饭,独鹰派人送他们去码头,吉也跟了过来。
“我已经在船上准备了食物和淡水,从这里航行两天两夜就能到达滨城了。”吉将一个小袋子递给温瞳,“送你的小礼物。”
“什么?”温瞳好奇的打开一看,竟然是几个涩果。
“这小东西救了你,所以给你留作纪念。”
“谢谢。”
他想得可真体贴。
吉笑说:“当然,这个地方你一定不会再来了,所以,再见这种话我就不说了,希望我们以后再也不见。”
温瞳听了,忍不住眼眶微酸,在F国的这二十多天,她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人间地狱,但是庆幸的是,她遇到了鱼仔,独鹰,还有吉,当然还要感谢那个好心的大夫,F国给她的收获即有疼痛也有感激,她会永远记住这个地方。
船收了锚,渐渐的驶离了海岸。
吉站在那里朝他们挥手。
温瞳扬了下手里的小袋子,“吉,欢迎你和独鹰到滨城去。”
吉只是笑。
他生在这里,死在这里,也永远不会离开这里。
船在大海上乘风破浪,周围只能听见潮水声和海鸥盘旋的叫声。
丁锻鱼仔一见如故,手里擎着纸飞机在甲板上放飞机。
苍月倚着栏杆,垂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或者是,睡着了。
温瞳知道,他可是站着坐着躺着都能睡着的主儿。
她走过去,静静的立在他的身侧,望着远处蔚蓝的海面。
苍月也转过身,跟她一起往远处眺望。
“快看,飞机。”丁丁扔下手里的纸飞机,小手擎向天空。
鱼仔抱着他,看着上空一架直升机呼啸而过,离他们太远了,看不清飞机上的标志,好像隐约有一个字母“C”还是“D”。
“哇呜,大飞机。”丁丁兴奋的大喊。
苍月也抬头睨了一眼,直升机正向他们来时的方向飞去。
“这里怎么会有飞机呢?难道是那些毒枭的?”温瞳好奇的问。
苍月摇头表示不知道。
而飞机上,驾驶员望着远处的丛林说道:“臣少,再过半个小时就可以降落了。”
半个小时?他看了一眼腕表,这么久,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