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饿狗炸弹
炮火中,仁东跑进了指挥部。
“副司令,马上撤后一公里,这里太危险了,敌人上坦克了。”日本人终于使用了他的杀手锏,用上了坦克,誓要将这片土地踏平。
“我不撤退。”
作为指挥官,秋茵不会撤退,也不能撤退,敌人用坦克了,如果不想到办法,不是将土地白白让给日本人了,日本人每侵占一分土地,都实行三光政策,到处都是燃烧的房屋和无人收敛的尸体。
“炸坦克。”
秋茵读过很多书,学习过很多作战的经验,其中就有一项策略,炸坦克的各种办法,轰炸,现在没有那种优越的条件,只能用土办法了。
“炸,炸坦克?我们要多少人被炸死,副司令?”仁东已经不忍心看到兄弟们送死了,副司令也不是说过吗?打得过打,打不过就撤吗?这样和坦克对战,不是白白送上性命吗?
“找些狗来,每户捐献一条狗,给十个大洋。”
秋茵就不信了,打日本人,百姓能不支持吗?让他们送狗有钱赚,有人能不愿意?果然重赏之下,百姓将好几十条狗,都送来了,顿时指挥部里一阵狗吠,仁东都傻眼了,他只知道按照副司令的吩咐办事,却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秋茵让士兵们重火力先顶住日本人坦克,不让它们穿越防线,然后和那些百姓一起训练这些狗,先让它们饥饿,然后在坦克下放食物,让这些狗寻找,这样几个回合下来,狗见到坦克就飞奔上去,速度奇快。
“把狗牵到前线去,脖子绑上炸药,看见坦克接近一百米范围的时候,就放狗,一条不行,两条,直到将坦克炸毁。”
虽然这个办法实在残忍,可好在用兄弟们的身体抗强得多,事实上,这个办法不是秋茵想出来,是战史上前苏联的经验,秋茵拿来用,不晓得效果如何
狗被带走了,秋茵等待在指挥部里,心中忐忑不安,若是失败了,坦克冲上来,她这个副司令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黄昏的时候,突然前方的炮声停止了,仁东满脸乌黑地跑了进来。
“好用了,日本人撤了,暂时撤退了,狗炸了很多坦克。”
仁东一边说,一边解气地摘下了帽子,兴奋地拍着桌子,说简直神了,那些狗见到坦克跟见了肉一样,飞奔上去,坦克一下子就炸瘫了,他形容着那些巨响,然后脑袋一耷拉,伸出舌头,引起了大家的哄堂大笑。
“不过这种办法也不能常用,毕竟我们没有那么多狗,也没那么多的时间训练它们。”
秋茵提醒着那些军官,暂时克制敌人,只是给自己赢得了时间,她希望还是在大策略上战胜敌人,给他们致命的打击。
此时秋茵想到了古逸风,如果他充当总指挥官,在谋略上远远在秋茵之上,她盼望着他能早点回来,能真的站在这个位置上,给日本人致命的打击。
算起来,古逸风已经走了三四个月了,她有时做梦,梦见他双眼流血,喊着秋茵的名字,秋茵半夜吓得醒来,哭得一塌糊涂,她真的很想他,不习惯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她更不喜欢担当什么副司令的职务,如果可以,夏二小姐更宁愿做他背后的女人。
这一夜没有硝烟,她坐在临时搭建的营帐里,手搭在膝盖上,望着夹缝中投射进来的月光,不知道英国是不是和这里一样月光明朗,还是阴云密布。
“逸风,我真的累了,回来吧……”秋茵低头看着身上被火烧破了的军装,委屈地抹了一下鼻子,她不想穿军装,穿够了,十分怀念穿着旗袍,小步优姿的样子,虽然夏二小姐学得不太好,可已经进步许多了。
“我想漂亮,真的,十分想……”
是女人就想漂亮,秋茵做梦都想穿女人的衣服,来回走走,可这个机会不知道还有没有了,她想着想着,没出息地抽泣了起来,衣襟上一颗颗地垂落着泪水。
就在秋茵夜难安寝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秋茵赶紧用袖子擦拭了泪水,抹了抹鼻子,站起来拉开了房门,发现仁东站在了门外。
“副司令,您的信,安城远道派人送来的。”仁东发现秋茵眼睛鼻头红红的,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很多,说来真是难为这个女人了。
“谢谢。”
秋茵接过了信,既然是安城来的,说不定是博霖写的,这孩子最近特别想他娘,总是写些信件过来,当秋茵接过信,发现上面是英文时,眼睛一下子亮了,竟然是英国来信,是古逸风来的。
她惊喜万分,信在手里,几乎忘了仁东的存在,嘭的一声将房门关上了,飞快地跑回桌子上,兴奋地搓了一下手,生怕自己的脏手摸脏了里面的信纸。
秋茵的心怦怦地跳着,似乎一个不小心,就能从嗓子眼儿跳出来。
信纸慢慢展开了,刚劲有力的字迹,整齐有序的书写,是他的字,秋茵哭笑了出来,他真的看见了,不然如何能这样洋洋洒洒,他说他的眼睛好了,斯密斯先生妙手回春,让他获得了重生的机会,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个想看到就是夏二小姐,可惜她不在身边,他看到的是自己的弟弟逸城,他说英国此时已经春暖花开了,国内也该是这个季节了,想不到这一走,就是数月,他思念秋茵,归心似箭,他盼望着秋茵穿着旗袍来接她,他会不顾一切地将她拥在怀中,信中的日期是半个月之前,他已经启程了。
算算时间,应该是三四天就该到了,他要回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
秋茵惊喜地捏着信纸,古逸风要回来了,眼睛雪亮地回来了,他还会那么深情地看着她,欣赏她的美,她的气质。
“旗袍,旗袍……”
秋茵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这身残破的军装绝对不行,哪里还有女人的样子,应该做一身红色的旗袍,大红的那种,就好象新婚那般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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