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落差 渴望亲情

晚上吃饭的时候，传来一阵敲门声。爸爸把门打开后，马晓军看到是白天一起玩的小朋友，不由得心里就是一紧。

这时那小朋友说道：“叔叔好，这是马晓军给我的铅笔，我妈妈说不能要，让我把它还回去。给你叔叔。”说完小朋友就走了。

拿着这两支铅笔，爸爸的脸就阴沉了下来。对这马晓军喊道：“为什么把铅笔送给别人？”看马晓军没反应，继续说道“这是花钱买的，你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这不是快上学了，让你练习写字用的吗？”

马晓军低着头，小手攥着衣服，没有说话，心里却一直在想“为什么不等到明天还给我，为什么非要现在在我父母都在家的时候还回来？”幼小的心灵里怎么也想不通，难道她们就是想让自己长记性，挨打挨骂吗？

果然，看到马晓军没有反应，爸爸就开始动手了……。那年代工人师傅手劲多大？力气多大？打得马晓军在地上不停的翻滚，身上越疼，心里越恨。除了疼的流眼泪，始终没有认错，没有求饶，心里一直在想这是为什么？幼小的心灵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当然，这天的晚饭也没吃成。因为从小没有跟父母在一起，加上父母工作也很累，不会教育孩子，回来后也没有什么耐心，随意，马晓军根父母的感情一直不好，而且随着时间的延长，反而种下了深深的仇恨的种子。

挨打在以后的日子里便成了马晓军的家常便饭。

在爷爷奶奶身边无拘无束自由惯了，突然被这么强硬的约束，而且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其强烈的反差，从天堂到地狱般的巨大变化让马晓军无法适应，看着别的小朋友那么幸福，心里就很痛。

冬天白天的时间是很短的。这时马晓军已经7岁，在外面玩着玩着，一不小心，天就快黑了，可是心里却想着再玩一会就回家，可是当天真的黑下来，别的小朋友都回家后，马晓军却不敢回家了，因为太晚了，怕回去挨打，至于整夜不回家的后果当然是很严重的，但马晓军想到的不是以后，而是眼前这短暂的安逸。

挂着大风，走在昏暗的马路上，望着别家的窗户，闻着飘出来饭菜的香味。马晓军并没有感觉到寒冷无法忍受，就想抓住这短暂的自由，好好的享受。

夜深了，望着一个个黑下来的窗口，马晓军想：“很晚了，大家都睡了，我也该睡了，得赶紧找个地方。”很快就看到一个别人家储存煤的小屋，里面还有不少草帘子。于是自己就把一块草帘子拉到角落里扑好，躺在上面，又拽过来一张盖在身上，想着自己在爷爷奶奶身边幸福的日子，在这个寒冷而孤寂的夜晚却露出了微笑。

至于最后被人发现后给送回家，一顿打是免不了的。

爸爸经常拿回来整捆整捆的木棍，都有婴儿胳膊粗细。那在马晓军眼里，就是专门拿回来准备揍他用的。

母亲更绝，不需要那么大的力气，用织毛衣针扎…。。。

到后来马晓军似乎对疼痛有了一定的免疫，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同龄的孩子没有打得过他的。小朋友的力气有爸爸大吗？小朋友用手打在身上，能有用木棍打在身上疼吗？还真应了那么一句话“学功夫，想打人就要先挨打”

那时Ty电视台播放《霍元甲》，就是马晓军最爱看的，希望自己也能象霍元甲一样厉害。于是马小军更皮了，每天上房顶，站在房顶上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是心理很开心，有的时候还把人家的屋顶踩坏，等人家出来看是怎么回事时，他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经常手里抓了一把小石子，到处乱扔，还别说，准头炼的不错，后来二十米远的酒瓶子，只需一块石子就能打碎。有时还学电视里，把铃铛挂在树上，闭上眼睛围着树走，听声音辨别方位，把石子扔出去，准能打中目标。

炼成这手绝活后，最倒霉的就是周围邻居家的狗啊，猫啊，鸡啊什么的，砍完就跑，人家主人跑出来连个规影子也看不到。只能骂骂咧咧的回去。

另外马晓军最爱玩的就是火了，那时到处都能找到废弃的油毡，很容易点着，但是不容易灭，拿着油毡当火把，钻地道，进黑屋…。家里的父母看他太皮了，有时就给他锁在厨房里，这厨房是自己在院子里搭建的。

在一次翘家被遣送回来后，父母将马晓军锁在了厨房里，那可是三九天，在那个时候冬天是很冷的，一般都能达到零下二十多度。

马晓军蹲在厨房的桌子上，冻的手脚钻心的疼，在厨房一角有个铁笼子，里面有很多的鹌鹑，中间有一盏白炽灯，小鹌鹑们也觉得很冷一个个蜷缩着，拥挤在白炽灯下，闭着眼睛，哆哆嗦嗦的，可能是有的睡着了缘故，失去平衡，然后导致整个的鹌鹑群一阵慌乱，有的鹌鹑惊恐的睁开眼，看看没什么事情，就向中间挤了挤，闭上眼继续…哦，也不知是睡还是在养神。

马晓军看着这些鹌鹑，感觉他们是那么的幸福，这么多同伴在一起，还能互相取暖，真幸福…。。看着窗外的天空，真是怀念过去自由的时光。

孤独的时间是非常难熬的，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长，妹妹被送去幼儿园了，他就像寒风中的枯草，就要被凛冽的风雪吹断压烂。

马晓军蜷缩在那终于睡着了，梦里见到了爷爷和奶奶，自己还是骑在爷爷的脖子上，无忧无虑的欢笑着，每天中午站在马路中间，等着老伯给他带回来冰冰的甜甜的冰糕，在那炎热的夏季是多么的舒爽，在梦里，和爷爷奶奶欢聚的回忆里，没有冬天，没有寒冷。

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这个冬天马小军就在寒冷的小屋中度过，只有这些鹌鹑陪伴着他，可惜鹌鹑不会说话，这个小屋在白天其实比外面冷的多，温差至少在七八度。

在睡梦中，每当马晓军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手指上就会传出一股热流，维持着这个幼小脆弱的生命。

每当看到别人家孝在父母面前开心的大笑，在父母面前告别人的状，撒娇耍赖，而父母都是耐心的哄着，可是自己的父母为什么对自己这样呢？

过年了，没有新衣裳，身上穿的还都是以前带回来的，现在都有点小了。看着别人穿着新衣，在外面放鞭炮，吃着糖果，马小军感到了自卑，觉得自己低人一等，邻居的孝慢慢的也不跟他玩耍了。

春暖花开的季节到了，衣服就不那么重要了，这个季节让马晓军获得了动力，获得了能量，就像那些冷血动物一样，也活了过来，只要有机会出来就要多玩会，门口的邻居家没有孝跟着玩，就去远点的地方，找人玩，同龄的不行，就找大一些的孩子玩。

这一天马晓军从邻居家的锅里偷了两个馒头，拿的时候很烫，都起泡了，把馒头裹在衣服的下摆，跑到小树林里，正要吃，发现旁边坐着一个老人，脑袋秃秃的，下面胡须在胸前飘飘荡荡的。一身的灰色衣袍，有些脏破。

见老人一直盯着他，马小军就像所有做坏事的人一样，有些心虚，张着嘴，馒头都碰到嘴唇了，一时僵在那里。

那老人这时说道：“小朋友，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能给我个馒头嘛？”

“哦，”马小军有些发愣，把馒头从嘴前移开，看了看那老人又看了看手里的馒头，心想，这老人怪可怜的，给他一个吧。咱不是还有一个一个吗？于是走过去，把馒头递给那老人：“给”

看着老人张开大嘴，露出了黄中带黑的门牙，吭呲一口，馒头就少了一多半。马晓军心理一紧，莫名的就感觉不秒，心想，这老人这么能吃啊，那这一个馒头怎么够？吃完了，不会还找我要吧？

赶紧把另一个馒头举起来张嘴要咬，就看到那老人把另小半个馒头也塞进嘴里，伸出手对着他，好像是要这个剩下的馒头。

马晓军有些尴尬了，不知道该怎么好，自己也很想吃掉这个馒头，为了这两个馒头，自己的手现在还疼呢。

不过看着老人好像很可怜，牙齿虽然距离馒头很近了，还是不忍心咬下去，吸口气，把馒头递了过去“给，你吃吧。”

然后转身走了，没有听到那老者的自言自语。“小娃娃心性还是不错的，比较善良，不如就把我的血脉传给他，让他代替我完成我的使命吧，没想到大师兄在这里布置了这么厉害的阵法，伤了我的根本，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之后老人就跟了过去………。

从此后，马小军的梦就多了起来，命运也在不停的扭转，但是身体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变矮，变瘦了，本来个头就不高，现在一天天的变得更矮，更瘦了。梦里出现的东西越来越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