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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冯君恒离开不过一天而已,阮斯凰却彷佛像是过了一世纪那么久,她的心情有着空前的郁闷和痛苦。

她懒懒的躺在床上不想动,突然听见有人旋开房门的声音,她以为是宫女,所以没多加理会,闭着双眼不想起来。

突地,—个陌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臣下拜见王妃。”

阮斯凰惊慌的从床上坐起来,张着讶异的双眼,神经紧紧的绷着,身体下意识的瑟缩一下。

“你怎么进来的?”地认得这个人,虽然冯君恒没有正式的介绍过两人认识,但是她知道他是谁。

陈裴山,是前任的国王。他双手环抱在胸前,悠哉闲适的走到她的床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跷起二郎腿。

“看你的样子好像对我不陌生,是不是你对我也有意思?”

阮斯凰没有太大的惊慌,她懂得冷静才是解决事情的根本之道。

见她一副镇定的模样,他狂放的哈哈大笑,笑声显得异常刺耳。

“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国王的寝宫,没有国王的允许不准随意进入吗?”她搬出国王来吓唬他。

“我当然知道,不清楚的是你。我是这王宫的侍卫军长,国王不在.就属我最大,在这王宫里我能畅行无阻。”

阮斯凰猜测着他的来意道:“你想趁国王不在时造反?”

陈裴山吃惊于她的冰雪聪明。

她那蛔娜多姿的体态、清纯无惧的面容,和王妃的身分,足以成为他的妻子,只要她愿意配合,消灭冯君恒可就轻而易举。

“说造反有些不适当,应该说复辟。这个国家原本就是我的,只因为冯君恒用妖术降临到这里,轻易的控制人民,让人民对他产生恐惧,才让他轻易的稳稳掌握住大权。”

“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冯君恒就是对人民施法,让人民对他唯命是从;你说,这样的人有资格治理国家吗?”

闻言,阮斯凰难以责信的傻住了。

不,她不相信,完全不相信。

如果他真是这种人,当初她吵着要回去时,他大可对她施法术,让她断了回去的意念,但是他什么也没做。

“我肯定你没被施法,为什么?”若说真有这回事,他应该是第一个被施法的人。

陈裴山哈哈大笑。“相信你也发现了,国内除了你之外,就只有冯君恒是外来人,凭一己之力,如何将所有的人民都施法术予以控制?唯一的方法当然是趁着生病看诊时施法,而不被他施法的最好方法便是不要让他有机会下手。”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既然他有如此的权谋,掩饰都来不及了,怎可能轻易被发现?

“因为这个国家的人民都如此爱戴他,若非使用妖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阮斯凰听完他的话,宜觉的想笑,但她忍下来了。

“这么说,你方才说的只是你的揣想.根本毫无根据?”

“难道我说错了?”不,他不承认自己会猜测错误,

阮斯凰终?:忍伎不住,“你知道人民为什么爱戴他吗?”她反问他。

陈裴山摇摇头。

“因为你一心只想控制人民的思想,而他却让人民有充分的思想自由,放宽严苛的律令,在律法之内做自己想做的事,生活自由又安定;两相比较之下,人民当然喜欢他胜于你。”

陈裴山心中半信半疑。

“人民真的就因为这样而对他死心塌地?”

“这我就不清楚,也许你应该找几个百姓问一问,或许能找到答案也说不定。”

陈裴山仍是半信半疑,他还是选择相信,也许是因为他对阮斯凰有好感,也或者是因为阮斯凰的话深具说服力。

“不过我还是不放弃夺回国家主权的信念,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有机会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但前提是不能发生流血战争。”阮斯凰诚挚的说。

“谢谢你。”防裴山握住她的手“希望你能了解,不好的地方我可以改过,但我希望自己统治自己的地方。”

“我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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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君恒回来了,而且带回来许多南半球特有的珠宝、香料,布匹,彷佛是为了弥补这些天来对阮斯凰的忽略。

看着琳琅满目的礼物铺满床上,阮斯凰没有任何雀跃的心情,尽管这些东西她见都没见过。

她从来都不在乎外在的物质,她需要的是一个两人世界,一份全心全意的爱,没有权谋、没有恩怨,就只有两个人爱的世界。

冯君恒看不到阮斯凰预期中兴奋的表情,以为她还在为他拒绝早日成婚之事而不高兴,他讨好的上前拥住她,拉她在床沿坐下。

“这些礼物你不喜欢?”他随手拿起一个手镯戴在她手腕上。

“喜欢。”她说这两个字时,脸上没有一点喜悦的表情。

当她想到这些礼物有可能是陈芷蓉和他一同挑选的,甚至是陈芷蓉挑剩的,一股厌恶感便油然而生。于是,她冲动的拔下手腕上的镯子。

“这些东西太贵重了,还是收起来的好。”她—古脑儿的将床上的东西往衣柜里塞,一副眼不见为净的表情。

冯君恒看着她的举动皱眉。

“你似乎很不喜欢我送的东西?”才七、八天没见面,他和阮斯凰之间似乎多了一条鸿沟。

“我很喜欢。”

他怎么会听不出她的言不由衷。

“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他捺着性子。“明天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他希望这项邀约能使她消气。

阮斯凰觉得此时的时机恰当,于是开始游说他放弃这个国家的统治权。

“你想过吗于这样终日为种族问题奔波值得吗?把主权还给陈裴山,我们只做快乐的平民百姓,好不好?”

“你见过陈裴山?”冯君恒提高音量。

“对。他还误解你对百姓施法术,不过我已经解释清楚了。”

“就因为这样,你就要我放弃这些日子来辛苦建立的成果?”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过敏感,他总觉得斯凰的态度变了。

他不懂他什么地方做错了,为了斯凰,他宁愿在这里花下大把的心思,但此刻她却希望他放弃。

他发现他越来越不懂她的心。

难道他尽全力替这里的人民解决问题错了吗?他努力圆一个梦想,想在这里找—个未来错了吗?

“就因为你改善了人民的生活方式,所以该把甜美的成果还给人家。”阮斯凰极力劝说。

冯君恒一听,愤怒的抓住她的手。“我才几天不在,你就成了陈裴山的人马了?他给了你多少好处?还是你上了他的床?”

阮斯凰忍不住放声大哭,为自己所受的委屈而哭,为他所给的羞辱而哭,她哭得肝肠寸断、泣不成声,哭得让冯君恒的心跟着一起碎了。

“原来我在你心中是这么的卑劣不堪。”她一脸受伤神色。

他不想伤害她的,可是他嫉妒她为陈裴山说情。

“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误会你,但是我真的不想失去我拥有的任何东西。”冯君恒面露愧色,连声道歉。

阮斯凰深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乱糟糟的思绪。

“有些事情表面上看来似乎得到的比失去多,但是,许多事输即是赢,失去也许比得到拥有更多,为什么你不试着放手?也许你会发现,卸下权力的双手,能做更多有意义的事。”

许久,冯君恒才点头答应考虑她的提议。

“谢谢!”

“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么客套吗?”

冯君恒在她的脸颊落下一个吻,让她含泪的脸上露出羞涩的红晕。

“为什么你会相信我没有对这里的人民施法术?”冯君恒摆出严肃的面孔问道。

“你会法术吗?”

闻言,冯君恒又偷亲了她一下。“对我这么有信心?”

阮斯凰的脸上流露出无限柔情,“如果你会那么做,我将是第一个会遭殃的人。”

感动于她的信任,冯君恒将唇靠在她的脸上,在细致的脸宠上下摩挲。

“你做什么?”阮斯凰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心慌意乱,他的鼻息不断呼出热气,扰得她几乎全身虚脱,一股燥热感袭向她的心湖。

“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呀!”他笑得贼兮兮的,趁她不留神时,将舌头探入她微启的口中,恣意品尝她唇齿间的芳香。

阮斯凰一阵错愕后,才恍然明白他的意图。

她攒起眉,试着推开他,但他霸道的将她囚禁在他的胸膛里,就像是非吃了她不可似的紧紧的吻住她。

“唔……”阮斯凰反抗冯君恒的亲昵举止。

“大概是陈芷蓉。”

“她这是什么意思?”冯君恒的怒气未消。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陈芷蓉喜欢你。”阮斯凰带着醋意地道。

“我只喜欢你。谁还理陈芷蓉喜欢谁。

可,就在两人无法自拔时,敲门声忽然传来。

冯君恒紧锁眉头。

“去开门吧!”阮斯凰隐忍着欲望,笑着催促他去开门。

冯君恒心不甘、情不愿的下床,随意套了件衣裳,打开房门,瞪视站在门外的陈芷蓉。

“有什么事?”他冷着脸。

看箸那一副结实裸露的胸膛,陈芷蓉一肚子火,这原本都该是她的,阮斯凰凭什么侵占她的一切!

“我得到消息,我哥哥可能会造反。”

她与哥哥一直想抢回主权,谁知道哥哥不知道受了阮斯凰什么蛊惑,居然临阵脱逃的喊停!

但是她绝对不放弃,因为她的目标是坐上国王的宝座。

“怎么会这样?”

只要一提到民心涣散,冯君恒就会着急万分,陈芷蓉用这条计策屡试不爽。

“你现在最好跟我一起去见我哥。”她拉着他的手。

“我穿一下衣服。”冯君恒转身想进房拿衣服。

“来不及了,上次你留在我房里的那一套还在,将就着穿吧。”

她急忙的拉着他走,不让他有机会向阮斯凰解释。

躺在床上的阮斯凰全听见他们的对话。说什么只爱她一个,分明是谎言!

他竟然在陈芷蓉的房里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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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君恒两天没回来了,阮斯凰打探不到他的任何消息,她的心笼罩上一片片的乌云,彷佛山雨欲来。

“王妃。”

有人唤住在花园散步的阮斯凰,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唤住她。

“有什么事?”阮斯凰声音冷淡。

说实话,阮斯凰极度不愿碰上这个女人,一想起她可能和冯君恒翻云覆雨的画面,就让她很难堪。

“我有事情想求你。”陈芷蓉咚的一声双腿跪地。

她的举动吓坏阮斯凰。

“你这是做什么?”

一个原本高傲的女人,这会儿竟然。跪在她面前,教她如何不吃惊?

“我想求你成全我和国王。”陈芷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死去活来,让人看了辛酸。

“有什么话起来再说。”阮斯凰本就不是狠心之人,生平吃软不吃硬,陈芷蓉摆这阵仗,算是摸对门路。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回屋里说吧厂阮斯凰没有扶她起来,迳自往屋里走。

陈芷蓉悻悻然的爬起来,跟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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