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与子偕老

绯歌的指尖传来冰冷的温度，她才注意到即墨玄雍的脸色异常苍白，再让他折腾，恐怕红事未过就迎来白事了。.

因此她暗自握了握那只手，继而转头对两个侍女吩咐道：“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下去吧。”

两个侍女连忙解释道：“王妃，礼还未成，奴婢不敢退下。”

绯歌皱眉，“王爷和我的情话莫非你们还要听？好了，下去领了赏赐就去歇着吧，明早再来服侍。”

两个侍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于是看向即墨玄雍，只见他点了点头，两人才请了安退下。

红烛跳动，硕大的房间中瞬时就只剩下两人，绯歌一时找不到话，只好暗中想牵引即墨玄雍去歇息。

即墨玄雍却拉住了头，“咳咳……王妃，我们的婚礼还未成呢。”

绯歌侧头看向他，选择不语，既然他爱折腾，那就由他去吧。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咳咳——王妃，今后可要委屈你了。”

绯歌对上他的眼睛，里面竟然满是真挚，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轻应了一声，然后再扶着他走到了新床边上。

绯歌开始犯愁，她本想用药使即墨玄雍昏迷过去，再用鸡血来代替落红的，但即墨玄雍的身体状况出乎她意料。再用药，恐怕他真的会醒不了。但是如果没有落红，明日府中、宫中肯定会议论纷纷，她这个出生低贱的人就更加受人嘲讽了。

她思绪为止，即墨玄雍已经早她一步作出行动了，他不知从哪取出了一把小刀，然后拉开自己的衣服，在手臂上划了一个小口，血液便从上面潺潺流出，落在了那大红绣褥上，更为耀眼。

绯歌吓了一跳，却没有呼喊出声，而是后退两步，将红烛熄灭了，然后摸黑地走至床头，借着透过窗帷的黯淡月光，按住了即墨玄雍的几个穴道，止住了血。

她低声责怪到：“王爷，你太乱来了。”

她轻浅的呼吸喷在他耳边，蓦然地，他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白皙得有些病态的脸上也染上了晕红。不过绯歌正在帮他处理伤口，因此没有注意到。

血止得很快，但是绯歌看了一眼那湿了一片的被褥，还是忍不住开口，“王爷，方法有很多，你何必这样作践自己？”她实在没有料想到即墨玄雍会这样做，他本来便气血不足，今天再这么一折腾，真的是没了半条命。

但是她知道，他这样做其实是为了她，于是暗暗决定，明天就开始帮他调理身体，好不让他在自己事未成的时候破坏了计划。

即墨玄雍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有些摇摇欲坠，还好绯歌眼疾手快将他扶住，让他倚靠在床头。

即墨玄雍轻叹了一口气，又抱歉地对她说道：“没想到王妃才嫁进来，就要过苦日子了。”

绯歌瞅了一眼窗外的影子，便扬手解下了绑着的帷帐，“王爷能看上绯歌，是绯歌的福气，又怎么叫苦日子呢。”她顿了顿，才继续开口：“绯歌来服侍王爷吧。”她自然是服侍他宽衣解带，然而落在腰带上的手，却是颤抖的。

在别人眼中，她是青楼名妓，又是和百里泽渊暧昧的女人，服侍男人自然成了一件家常便事。然而红楼是个清雅之地，跟百里泽渊交往也不过是朋友关系。服侍男人，她还真的没试过。

即墨玄雍看到了她的颤抖，却没有出言阻止她的动作，他看似已经享受惯别人的服侍。然而别开的脸、从耳根泛起的红，却出卖了他。

绯歌替他宽衣后他便自动睡下了，不去看绯歌。绯歌注意着他的动作，直至看到他的动作时才稍微舒了口气，踟蹰了许久，才解去了外衣。

逢场作戏，有时也是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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