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骢驯得如何了?
李恪抬眼见我站在陛下身后,便浅笑着颔首。太子则是盯着我看了一会,面上却无半点笑容。李治望着我只是傻笑,我惟恐陛下看出什么端倪来,无奈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他倒也识趣,很快便转了目光,看向别处。
“你们都去吧。”陛下微笑着一摆手。
“是。”三人立即躬身施礼,而后便策马飞驰而去。
陛下看着他们远去,这才回头问御马监:“新进的狮子骢驯得如何了?”
“回陛下,此马剽悍刚烈,极难驾驭,我们也不敢过分羁禁,任意责打。”御马监费力地从马厩中拽牵出一匹毛色青白相间的高头大马来,“所以它摔伤了御马监七八个干练的驭手,至今无人能驯服它,仍是野性十足。”
“哦?真是匹好马。”陛下双目炯炯,颔首赞赏,“狮子骢愈是难以驾驭,那就愈显得它一匹难得的好马,是猛将破敌的良驹啊。”陛下说着,便开始挽袖束袍。
我一看便明白了,陛下是想亲自驯服这匹烈马。陛下戎马半生,身经百战,精通骑射,所以他对骏马尤其喜爱。
身旁的文官武将见陛下要亲自驯马,立刻有人出来劝解,首当其冲的便是魏征。
他劝道:“陛下乃一国之君,岂能如往昔为将时,为逞一时意气、为训一马而身先士卒?倘若有个闪失,岂不因小失大,危及社稷?”
“朕骑过数匹性情暴烈的马儿,岂惧一狮子骢?”陛下大笑。
魏征一听,再想谏阻,我便抢先上前说道:“奴婢知道陛下对于好马一向偏爱,且为此还写下一首《咏饮马》,‘骏骨饮长泾,奔流洒络缨;细纹连喷聚,乱荇饶蹄萦。水光鞍上侧,马影溜中横;翻似天池里,腾波龙种生。’”
陛下先是一愣,而后便笑道:“呵,你对朕的诗词倒是知道得十分清楚。”
我暗自偷笑,倒不是我用功读书,而是因为母亲时常吟诵,所以我自然是知晓的。
我平静地继续说道:“陛下爱马之心世人都是晓得的,但驯服区区一匹狮子骢,何须圣驾?若传扬出去,叫天下人笑话,说我大唐无人,恳请陛下将狮子骢交于奴婢,奴婢定能制服它!”
陛下侧头看着我,面上却无半点惊异之色,“嗯?你会驯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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