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4章 战备
迷雾山底，一行人快速奔跑。
族长尊边跑边说：“敬，你计算的速度不对，估计不出三天，食人树就会到达。”
巫师敬很心虚：“我只是心灵感应，并通过心灵计算，看食人树来势汹汹的样子，真用不了三天那么久，二天必到。”
黄泽天兴致不在这里，只是问：“食人树的树根杀伤力很大，怎么抵档？！”
“烧，树最怕烧。”族长尊肯定地说：“我从祖上留下的庄外围巨石桩基研究，早就料定那是个攻击的平台，平时空闲，我就让族人预备下了石条，正准备今年重建，想不到食人树提早了一年到来。”
黄泽天继续追问：“树根好象有眼睛，比人手还灵活，可以随意在空间弯曲。估计火攻扔过去的火把，会被接住，反扔回来。”
“尊，天说得有理，树已成精，不死之材，必有奇技。”巫师敬连连称是，转而又对黄泽天说：“天，我珍藏有一片龟甲，一直读不懂，回庄后你赶紧看一下。”巫师敬显然对这个天的少年，另眼相看。
接近黄昏时，一行人已抵达庄外围的山坡。
眼皮底下，尊族庄富有生机，人气旺盛，估计食人树在很远的断崖谷就能嗅到这种人气。
庄外围，巨石桩基已被加高至三丈以上，在木梯加肩扛的族人手里，这种速度真是奇迹。远远看去，好一副精密计算的九塔，360度圆周里，基本正好是40度间隔方位一座塔，完美。不知道这些古人的智慧哪来的，黄泽天不禁赞叹，总是觉得远古野蛮落后的观念，一扫而空，隐隐感受到原始气息里，里面还有神秘的东西存在。
进得庄来，分头行动，族长尊巡视武备，听取各队长汇报，解决各种问题。
黄泽天携罗绮婷，直奔巫师敬的住处。
一块黑炭般的龟甲，巫师敬从地面上的石板下，一个打磨精致的白玉石匣里取出来，摆在石桌上。
龟甲显得很古旧，有刻痕图案与文字。
“就是这块龟甲，是上代巫祖代代传递下来的，我的上一辈巫祖，临终时才交给我，但他没来得及说明，只是用手指了指，就上天了。”
巫师敬介绍说，按照巫祖规，巫师是从小就开始培养教导的，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要在众多聪明的孩子中，选择一个最有灵性的孩子，加以传授。巫师在平时就着手择定传人，传授各种天文、地理、制造、捕捞、耕作、畜养、治病、沟通、礼仪、参政、解惑等等知识，一定要学深学透，成为族中学识最渊博的人。
“巫师原来是一个全能博士，是知识独家传承与实践者。”黄泽天心里顿时一亮，恍然大悟，豁然开朗，想着自已太误解远古巫师职业了，原来他们是远古的知识分子，是氏族的精英人士。
黄泽天仔细打量龟甲片，是一幅图，图的中央三个点，外围一个圆圈，圆圈上九个点，再外围一个粗线条圆圈，看不懂字。
“字的意思是：火降图。”巫师敬指导说。
“看来还真是火攻。”黄泽天自言自语：“图肯定是尊族庄的平面图，只是外围的粗圆圈是什么，从来没见过。”
巫师敬忙说：“对，外围粗圆圈，肯定是什么建筑，现在看不到了，我在地面勘查过，没有痕迹。”
黄泽天果敢判断：“地面和地上如果没有，地下肯定有。这个图和字义，一定是用来阻止食人树进攻的。”
巫师敬说：“我也是这个意思，现在去请示族长尊，挖地勘查。”
收好祖传龟甲，三个人匆匆起身，朝庄外跑去。
在一座巨石柱塔下遇到了现场指导的族长尊，巫师敬详细作了解说。
族长尊雷厉风行，立即召来勇士队，亲自带队勘查。
一位测量师，按巫师敬的意思，和敬一起定位拉好笔直的藤条编织线，然后从塔基出发，以步测量，九十步后停止，标上记号，再行三十步停止，标上记号。
勇士队在火把的照耀下，仔细地在两个记号之间往下挖掘。
“当当”掘到半膝深时，遇到了坚硬物。
上面的土层被七手八脚地运完，露出了一个足有十五米宽的石板路，石板面被打磨得光滑异常。
“食人树到了这里，树根就没办法附着地面，会打滑，没办法前进。”黄泽天立即解释。
族长尊与巫师敬相视一笑：“祖上积德，留下这道屏障。”
“食人树在不断生长，根须有超过十五米的，依然会迈过滑石板，攻进来。”黄泽天年少，个子较矮，看到断崖边爬上来的食人树，印象里特别的高大，认为它们还是可以越过这道滑石板屏障。
族长尊沉默了一下：“加宽肯定来不及了，只能到时集中火把燃烧之力，逐个赶走攻进来的大只食人树。”
族长尊又下令，重新安排了工程队布局，围着巫师敬勘定出来的大圆圈，族人被分成两个梯队，一个梯队九批，一批十人，各负责一段，一共九段，同时开挖，连夜赶工。
通红的火把照亮了尊族庄的外围，妇女与儿童也参与进来，搬运泥土与杂草，而大圆圈至九个巨石塔之间，小树与杂草全部被清理干净，因为火攻之时，不致于燃烧到自已。
当第一个梯队劳动一个时辰时，换下休息，第二个梯队接着挖掘清理圆圈防御工事。连续的掘进，加上杂工的帮忙，硬是把这道巨滑石屏障完整地恢复了出来。
黄泽天与罗绮婷，在人群中帮忙，当这条巨石圈贯通后，两人兴奋地跳跃，跑上光滑的石面，但几次都滑倒。
族长尊与巫师敬一刻也没有停留，三声长啸，密集而悠长，这是重大信号。九个长老，就是典礼上戴翎羽九人，还有十八个队长，匆匆赶往广场中央的青石台，按次坐定，一起商议抵挡食人树进攻的策略。
黄泽天被罗绮婷拉着，赶过去旁听。
得到“尊族兽王封”的人，都有权利参与重大会议，旁听与建言。
“如果逃过这次劫难，就会换来三百年平安，召集诸位，共商抵御大事。”族长尊首先发言：
“祖上留下的滑石圈，已经成功找到，并整理完成；九大巨石桩基塔，也已加固垒高；全族上下辛勤劳作，团体作业，不计付出，作为族长，我表示衷心的感谢。
今天通报我亲自带队前哨观察的情况：食人树已爬上断崖谷，列队走出禁地，后天中午，就会抵达庄园。
祖先是如何防御逃过食人树大劫的，没有详细的记载，按照传说，每次都是血流成河，估计英勇与善战的族人，都已战死，留存下来的可能只是小部分老弱病残，那可能是食人树留种，准备下次的再收割。人才失却，所以不曾记载。
大敌当前，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决不能让食人树得逞，本次一定要让食人树留下记忆，不敢再侵犯尊族庄，永世留在野深山。
有什么御树之策，请大家发言。”
巫师敬首先建言：“食人树一靠近滑石圈，就在内岸用火把攻击，一旦树身燃烧，食人树就会四散逃跑。”
族长尊补充：“食人树好象会思考，不会轻易让我们火攻得手。”
黄泽天突然站起来：“我见过食人树根须，象毒蛇一样灵活，攻击力很猛，火把一定会被接住，反掷回人群，反而会伤害到我们。”
族长尊回应：“成立一个滑石圈内岸火把攻击队，这个任务就交给勇士队，隔着滑石圈近距离猛烈攻击，看食人树具体表现，再作调整。”
一队长站起来建言：“请求在九大外围石塔顶，各备三名火把攻击手，三名梭标手，三名弓箭手。”
一长老站起来建言：“九长老请求，组织十二支妇女儿童内部运输队伍，九支供应石塔武器，一支供应勇士队武器，二支驰援。”
族长尊回应：“准许建言，各位队长与长老，分头组织；石塔之间，也要安排地面战队，另组织十二支队伍，九支在各自石塔之间进出攻守，三支圈内移动配合。”
黄泽天又站起来发言：“如果战胜，要不要追击；如果战败，一道防御缺口被撕开，无法抵挡，怎么处理。”
会场一片沉默……
族长尊沉默了一下回应：“胜则追击，由敬制造声势，造成巨大恐慌，配合适度火攻，一直把食人树吓回断崖谷，并立下樵木牌，以示警告。
败，被撕开缺口，我想这是每个队都必须直面的问题。一旦有缺口，就会无法抵档，食人树就会长贯而入，若不集中力量挡住，尊族庄就会面临灭亡危险。如果集中力量围堵缺口，露出薄弱环节，就会形成更多缺口，尊族庄更加不保。互相关联的难题，有解无解，都必须解决。”
会场又是一片沉默……
黄泽天又站起来建言：“擒贼先擒王，可以改进打法，一开始要找出哪个是带头的食人树王，集中攻击，瞬间把‘食人树王’打死，以儆效尤，就会引起食人树群恐慌，族人就会占据攻击主动权。”
族长尊立即回应：“好，勇士队与移动三队，加上塔围就近二队，一共六队，一旦确认食人树王，立即集中攻杀。”
会议结束，队长与长老，各自分头再行整备战队，分配任务，布置战法。
前哨来报，食人树不计其数，漫山遍野分散开来，在猎食动物。
一支食人树队伍，不分昼夜，一直往尊族庄扑来。
估计明天凌晨的这个时候，就会到达尊族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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